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姨娘放下了心中的担子,楚琉光看向她与楚云星时,面容上也多了些许暖意。“我清楚姨娘的顾虑,你是担心那梅姨娘若真的有了孩子,会危及星儿在府上的地位。我今个也不妨告诉姨娘,只要有我在一天,便惯不会让谁委屈了星儿半分。”
柳姨娘被楚琉光戳中了心思,连忙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是妾身糊涂了。”
的确,柳姨娘的行为是有些逾越了,这新进门的妾室怀了身孕,算得上是一大喜事,但她却便表现的那般如临大敌。好在楚琉光并未追究,要是真的深追起来,给她冠上个心思狭隘,生性善妒的罪名也是极为正常不过的了。瞥着柳姨娘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楚琉光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姨娘担心有新生命的降生,会伤害到星儿的安危,这也是人之常情。姨娘是个聪明的,与我又是一条心的家人,在我面前什么样都无伤大雅,只是方才你那般模样若是叫他人看到,指不定要怎么诟病呢,姨娘日后可千万要留神点才是。”
“妾身鲁莽了,请郡主放心,妾身定当不会再犯。”
柳姨娘也深知刚刚是自己过分了,赶紧出声朝楚琉光保证道。楚琉光满意的一笑,对着一旁的楚云星唤了一声,“星儿……来长姐这里。”
楚云星的脑子不笨,也知道梅姨娘有孕一事,会让楚琉光心中添堵,故此她带着十分灿烂的笑容走近楚琉光,想以最简单而淳朴的笑意,驱走楚琉光心中的不快。“长姐不要不开心,否则星儿可是会心疼的。”
楚琉光怜爱的摸着楚云星粉润的脸蛋,“我们星儿真是长大了,都会心疼人了。”
楚云星咧着一口小白牙,甜甜的笑了笑,顿时她那张本就清丽娇俏的容颜,又多了几丝耀眼的光芒,“星儿可不想长大,大人的世界好复杂啊。”
楚琉光拉过楚云星的手道:“人终归是要长大的,这一辈的路还有很长很长,星儿只要知道这世上除了有那些复杂的东西外,还有许多许多美好的事物,他们会在你今后的人生中,逐一的遇到。”
楚云星有些听不懂楚琉光的话,但还是点点了脑袋,“嗯,星儿知道长姐是不会害我的。”
楚琉光温柔的理了理她额间的碎发,不再言语。而此刻,在铭王府邸黎南谨书房里的一间密室内,却有着另一番景象。“你说什么?你让我杀掉楚琉光?你疯了吧,你到底知不知道她背后的势力代表着什么?若是事情败露,本王就相当于是失去了大黎的半壁江山!”
黎南谨难以置信的说着,连带那张丰神俊朗的五官上也同时多了几分狰狞。与他交谈的人,是一个周身都被黑色长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男子,那黑袍男子的面上覆着一副黑色的鬼魅面具,衬得他整个人神秘十足。那黑袍男子听了黎南谨的话,不由得冷笑道:“你不杀她,她也一样不会帮你,反而还会站在黎皇的那一边。”
这人说出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显然是已经对楚琉光的调查,下了狠功夫的,就连她的政治立场都摸了个清楚。黎南谨不以为然的冷嗤一声,“那又怎么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女人,只要本王……”话还未说完,便被那黑袍男子所打断。“只要什么?用些下三滥的手段上了她的床吗?呵……凭你这样的心智,想等上那九五之尊的位子,简直是在做梦。”
见黑袍男子出言嘲讽,黎南谨面色一暗,紧握着双拳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袍男子根本就不将黎南谨的动怒看在眼里,他瞟了眼面容阴沉的黎南谨,仍旧以损讽的语气说道:“本尊的意思你不明白吗?想来也是了,以你那些薄弱的的人脉,哪能查到什么正经的消息。那楚琉光也算是从年幼之时,便开始修习武艺,如今她的那身功夫在江湖上也算得上小有所成,而且她身边又有着几个绝顶高手时刻护卫着她的周全,你认为自己得是有多大的本事,能近得了她的身,并将其制服?”
黎南谨被这些刚刚知晓的讯息一噎,却也不甘心就着样被人压下去,“她武功高强又如何,难不成还炼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本事?”
黑袍男子冷笑道:“看来你还不清楚她的师傅禹菁是谁,这外人只道她是个医术了得的在世华佗,可禹菁师承的门派,却是在启煊国以毒术起家的墨族分支。就你那些下贱不堪的药物,能瞒过她教出来的徒弟吗?”
黎南谨脸色一红,当下便不再答话,约莫过了半晌他方才挣扎着做下了决定,“杀她可以,但你是否能拿得出什么布局精密的计划来?”
说实话,黎南谨心中还是有些不舍,终究在楚琉光背后,还有着那等过于强悍的背景势力,而单就楚琉光个人来讲,她更加是一个惊世绝伦的妙人儿。若是能将这样的女子征服了,那得会是怎样一种无法超越的自豪感?可惜现在不是该儿女情长的时刻,什么也比不上手中握有大权来的实在,这种浅显的道理,黎南谨又怎会不知?黑袍男子从袖中甩出一块乌金令牌,那令牌在烛光的照耀下,隐隐闪着乌黑的光亮,扎眼这么看上去,倒是觉得没什么稀奇。但当黎南谨伸手接过来,感受着掂在掌间的压手分量,便也晓得这令牌应是由一整快上好的乌金铁,经过反复锻造再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所制,故而这块乌金铁令牌就有了极高的纯度,重量上也要比同类的器物,重上是几倍之多。黎南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这样的东西自然不觉得新鲜,但令他颇感惊诧的,却是令牌上面的几个字。“无极门?据说这可是隐匿在弥丘国中的江湖势力,莫非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