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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
服部平次深深地咽了口唾沫,汗涔涔地紧盯着对面的公子羽。 那边云无月已经和蔺怀勾交起手来,战况正烈,但服部平次却是依然犹而未绝,难以出刀。 未见面前,服部平次只当公子羽这人榜第十是棵菜。毕竟连人榜第九都被他击败了,还怕个人榜第十? 但真正见面之后,还未曾交手,服部平次就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那种心灵上的压迫感,远比真刀实枪的交手更有压力。服部平次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以往果决的刀术,现在连出刀都是个问题。 太恐怖了,那种看似无形,却令全身都紧张战栗的压迫感。 蔺怀勾不是被针对之人不曾感觉到,但是服部平次却是知道,再继续下去,他将一败涂地。 ‘毕竟出刀。’服部平次心中嘶吼。 右手陡得抓紧刀柄,秘传的新阴流居合斩即将出鞘······ “你的刀,你要往这里砍吗?”清羽抬起手来,在胸膛上斜斜虚划了一道。
“这······” 冷汗难止,服部平次将要出鞘的刀,停住了。 ‘他猜到······不,是看破了。’服部平次难以置信地想道。 这简直不敢相信。 居合斩就是东瀛的拔刀术,类似于这种拔刀拔剑的武功,简洁明了,除了快、准、狠三字要诀,最要紧的一点,还是刀和剑在鞘中,引而不发,发时便是雷霆一击。 若是被看破拔刀术落点,那么即便是跟不上拔刀斩的速度,就能即时防御到。 ‘不行,再试一下。’服部平次深吸一口气,默默转换瞄准位置。 他无法相信,按理来说已经踏上神元境最顶尖一列的自己,会如此轻易地失败。 “哦?又改变了吗?这一回,是往这里砍。”清羽又是虚划了一个位置。
再次握紧的手,又开始颤抖起来了。因为服部平次又被看破了。 “这一次,是这里。”未及服部平次多想,清羽又虚划了一个位置。
而这一次,他刚划完,服部平次才准备往那里出刀。 “未卜先知,料敌机先。”本身文化便是流传自中原,又是在中原混迹不短时间的服部平次喉咙干涩地道出两个成语。
对方的洞察力,简直是高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服部平次出身忍神世家,虽然习练了刀术,当了个武士,但其本身家族带给他的信念,还是令他倾向于一击必杀的招式。 这居合斩看似简单,但服部平次早已苦练多年,堪称是已经到了将近登峰造极的地步。 家族秘传的敛息秘术,更是令服部平次的居合斩气机暗藏,虽然出刀时凌厉慑人,但刀在鞘中之时,刀气暗藏,他人完全无法通过气机感应来判断居合斩的落点。 他能够刀败人榜第九的剑道宫匡远,这居合斩居功至伟。 但是在今日,在刚过去的那一刻,居合斩刀未出,便已宣告了失败。服部平次的一切,在清羽的眼中都是无所遁形。 清羽完全能够在居合斩出之前,就得知落点,或是防御,或是闪躲,反正服部平次的居合斩难有作为。 清羽甚至可以凭借第九关的金钟罩硬抗,但是这样的话,却是不及现在的这般行为对服部平次的打击重。 “这究竟是什么异术,或者是你在居合斩上的造诣远在我之上?”服部平次征询道。
“呵!”清羽摇头不语。
他又不是什么傻子,还要把自己的招式解释给对手听。即便是今日笃定服部平次和蔺怀勾难逃生天,清羽也不准备令自己养成这个坏习惯。 这世上,但凡招式、武功、异术,都不一定是不可破的。 武功本身就是突破常识之物,清羽也不敢说世上永远不会出现克制自己太虚眼和天子望气术的武功。 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修习道家玄功的清羽坚信这一点。 “你的挣扎结束了吗?那么,就乖乖屈服的吧。”清羽漫步向前,一步一步走向依然保持这居合斩的架势的服部平次。
对于服部平次的消息,清羽可是十分渴望的。 上次神都大战中,东瀛一方虽然战败,几位密宗通神境强者尽数被杀,被东瀛人奉为至高神明的天照也不知为何,未曾到场,但清羽可是知道,东瀛一方的势力,依然还在中原扎根。 这个极东的岛国策划了多年,又岂会因一场失败便一败涂地的? 当初谢浪放行的东瀛人都不一定被清缴干净。还有神都之战末尾消失的柳生宗严,还有救走他的那道黑影,都不知道是不是回了东瀛。 所以说,服部平次真的很重要。 当清羽从凤朝南那里得知服部平次出现之时,他就定好了要抓捕服部平次的决定。 清羽一步一步行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服部平次的心上,使他本就不安躁动的心脏更显沉重,带来更大的恐惧。 无形无质的心念之力更是早早渐染服部平次的心灵,润物细无声地令这刀术天才的刀心锈蚀。 “不······”服部平次的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裳,但他的心却是突然坚定下来,战栗的双手也是平稳下来,“你击垮不了我,居合斩被看破,我还有柳生新阴流的天狗抄、奥义之太刀,没有居合斩,我服部平次依然能战。”虽然因为受到家族的一击必杀观念影响,令服部平次喜欢用居合斩作为决胜手段,但柳生新阴流的刀术,服部平次并不曾落下。 要不,他又怎么会被称作“刀术天才”呢? “吼!”
疯狂大吼,服部平次仿佛恐惧尽去,骤然拔刀出鞘······ 一声清亮的刀鸣自刀鞘口跃出,紧随之后的是闪亮的刀光。 然而,刀鸣十分短促,刚刚响起,便戛然而止,而雪亮的刀光,也是一闪即逝。 “······” 心中刚刚驱散的恐惧再次涌起,而且远比方才还要浓烈,还要令人绝望。 服部平次刚刚出鞘的刀,又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反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