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哪？”

顾蕊汐开门见山地询问。若夜晟真的是被褚灵蕴给控制住了，那他即便身上有伤，也会跟没事人一样。她家景州的身体是恢复了不少，但是，他跟夜晟的功夫有着很大的差距，一旦夜晟出手狠辣，那景州就会招架不住。不行！她一定要快一些赶过去，绝对不能让夜晟伤到顾景州。“王妃要过去？”

陆风试探性地询问，心里却是有了几分肯定。“你知道就带路。”

顾蕊汐没有半点犹豫。陆风也知事态严重，赶紧在前带路。顾蕊汐以最快的速度跟上陆风，尚未看到顾景州和夜晟的时候，她也用最短的时间套出了陆风的话。“褚灵蕴是怎么控制夜晟的？景州出来了，你也出来了，褚灵蕴呢？沈碧呢？她难道就没有拦着你们？”

这太不对劲了！陆风道：“一条小黑蛇，应该是蛇蛊王，特别厉害。沈碧和褚灵蕴在一起，她应该知道我们出来，却没有阻止我们。”

“我知道了。”

顾蕊汐点头。她现在也不能确定沈碧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待将夜晟处理了再去处理褚灵蕴不迟。两人的速度一再加快，陆风还记得自己是谁的下属，故而，他在赶路时也不忘帮夜晟说话：“王妃，燕云十六骑绝对不是王爷的本意，你……”“不管是不是他的本意，仅从他能被褚灵蕴那女人控制就可看出，他蠢到了极点，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顾蕊汐扫了陆风一眼，冷冷道：“不管是不是他的本意，人已经来了，他们的手中拿着他的金令，他身为晟王，连自己调令下属的金令都看不好，他还有何用？今天可以说是意外，那之后他若是连调令三军上百万的虎符都给丢了呢？”

“这不可能！”

陆风下意识否认，他的背脊却是瞬间出了一层冷汗。脑子里只是稍微浮现一下虎符落到其他人手中，再在敌军来袭时发出不该有的命令……不！不会的！顾蕊汐笑了，只是，这笑容未达眼底，出口的话更是毫无温度：“有什么不可能的？要是夜晟一直放不开褚灵蕴，那他迟早有一天会死在那女人手中。”

“王爷他……不能放任她不管的。”

陆风轻叹：“褚侧妃曾救过王爷的命，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王爷。”

呵！这是在证明狗男人有多重情义么？可笑！“原主也曾不顾性命地放血相救，这狗男人怎么没以身相许？怎么没以命相护？”

心里想着，顾蕊汐也就那么说了出来。不过，她的声音不大，他们又在奔跑，以致于话音被风声吹散，陆风并没有听清。他扭头：“王妃，你说什么？”

“我说，夜晟还真是重情重义。”

顾蕊汐嗤笑，字字句句都是嘲讽。“嗯。”

陆风本能回应，但细细一琢磨，怎么都不对味儿　。顾蕊汐懒得再废话，一张脸冷得可怕。重情重义？狗屁！要不是原主被折磨死的经历摆在那，她还真是信了他的邪！“砰砰砰……”爆炸声不绝于耳，期间夹杂着夜晟和顾景州愤怒的对骂声。“顾景州，你再无理，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了啊？不要以为你姐是顾蕊汐，本王就不敢动你了。”

“废话那么多？你有本事就现在杀了我。你对我姐怎么样，心里没点逼数？也好意思说看我姐的面不动我？你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

“顾景州，本王说过很多次了，没有召派燕云十六骑去对付你姐。”

“你要没派，你的下属还能自己跑去？你糊弄鬼呢？”

“你简直不可理喻！”

“是你太心狠手辣，恩将仇报，不要脸。”

……两人一边打，一边骂，现场简直用修罗场来形容都不为过。顾蕊汐赶到之时，正好看到夜晟一脚将顾景州踹飞。她瞳眸骤然一缩，看都没看夜晟一眼，直奔向顾景州。“景州，你怎么样？伤哪里了？”

刚把人扶住，顾蕊汐就迅速地给人检查身体。顾景州的伤本就没有痊愈，刚与夜晟大打出手，又被踹飞，伤口裂开了，鲜血将他的衣袍再一次染红，看起来，甚是凄惨。顾蕊汐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我让你好好养伤，你跑出来干什么？现在可好，好不容易好一些的身子又成了这样，我一天没为你担心着，你这心里就不舒服么？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我又怎么去向爹交待？还有我们的娘……”说到后面，顾蕊汐说不下去了。顾景州伸手拉住了她，正乖乖认错：“姐，我没事，你看我这就是些皮外伤，你就不要生气，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乖乖听话，好好养伤。”

但，渣男该收拾还是要收拾。他对自己身上的伤不怎么在意，但对顾蕊汐就很是关心了。“姐，听说燕云十六骑去找你麻烦了，你没事吧？他们伤到你哪里了？”

“我没事。”

顾蕊汐道：“你别动，我给你重新处理伤口。”

外面的条件是真的差，完全不具备手术条件，幸在她有灵泉水，利用灵泉水擦过伤口，再喂顾景州喝一些，就不必担心他的伤口会感染了。顾景州知道家姐还在生气，只能乖巧地配合。顾蕊汐认真细致地为顾景州处理伤口，夜晟在不远处看了她好一会儿，确定她是真不会理他，他只能厚着脸皮走了过去。“蕊汐……”“滚……”夜晟一开口，顾蕊汐就压不住火了，直接甩了他一个字。“我听说了燕云十六骑的事，你听我解释，他们不是我派去的，我从没想过要你的命，我……”夜晟厚着脸皮没动，而是开口解释。那都是误会，解释清楚了，也就没事了。当然，那是理想之中最好的结果。往往真实的结果是……“夜晟，我差点被你那燕云十六骑给弄死，你轻飘飘一句不是你派去的就想揭过去？可能么？”

顾蕊汐一挥手，直接将从云曜手中抢来的金令狠狠地砸向夜晟。“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他们亲口承认是褚灵蕴召他们来，他们却是看到这金令才动身的，你还要说不是你派的人？当我眼瞎？怎么着？你那调令就如此容易落入他人之手，由他人来发号施令？还是说，褚灵蕴在你的心里就重要到不分你我，连最亲信的战将都能轻易赠予了？这种时候，你跑在我面前来刷什么存在感？真以为我不会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