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刀子滚落，迅速染红了褚灵蕴的衣服，她的身下，亦是一片血色。顾蕊汐存心要让褚灵蕴痛苦，自是不会给她用什么麻醉药。开始的时候，褚灵蕴还能惨叫，能大骂顾蕊汐，渐渐地，剧烈的疼痛袭卷全身，她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斗大的汗珠不停地溢出，很快浸湿她的衣服。同样，她的伤口也没能避免被汗浸染，本就疼痛的伤口，在汗水的浸染之下变得更痛了。褚灵蕴一度要昏过去，但是，顾蕊汐在她身上扎了银针，她不仅没能成功晕过去，少感受一些痛，反而是放大了感官，疼痛加剧，偏，又晕不过去。她痛苦得想死，却又无能为力地承受着。这个时候，褚灵蕴终于是有些后悔了。如果她不曾那般对待顾蕊汐，这贱人是不是就不会如此对她？不！怪她太过心慈手软，没有一次将这贱人给弄死。如果这贱人死了，那她今天就不会受这痛苦。待她脱险，定要先弄死这贱人。顾蕊汐可不知道褚灵蕴的想法，当然，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在意。决定这般做的时候，就没想过要让褚灵蕴活太久。她不用亲自动手，仅这恶劣条件下剖腹这一刀就够褚灵蕴受的，一旦伤口感染，药石无医，她不死都不行。顾蕊汐手术刀拿得贼稳，自始至终，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饶是见惯血腥的夜晟、沈碧、陆风等人都止不住心脏狂跳。这女人，未免太稳了？她到底是在多少人身上打开过这样的刀口？神奇的是，褚灵蕴痛得面色都扭曲了，愣是没晕过去。这手段，简直堪称残忍。剖开子宫，那是一层一层的，顾蕊汐有一刀下去，不伤到腹中孩子的本事，她却选择了一刀一刀，一层一层地剖，直看得人心惊肉跳。眼看着褚灵蕴的脸色都不太对劲，随时都能咽气，夜晟皱眉，问：“剖个腹，需要这么久？你这么一点一点地割……”“你知道女人的子宫，也就是容孩子在里面休息的那里是什么样的吗？”
顾蕊汐不答反问：“你知道我若一刀下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夜晟下意识摇头，顾蕊汐道：“那你现在给我听好，大致分七层，细致分十层，我若不一层一层割下去，而是一刀下去，极有可能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不还没确定不是你的么？要解决掉未免太早？”
她现在要的就是褚灵蕴深刻地感受这份痛，至于剖腹，她当然不会割开最后一层，不然，这孩子就真的是危险。“王妃，你若把她的肚子全部割开，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就死了？”
沈碧又一次上前，试探性地询问。这女人暂时不能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得先活着。顾蕊汐手上的动作一顿：“你要为这女人求情？”
“王妃，我是为你着想的，你现在杀了她，不仅会引来她的报复，还会断掉很多线索。再者，她怀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她一直以为的六皇子的，等她怀着孩子到生产，待生下来以后，再让她知道孩子不是六皇子的，她将永远与六皇子妃的身份失之交臂，她必然更加痛苦。”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让褚灵蕴生不如死。顾蕊汐挑眉，这倒是不错的选择。只是，这女人若是活蹦乱跳的，也是一个很大的变数，毕竟，她不仅与杀手组织有关系，还与西元国那边的蛊师有关系。顾蕊汐没有立刻回答，脑子里却是在思考着怎么处理这个女人更为合适。“王妃，你不用担心她活着会报复你，六皇子不会让她伤你，且，褚家上下很快就要被处斩，你还有将军府这个后盾，完全不需要担心。”
沈碧继续劝，她还不忘适时表忠心：“我也会一直保护王妃的。”
“你说，褚家上下将要被处斩了？”
顾蕊汐有些诧异，随即又问：“夜晟知道吗？”
“应该还不知道。”
沈碧道：“如果我没有猜测，褚灵蕴并不喜欢夜晟，却又一直扒着他，明明之前不屑一顾了，现在又想利用孩子将他绑住，极有可能是想要夜晟帮她救褚家人。”
“她这野心还真是不小！”
顾蕊汐冷哼：“就不知夜晟是不是有胆去救？”
换了之前，夜晟必然会想方设法，现在么，还真说不准了。顾蕊汐剖腹的速度又慢了些许，她到底要不要让这孩子成为夜晟的呢？要留下孩子，只有他是夜晟的才行。而要看夜晟是否出手救褚家人，也得是褚灵蕴不曾背叛夜晟的情况下。这对渣男贱女，早就锁好的一对，近期倒似是要分开了。顾蕊汐割到最后一层，利用针管收了一针管的血，然后又让夜晟抽了一管血。“你就这样取血？”
夜晟不敢置信地看着顾蕊汐的操作。他若是没记错，她先前说的是要剖腹取血，可结果呢？腹部没剖完，就拿针管去抽血，那跟不剖直接用针管去抽血有什么区别？所以，这刀子，其实可以不割的？想到这，夜晟看顾蕊汐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古怪。顾蕊汐倒是坦然得很，睁眼说瞎话那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再割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就保不住，我也就免为其难这样了。要是不割 开皮肉吧，我哪知道孩子在哪里呢？万一位置不对，血取成了，也把小东西给扎死了呢？”
夜晟：“……”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大夫，能找不准位置？简直就是笑话！顾蕊汐才不管夜晟怎么想，她果断地将两管血混在一起检查 。她没查过DNA，但知道大致的流程。当然，现在没有上一世那种精密的仪器，她只能凭自己本事来判定。孩子不是夜晟的，但……“目前来看，孩子有可能是你的，只是，现在还不准，再过两个月，孩子大了，更容易判定了。”
顾蕊汐睁眼说瞎话，眼神不错地盯着夜晟。夜晟：“……”到底是谁开始肯定地说可以检查出来的？现在又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