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有哪一位臣子敢如此对王爷不敬。意欲动手的侍卫下意识停了手,一时不知该上前,还是该退出。“怎么?本王的话都不管用了?”
夜晟气得脸都黑了,他的人,竟然对一个臣子如此畏惧,简直是丢他的脸,如此下属,留来何用?念头一起,他闪身上前,抡起巴掌就甩了过去。“啪……”“砰……”“啊……”耳光声,重物落地声,相继响起,紧接着,就是惨叫声。被顾勖喝住的侍卫,无一例外地被夜晟给抽飞,再也没有醒过来。鲜血,自他们头上,鼻子里,口中,耳中流出。很快,屋内就弥漫着越来越重的血腥味。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夜晟下手之狠更是令人震惊。亲眼见证如此一幕的陆丛生突然就觉得王爷方才对他是手下留情了。等等!不对劲啊!王爷以前虽然凶,但并没有如此不讲理的残暴,他去沧州这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顾勖也是皱紧了眉头,眼前的夜晟,与他印象中那一个很是不一样。倒不是说夜晟以前有多温柔,毕竟,能将他女儿当药人养,且日日割血的人就不是什么良善的好东西,只是,现在的夜晟,又有了很大出入。他变得更残暴了,别人的性命在他的眼里似乎是不值一提。“本王的侍卫胆小怯弱,不堪重任,那本王就亲自抓你去见父皇。”
夜晟没有给顾勖太多消化的时间,闪身向他冲了过去:“以下犯上,论罪当诛,顾勖,你确定是要整个将军府为你陪葬吗?哦!对了,还有顾蕊汐那个贱人……”“夜、晟……”顾勖厉声打断夜晟:“你若是敢动整个顾家,那么,本将军也不怕鱼死网破。”
不过去一次沧州,夜晟的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难道真是因为他出手动了褚家,致褚家满门抄斩,令褚灵蕴没了亲人,夜晟心疼褚灵蕴,不顾一切地为褚灵蕴报仇?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心中充满疑惑,顾勖的眼神则满是探究。“顾勖,你还当自己是手握三军兵权的大将军呢?跟本王鱼死网破,你有那资格吗?”
夜晟仿若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般,冷冷质问。话音落下,他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冷了,看着顾勖的眼神更是充满前所未有的杀机。“你是想拿本王的母妃来威胁本王?顾勖,胆子不小啊!现在把本王的母妃交出来,那本王还可以给你顾家留一个后,若是不然,我把顾景州活剐了。”
夜晟大手一挥,扬声下令:“陆丛生,立刻去把顾景州给本王带过来。”
“是。”
陆丛生应声离开,脑子里却是在想:得快些联系陆风,让他赶紧让王妃回来看看,现在的王爷当真可怕。要不要先把顾景州放走?刚想到这里,身后就传来了夜晟冰冷刺骨的声音:“你最好不要再给本王耍花样,若是半柱香内,本王看不到你带人来,那么,本王就把与你有关系的人全部送去见阎罗王。”
这是以全族之命来威胁了,陆丛生有亲人,自是不敢拿亲人的命来赌,刚起的放人念头就那么打消了。“属下不敢!请王爷放心,属下定然以最快的速度将顾景州给带回过来。”
时间紧,就送一封信吧,只希望陆风早些看到。顾勖听到夜晟要把顾景州带过来,情绪倒是平复了很多。他的脑子不停地转动,思索着一会儿见到人后要如何去做。沧州通往皇城的大道上,顾蕊汐不断地加快速度赶路,被留在沧州保护顾蕊汐的陆风,以及顾云等人皆护在身后。一连几天,除了吃东西喝水的时候,他们会休息一会儿,其他时间都在赶路,而令人震惊的是,他们的身体竟是没有半分疲惫。这便是顾蕊汐给出的灵泉水功效,只是,顾云和陆风不知。加急送信的走的是最快的道,用了最快的速度。陆丛生为了让信早些时间到陆风的手里,让他们快些回去处理事情,特意用了最快的方法。顾蕊汐一行人距离皇城还有一城的时候,陆风就将人拦住了。展信细信,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将信呈送到顾蕊汐的手里,面色无比凝重。“王妃,你怎么看?”
“我弟弟在林里凹与他并肩作战,他竟将我弟弟关起来,我父亲去王府要人,他不仅不给,还想要拿我弟弟来威胁我爹就范?”
越看,顾蕊汐越是火大。“真是把他能耐的,他想动我爹和我弟弟,问过我了吗?”
可笑的是,这个男人在沧州的时候对她百般讨好,想要她重新接受他,离开沧州,重回皇都,就做出那般事情。翻脸可真是比翻书还快,狗男人,不是个东西。“王爷他不该是这样的,或许,他是在失踪的那段时间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陆风帮夜晟辩解:“我了解王爷,他……”“陆风,你真的了解夜晟吗?”
顾蕊汐打断陆风,不答反问:“你与他一起经历过多少事?你凭什么就说了解?夜晟那么会伪装一狗男人,你看得透吗?”
“我……”陆风被怼得无言以对。顾蕊汐也没有继续怼他,她也没有那个时间和闲心。“加快速度,争取一个时辰赶到晟王府。”
如果是在她原来的世界,有那高速路可行,回去是要不了多少时间,可这里不一样,两城之间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半天时间还是要的,她压缩成一个时辰,可说是不可能完成了任务了。“我们不累,可马也会累死吧?”
顾云道:“主子,要不属下先行?你适度赶回?”
“不可能!”
顾蕊汐果断拒绝,紧接着,她长鞭一甩,狠狠地抽在马背上,马儿吃痛,立刻狂奔起来。“夜晟要对我爹和我弟弟下手,我又岂能让他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