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男人。”
容许的眉头愈发紧了。“她告诉我,她不要做你的侍妾,也不要你给她任何名分。她只是希望你允许她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可以时时和你见面,可以得到你的关心和呵护。或者说,她只想做你的女人,要的只是你一句承认她的话,而非形式或者更多别的东西。”
佟未将这些说出口,本以为会释然轻松,可心里却更揪着疼。容许喝下杯中的酒,别过头看着湖面泛起的月光,分明有融合了花香的暖风吹过,可拂在脸上,却这样冰冷。他沉默了许久,见佟未再没有话说,自行缓缓站了起来,“如果你要说这些,我没有想要对你讲的。”
说罢要拂袖离去,佟未方急着问:“四姨娘说她爱慕了你九年,九年那么长,你们朝夕相处在这座宅子里,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为什么要随意践踏一个女子的爱?是因为她的青楼出身?还是因为她是你父亲的女人?如果是后者,那么她已然得到你父亲的赦令,或者说是你父亲明白在她心里还有别的人。如果是前者,云峰和阿神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夫妻,可是他们彼此相爱,他们很幸福,你就那么清高地看不起一个青楼女子么?而且……而且她……”“够了!”
容许忽而厉声地喝止了佟未,果然见妻子受惊一震,心下不忍,方缓和了语气,“如果是对四姨娘好奇,那么到今天,你也没有什么能再好奇的了。至于她的那些话和想法,你听过就算,不要以为世间的事情都与你想的那样简单。三纲五常,哪一样能允许四姨娘如此的行为。”
佟未气得拍桌子站起来,“你狡辩,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薄情寡义。若不是你让她心存幻想,她又怎么会熬到今天?”
眼泪随着言语肆意地流淌下来,“你们都是一样的,明明知道不可能,明明知道不现实,却总是给别人希望,让别人抱有幻想。到最后最无情最狠心的也是你们,就这样生生地践踏别人的心!”
见妻子哭得梨花带雨,容许心里知道,佟未此刻已不仅仅在为胡白舞抱不平,她当是又想起了恒聿。“佟未!”
他轻轻唤了一声,缓步过去扶在她的肩头,“我说过将来慢慢和你讲四姨娘的事情,你现在听到的,未必全都是事实。”
佟未抽噎着,满腔怨怼地反问:“事实?什么才是事实?事实就是你们薄情你们无情!容许,四姨娘的身体不好,就当是可怜一个病人也不行么?你是不是太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