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王妃。”

简单的三个字，藏着太多讯息。六皇子双眸骤然一眯，想也没想就否定了：“不是她。本皇子给你最后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曾经的宫宴之上，临王妃与顾蕊汐发生了很大的矛盾，顾蕊汐不仅教训了临王妃母子，更是引得皇上重惩于他们母子，使得临王对她不满，但临王是真爱临王妃的，初时的怨过去，又是面面俱到的宠。若说顾蕊汐在皇城，临王妃一直派人盯着她，随时准备出手对付她，还算说得过去，在这混乱的沧州内，临王妃手中权势不够，只怕是做不到派人盯着顾蕊汐，还如此迅速派人杀她。若是临王派人还有可能，可有夜晟在的情况下，对方的人也很难做到跟踪了顾蕊汐而不被发现。“就是……啊……”地下的还想挣扎一下，夜昊安可不会再给机会。手起刀落，纤长的手指操控刀子干脆利落地将人废了，然后，继续之前未完的动作。削骨，抽筋……视线扫过其他几个面色惨白如纸，仿若刚从水中捞出来，眼中写满了惊恐的男人。唇轻启：“谁要说了，本皇子放他一条生路，若不然，下场就跟他一样。”

“我说，是西城季家派我们来的。”

“对，是季家的二老爷。”

剩下几人为了活命，也是顾不得其他，纷纷将知道的说了出来。夜昊安眉头紧蹙：“西城季家？”

他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定夜国并无什么西城季家，那么，只能是他国的。到底会是哪一国的呢？蕊汐对谁来说威胁巨大，让人忌惮呢？西元国！对！就是西元国，他们擅长养蛊，培养蛊虫，训练蛊虫，西城作为国都，最是繁华，蛊师自然更多，蛊家族多不胜数，可最厉害的还是季家。可，蕊汐与季家毫无接触，难道仅仅是因为蕊汐解得了蛊虫之危？还真是飞来横祸！西城季家的人也着实是恶心坏了。夜昊安哪里会想到，西城季家真正派人来杀顾蕊汐的主要原因是她极可能与当年家族最厉害，也是最耻辱的姑娘有关系？这么多年过去，外界好不容易淡忘了季小姐这个天才蛊师，又蹦出来一个更为嚣张的女子，季家之人如何能忍？“看来，得好好查一查西城季家才行了。”

夜昊安低语。把主意打到了蕊汐身上，那就要做好被他灭门的准备。“六皇弟还真是心狠手辣呀！为了达到目的，这是要不择手段了？你说蕊汐知道你这般，还能对你温柔以待么？”

熟悉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夜昊安猛地一回头，正好就对上了夜晟不善的眼神。夜晟真是要气炸了，他才走多久？这个亲兄弟就要抢他的女人了？简直就不能忍！夜昊安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站起身，优雅地掏出帕子擦刀。伪装的面具已经被撕碎，他毫不畏惧地对上夜晟，嗤笑：“真要论手段，又有谁及得上皇兄你呢？毕竟，没谁能心狠手辣地将自己的正妻养成药人，割血救妾。”

“闭嘴！”

夜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他冷冷道：“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本王警告你，顾蕊汐是本王的王妃，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是你的皇嫂……”“很快，她就不是了。”

夜昊安抢过夜晟的话头，缓缓道：“你这样的渣男，哪配得上她？”

“本王配不上，你就配得上？”

夜晟嗤笑：“你不过一个小宫女意外得来的种，拿什么跟本王比？本王告诉你，此生，本王都不可能放顾蕊汐离开，你再敢觊觎她，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不讲兄弟情面。”

“你想留住蕊汐，也要看她是不是肯？”

夜昊安毫不退缩。“蕊汐也是你叫的？”

夜晟气得咬牙切齿，看夜昊安的眼神也更加冰冷，隐隐带上杀机：“本王会让她主动留下，但你，给本王离汐汐远一些，别再让本王看到你找她，否则……”“否则如何？”

夜昊安完全无视夜晟，脖子往前一送，沉声道：“有种，你现在就弄死我，否则，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放弃她。”

“不要逼本王。”

夜晟面色阴沉如水，满目威胁臭小子，居然敢觊觎顾蕊汐，还敢挑衅于他，简直不能忍！“不敢了？”

夜昊安讥诮：“你也就只有欺负蕊汐那点能耐了，人渣。”

“夜、昊、安……”夜晟沉了脸，气得抬手就向夜昊安打了过去：“本王的事，需要你来指手划脚？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蕊汐，我要定了！”

夜昊安闪身躲开，继续挑衅。夜晟直接被这句话给刺激得不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那样的话？本王告诉你，安分点，你还有光明的未来，若不然，本王亲自结果你。”

这一刻，夜晟真正动了杀心，出手也更加狠辣。夜昊安又岂会被威胁？从他确定爱上顾蕊汐，非她不可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布局。若真怕夜晟，他就不会争取了。“夜晟，你真以为你杀得了我吗？我告诉你，对蕊汐，我志在必得，很快，她就不会是晟王妃，届时，我会以最隆重的仪式迎她入门。”

“只要本王没死，你就休想染指她。”

两个男人大打出手，空气中，蔓延着浓浓的杀气。夜昊安在夜晟染血的衣服上扫过，视线掠过他衣服下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意味深长地笑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呢？”

“你什么意思？”

夜晟脱口而出。联想到夜昊安的话，想到他的眼神，他的心里突然就涌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是你算计本王？本王之前遇袭，是你派人干的？夜昊安，本王还真是小看了你，你还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夜昊安微微勾唇，眼中却尽是嘲讽：“俗话说，捉奸捉双，捉贼拿脏，你说是我派人去杀你，证据呢？如果没有，你凭什么说是我？我回头可得问问父皇，是不是我出身低贱，就活该被你这个高高在上的晟王爷诬陷？天下间是不是已经不再需要公平？只要听位高权重之人一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