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去除脑中一切杂念,风澹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转过头:“蔺军师,我记得去年我曾赠你两瓶月神医的药,还有吗?”
蔺军师想了想,回道:“我用了小半瓶,后来就放在药箱里了,我去找——”“现在就去!”
风澹渊目光凌厉。蔺军师跑了出去。风澹渊死死盯着沙盘。屋里的几位将领面面相觑,见风澹渊如此表情,知事情严重,一言都不敢发。“我们继续说作战计划。”
风澹渊突然道。风宿听闻,赶紧退了出去。风澹渊指着沙盘,不紧不慢地将方才讨论之事,做了一个决策,说明出现各种意外后的方案。“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几位将领觉得风澹渊有些奇怪。这时,蔺军师拿着一个小袋子回来了:“找到了,还剩一瓶半。”
“给我。”
蔺军师赶紧递上。“风宿!”
风宿听闻,跑了进来,见风澹渊手中的药,喜道:“主子,我这就把药送过去——”风澹渊却没有将药给他,只道:“白将军,我不在之时,军队由你统领。”
白将军一听风澹渊要走的意思,急道:“风帅——”“你们所有人都听他的!”
风澹渊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风宿,把马牵过来,你跟我走一趟。”
风澹渊说着,已大步出了屋子。屋里的人惊呆了:这紧要关头,主帅走了?!“蔺军师,这不妥吧——”“哎,你们能劝得动风帅?不能就照他说的做吧!”
风澹渊却管不了那么多了,策马狂奔而去。*百草堂。魏紫做了好多好多的梦,终于累得睡着了,四周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冻醒了。大热天的,怎么会这么冷呢?她站起身来,想离开这又黑又冷的地方。走啊走,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有一架飞机穿云而过。突然之间,飞机遭遇气流摇摆起来,紧接着直直下坠,最后与山相碰,轰然爆炸!一整架飞机,无人生还。“爸爸,妈妈……啊!”
魏紫眼睁睁地看着飞机坠毁,而她的爸爸妈妈在熊熊火焰之中,再也回不来了。她疯了一般尖叫。浑身大汗淋漓,她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不要,不要丢下她一个人啊!不要啊——她又回到了黑沉沉的房间,屋里没有任何声音,她大喊大叫,回应她的只有回音。空洞洞的,凄冷又可怖。苏念给魏紫换着药,一直昏睡的魏紫突然大叫起来。因为虚弱,大叫之声听起来并不比猫叫声响多少,可声声凄厉又绝望,听得她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门被推开了,风澹渊大步而入,从苏念手里拿过青霉素:“我来。”
不顾男女之嫌,他一手将浑厚的内力输入魏紫体内,另一只手熟练又迅速地替她敷药。大叫之后,魏紫哭了起来,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爸爸,妈妈,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们啊……”“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