第二日,睡得香的孟夏又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在家住的这几日,几乎每日都是被吵醒的,听清是芦花在叫:“哟,哟,哟,昨夜是哪个挨刀的,把火捅开了,还用了半捆柴,是有人夜里自己炖肉吃呀。”
孟夏回过神,昨夜自己只忙着和败家子暖和去了,贺中珏最终烧了多少柴,她也记不得了,最最要紧的是,她忘了要留火种,而芦花这些话分明是在怀疑桃樱一家,孟夏脸红,赶紧从贺中珏怀里爬了起来,却见贺中珏无动于衷地,继续躺着,忙道:“都是你烧了那么多柴。”
“又不是什么大事了。”
贺中珏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孟夏便道,“你是不知道嫂嫂是多么节俭。”
说完穿好衣服赶紧起身出了柴房门,却见那桃樱已经出来了,脸色虽然还苍白,人不停地咳着,却比初一那日见着好些,而且还换了身红艳些的衣裳,可能因为如此,那脸色看上去才好些,这会儿正轻蔑地看了还穿着初一那身衣裳的孟夏问,“芦花,你一大早这高的声气扰得大家都歇不好,你不知道我公公一路劳顿,需要好生调养?”
孟夏没想到昨日听到余顺儿可能没了,要晕倒的桃樱,除了气色比前两日好,甚至想把中气提得比平日还高,只是因为有病,达不到心里所想。“是,大舅舅是要好生调养,那半夜用了火用了柴的人,就不知道留点德。”
芦花今日脾气很大,孟夏忙走上前拉了芦花一下,芦花没明白道,“你拉我干什么?”
桃樱对那些个本来就是敏感的人,立刻就捕捉到了,便得理不饶人了起来:“真是,这可真是的,这家里还真出了贼,半夜不知道做了什么龌龊见不得人的事,用了这半捆的柴禾,芦花你今日可得好好地,仔细地查查。”
孟夏只差点没把脸羞红,好在贺中珏的声音传来了:“哎呀,一大早地吵什么吵,昨夜里冷,我烧了几块柴烤烤火,就生出这许多事来。”
小全也道:“嫂嫂,姐夫烤火用了就用了,我一会到山上去砍些柴,只是这些日子下了些小雪,那柴怕是潮得很,我劈好了,你晾干就是,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芦花本来是冲着桃樱,一听是贺中珏干的好事,立刻就什么也不讲了,拿了秸秆去邻家借火去。桃樱一听是贺中珏干的好事,又要开口,那余满江却走了出来道:“顺儿媳妇,还不快去侍候你婆婆。”
桃樱听了这话连咳了好几声,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南屋,孟夏见余满江出来了,想昨日只有贺中珏没有见余满江,见贺中珏依旧靠在门框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由伸手拉了贺中珏一下,贺中珏才站直,孟夏便道:“舅,这是王玉。”
余满江眼略一跳,打量贺中珏两眼,然后道:“王公子,不象孟家寨的人。”
孟夏有点脸红,因为昨夜她听见余氏告诉过余满江,自己和贺中珏是从京州逃难回来了,而贺中珏躲在门口,应该是听清了的,贺中珏笑了一下道:“王某确实不是孟家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