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送到手上，额头上出了汗，也会有人给她擦拭。故而，她压根儿就没有留意到身边已经换了人。“山参……”顾蕊汐检查人中毒情况，根据每一个人中毒的轻重来运用药，夜晟将她身边负责帮忙的人赶走以后，接替了其工作，顾蕊汐要什么，他便递什么。现在，顾蕊汐遇到的是生命垂危的病人，需先以山参吊命，然后而进行救治。夜晟将药递给顾蕊汐，然后就一直盯着顾蕊汐。这么多年，他见识过太多面的顾蕊汐，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着认真救人的顾蕊汐。顾蕊汐本就生得美，现在这么认真的模样，使得她更是迷人。有人说，认真的男人最是好看，夜晟倒觉得认真的女人也最好看。当然，夜晟不会因为顾蕊汐好看就对她另眼相待了，他会站在这里，留在这里，是因为她做的事。“擦汗……”太久的救治，顾蕊汐受伤未愈的身体自是有些承受不住，大颗大颗的冷汗自她的额头滚落而下，而那身边负责帮忙的人却似乎忘了职责，她不得不出声提醒。“好！”

夜晟当即应声出手。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蕊汐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她扭头看去，正好对上夜晟握着帕子凑近的手。脸色，陡然一沉，顾蕊汐抬手接过夜晟手中的帕子，胡乱给自己擦拭，再没理会夜晟。她倒是想要好生地追究一番，奈何，她现在精力有限。“蕊汐……”夜晟看着顾蕊汐苍白的面容，忍不住劝道：“你身上有伤，要不，先休息一会儿？”

“全是拜你所赐，所以，你现在又是以什么立场跟我说这样的话？先给我致命一枪，然后又来劝我休息？是怕我救活了摇光城，还是怕我死太早沪城甚至整个沧州彻底失控？”

顾蕊汐冷嘲热讽，半分情面不留。夜晟被怼得脸色极为难看：“对不起！我……”想解释，顾蕊汐却没有给他半分机会。“如果对不起有用，还要官府衙门来干什么？你说一句对不起，就想将你杀我的事抹消？照你这逻辑，是不是天下间的人看谁不顺眼，出手将人杀手，然后再跟被杀的人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不管别人接受不接受，反正，我不接受，趁我还没彻底失控，赶紧滚出我的视线，否则……”说到最后，顾蕊汐差点没压住火气，一口血喷出来。顾蕊汐，冷静！仿若念咒般，顾蕊汐不断地对自己心理暗示。深深地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顾蕊汐还是选择将夜晟光空气人。“你听我解释。”

夜晟有些着急地拉住顾蕊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顾蕊汐转身那一刻，他的心里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慌乱，隐隐有一种现在任她离去，他日再追寻不回的感觉。滚烫的手中握住她冰凉的手，顾蕊汐陡生一种烫至心间的错觉，令她整个心尖猛地一颤。但，只是瞬间，她就反应过来，用力甩开夜晟：“别碰我！”

她用力太猛，受伤又疲惫的身体一时受不住，竟眼前发黑，不受控制　地往前扑。“蕊汐……”夜晟眼疾手快地将人拉回来。顾蕊汐始料未及，直接跌进夜晟怀中。熟悉的怀抱，强而有力的心跳，宽厚的肩膀，无一不给人强大的安全感。顾蕊汐有一瞬间失神，脑子里无端浮现出多年前的场景。那时，　夜晟受伤失明，危在旦夕，她不顾一切地救他。待他好转，他们两人相处越发的好，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越来越暧昧。她情根深种，夜晟也对她有情。他们私定终生，夜晟拥抱着她，温声说会娶她，她满心欢喜，可，得到的是什么呢？他转眼爱上褚灵蕴，为了那个贱人娶她，却将她当成药人来养。……原主的过去，太过悲惨，陷入回忆的顾蕊汐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晶莹的泪珠。夜晟心中烦躁，抬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温声道：“蕊汐……”“滚……”顾蕊汐陡然回神，用力推开夜晟，狼狈地后退了好几步：“回去爱你的褚灵蕴，不要再来找我。”

“蕊汐……”夜晟下意识上前。顾蕊汐伸手拔下头上的簪子，直指夜晟：“再过来，我杀了你！”

情之一字难逃，那便斩断一切情丝。夜晟被顾蕊汐眼中的疯狂恨意所慑，但他却继续走向顾蕊汐。近了……他指着心脏，神色复杂地对顾蕊汐说：“照着这里，用力刺下去。”

“你真以为我不敢吗？”

顾蕊汐大吼，手上用力，狠狠地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