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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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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国立大学门前,做王道拉面的师傅看到朝他走来的男人,脸色一沉,对在吃面的学生说道:“我要打烊了。”

这个消息过于猝不及防,学生嗦面的嘴还没停下,咬断面条后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被拉面师傅三言两语打发了。  “来碗拉面,得到你的消息之后我第一时间赶来了,连口饭都没来得及吃。”

男人轻车熟路地在餐位上坐下。  矫健的体格,精神抖擞的面容,如果不是满头花白的发,他看起来如同三四十岁的中年小伙。  而与他算是同岁的拉面摊师傅,像是比他长了好几辈。  “我要打烊了,听不见吗?”

拉面师傅语气不善,又看向老者身后坐着轮椅的男人:“是他带你来的?”

“好久不见,皇。”

犬山贺语气恭敬。  “说了多少遍,皇已经死了,现在只有在这开拉面摊的师傅上杉越。”

上杉越舀出一碗水添进锅里,熟练地扯面:“你的腿怎么了?他打的?”

“我像是那么暴力的人吗?”

昂热掏掏耳朵:“阿贺是我的学生,我打他是为了锻炼他又不是为了杀了他。”

犬山贺的伤来源于他抵达日本分部之后的那场谈判,本该是必死的局,谈判的人为他准备了惊喜准备把他永远地留在那,犬山贺在最后关键时刻冲出来替他挡子弹。无数支高射机枪在头顶架起,足足两分钟几千发子弹组成的弹幕,就算施展了128倍速的时间零,昂热也只能护住自己。  可犬山贺偏偏活了下来,那些雨点一般的子弹完美地避开了他所有致命的点,只集中在了腿部。  为了彰显谈判的诚意,现场除了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儿们手里的水果刀之外,其余参加的人都被收缴了武器,甚至连防弹衣都没有。  到底是谁施展了怎样的言灵救下了犬山贺现在他们都无从而知,警觉如昂热都没发现还有别人在。这对他们来说很危险,但对方却好像只为了救犬山贺,此后再也没出手。  犬山贺最近在追查当时救了他的人,不过目前还没有头绪,所以带着昂热来到了这里。  “你们现在算是仇人,我怎么清楚你这个家伙是不是没准备手下留情。”

上杉越冷笑:“找我干什么?”

昂热用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发出有节奏的马蹄声:“有一件事想要咨询一下皇。”

“都说了皇已经死了,现代社会不需要皇。”

上杉越眼底阴鸷。  “你见过千黎吧,那个棕发的女孩子,她来你这吃过面。”

昂热开口。  上杉越回忆了片刻:“是,我还知道她是你的亲传弟子,这趟来日本是帮你处理一些事,不过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你真的不认识她?”

“不认识,没见过,没感觉。”

上杉越摆摆手,不愿再谈。  那个叫千黎的女孩带给他的感受太奇怪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在对方身上看到了他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他对父亲所有的印象都来自别人的讲述,和留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照片和画像。这些外物在他脑海里并构成了他父亲的肖像,在他脑海里活跃。虽然清晰,但不具体。  而千黎的出现打破了这个认知,所以上杉越有些无法面对千黎。  ……  千黎和源稚生坐在橘政宗的对面,听着他讲述之前的经历。  源稚生越听越心惊。  眼前的橘政宗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黑天鹅港参与过实验的邦达列夫上校。  他惊恐地看向千黎:“救你的是政宗先生?”

“不,他没见过我,救了我的是赫尔佐格,现在是猛鬼众的王将。”

千黎直直地看着对面橘政宗的眼睛,嘴角绽放的笑容越来越大。  源稚生发现她双手撑起,身体前倾。  这是明显的进攻的姿势,他感受到了从千黎身上迸发出的杀气。  不明显,但存在感极强。  千黎在挑衅橘政宗,尽管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按照橘政宗的描述,千黎是跟他没有太多交集的。橘政宗作为邦达列夫上校的时候是后来加入黑天鹅港的人员,跟原本在那里实验的人毫不相干,就算是他间接导致了那里毁灭,但对那里的孩子来说,这更像是一场解脱,一场救赎。  如果是猛鬼众的王将改造了千黎也完全说得通,猛鬼众现在还一直在做混血种相关的实验,这些技术在他们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很成熟了,如果王将作为赫尔佐格的时候是黑天鹅港的主要研究人员。  唯一奇怪的是千黎对橘政宗的态度。  更准确地说是橘政宗对千黎的态度,他一直在似有若无地调查并针对千黎,其中还牵扯到了犬山家族的家长犬山贺。  橘政宗呼吸停滞片刻,脸上肌肉抽动。背后烛光暗淡得影照不到他的脸上,他眉目深邃,五官隐在暗处。  良久后,他回坐到原处,姿态放松:“原来如此,没想到我和千黎小姐还有这等渊源。”

千黎挑眉轻笑:“政宗先生人忙事多,忘记了也很正常,况且您当时并不是黑天鹅港的关键人员。”

“说得对。”

橘政宗笑意不减:“如果当时遇到千黎小姐,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的。”

“那谢谢了。”

千黎摊手。  “关于白王血脉和你的身世我知道的都说了,”橘政宗低垂着眼:“现在由你来对我宣判。”

“老爹是想让我杀死你吗?”

源稚生艰难地开口。  “我做过的恶太多了,我唯一的女儿绘梨衣现在还因为我而受苦,我得罪只能用生命赎回。”

橘政宗说。  源稚生从腰间拔出蜘蛛切,寒光凛凛,照在屋内三个人的脸上。  他挥刀,一道血柱奔涌而出。  橘政宗抱住自己鲜血淋漓的手痛苦地躺在地上:“为什么不杀了我?”

“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呢?我没资格审判你,唯一有资格的应该是那些被伤害过的人,应该是绘梨衣,在他们决定之前,老爹活着才能赎罪。”

源稚生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着千黎:“我和千黎去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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