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关大人你刚带着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你这些看守密室的人就抓到了两个晟王手下来偷银子和药材的人。既然你的人一直在这里守着,贼人又被你们给抓住了,那这银子又是怎么在你们眼皮底下消失的?”
顾蕊汐缓缓上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关浩,就差没点明他们监守自盗了。不过,她不说明没关系,有人自会替她说明了。“什么昨天在,今天又没了?若那箱子里真是装满了银子,那必然要些人,要些时间才能将银子搬走,这里还有人守着的情况,怎么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完成吧?”
“按他们的说法,那这箱子装得满满的,不见的只有银子,那么多的银子和药材,总要有东西来装的?”
“什么人能够在有守卫的情况下将所有的东西运走?”
“呵!你们这是贼喊捉贼呢?自己把银子和药材全部趁夜搬走了,又把我们带来看这么些破箱子是何用心?”
“让我们看破箱子是假,让我们晟王的人来偷盗才是真吧?”
“这个死断袖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当傻子耍呢?”
群众那本就不曾压下去的愤怒,在这一刻又是空前高涨,他们冲上前,抓起关浩及其下属就揍。顾蕊汐也不是一个良善的人,这些人忘恩负义,利益至上,既选择了自己的路,未来有什么样的后果,都该自己承受。顾蕊汐向不远处待命下属顾元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扬声道:“大家可否先冷静下来听我一言?”
“你要帮这个烂人劝我们?”
撕破了脸,这些人倒是真的一点都不讲究了,怎么让自己舒坦,就怎么来,完全不会考虑关浩这个朝廷命官脱险之后可能会有上百种方法弄得他们生不如死。不过,顾元也不提醒,他摇了摇头,道:“我也跟大家一起来的,当然也是想要弄清楚真相。只是我们在这里把人给打死了,那些银子和药材也不会主动跑出来不是?”
“不打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会乖乖地说出银子和药材在哪里?”
“你现在帮他们说话,怕我们打人,莫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又或者,你想以此事来讨好那个狗娘养的东西?”
这些人就跟疯子一样攀咬,简直令人不忍直视。就这样的人,当真是多说一句话都恶心。顾蕊汐没说话,顾元却是冷哼出声,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那些动手之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吃屎长大的吗?嘴那么臭?不会说话就闭嘴!”
“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
被骂的男人怒了,转身抡起拳头就砸向顾元:“老子弄死你!”
“就凭你们?”
顾元笑了,只不过,他的笑意未达眼底半分,双脚立于原地未动。待到对方冲过来了,他直接抬手握住对方的手腕,狠狠地甩了出去。对方的身体犹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直撞到了墙上才停下。“砰……”“咔嚓……”“啊……”重物落地声,肋骨断裂声,惨叫声混在一起,听起来格外渗人。现场,死一般寂静。顾元活动了一下手脚,霸气无比地说:“谁还想挨揍的,只管过来,我一定满足。”
看一眼地上那已经昏迷过去,嘴角还在流着鲜血的人,谁敢不要命地往前去?“这位公子,你……”关浩率先自震惊中回过神来,匆匆奔到顾元跟前,不无讨好地说道。只不过,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顾元打断:“关大人,这里无银子和药材,大家都怀疑你,你何不带大家去你住的地方看看,以证清白?”
把人引回去,他的任务就完成一大半了。关浩现在正想讨好顾元,让其护着自己,且,他自认住的地方并没有什么问题,更没有不能见人的地方,故而,他果断地应了下来。“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出去了,他定要先将那些个胆敢打他的人全部抓起来,狠狠地收拾一顿。这个蠢货,真以为他们是灾民,在这乐城之中,他就不敢动他们?关浩招呼两个受伤轻些的将他扶回去,顾蕊汐牵着夜皓轩紧随在后,顾元则是跟在他们身后,默不作声地护着,其他人也呼啦啦地跟了出去。一大群人直奔县衙,之前没有跟去秘道的百姓见此阵仗,忍不住有些好奇。“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县衙。”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要去县衙,反正就是跟风,见着别人去了,自己也就稀里糊涂地去了。昨夜,顾蕊汐在密室内等着关浩他们一一检查过箱中东西离开,她又一一将银子和药收入空间。再后来,她寻机离开密室秘道,直奔县衙,将空间内的银子和药材放入县衙内的地下室内。在此前,她已经将这边的地下室与方才去过的那秘道相连通。她令人特意做了门,门的另一边就是不规则的,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可在县衙地下室的时候,可以清楚看到那门。至于说这新挖的通道被人发现?顾蕊汐也是一点不惧,毕竟,那边的秘道也是新挖出来的,相差也不太大。入了县衙,关浩先是令人请了大夫来处理伤口,然后派人将打他的人全部抓起来。他处于愤怒中,不可能带他们去地下室,这就需要一个契机。来的人很多,没脑子的人也不少,只要一个刺激,就会有人干。顾蕊汐一直在寻找目标,待到了县衙,她已经确定了人选,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她悄悄在人面前嘀咕,声音不大,只够她自己和那一个人听到的样子。“听说县衙下面也有地下室,这里与之前去的秘道如此之近,说不定是互通的,若这样的话,那关浩想要派人将东西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搬运回来也是再容易不过的。就不知道一会儿有没有机会下去?”
饵抛出,现在就等着鱼儿上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