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会议厅里。又有士卒匆匆进来,递上文书。曹操急切展开后,终于放松下来。“诸位也看看吾父传信吧!”
于是从左到右,大厅内所有人传递着将那份文书看完,交还到曹操手上。赵寅自然也看完了。上面写着曹太尉到达徐州后,受到徐州太守陶谦的热情款待,临走时还特地拨出数百人马,一路护送他们往青州而来。“兄弟,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曹操笑着对赵寅说道。其实昨天听完赵寅说的那番话,他心中也直打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担心这件事一整晚都没睡好觉,此时见父亲安然无恙,而且不日就将赶到青州,终于卸下了心中大石。赵寅却心中再次一叹,历史的车轮缓缓碾来,难道要让这场惨剧重现吗?想到这里,赵寅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曹操心情舒畅,为了照顾赵寅的面子,道。“兄弟,虎豹军近日操练的也差不多,该上战场磨砺磨砺了。你且带着虎豹军,去外面剿灭些黄巾军练练手如何?”
赵寅闻言,心中一动,双手抱拳道:“末将领命!”
说罢,赵寅匆匆走出厅外。……翌日,曹操正在书房办公,处理文书。忽然想到赵寅昨夜带着副将赵云,五千虎豹军彻夜未归,不免有些担心,便喝道。“来人!”
一位士卒匆匆赶到,半跪在地。“主公!有何吩咐!”
“你且派人去打探一下赵将军的消息,看看可是有什么麻烦。”
“是!”
那士卒快步走出。曹操这才心中稍定。半个时辰后。“回禀主公,大事不好了!”
那士卒去而复返,丝毫顾不得礼仪,闯入书房。曹操闻言心中一惊,但脸上仍然淡然如常,喝道:“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天塌不下来,你且慢慢道来!”
那士卒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属下派出十数匹快马找寻赵将军等人踪影,却都一无所获。赵将军可能带着虎豹军……叛逃了。”
嘭!曹操脸色铁青,猛地一掌拍在案桌上。“属下失言!”
那汇报的兵卒吓得半死,背后被汗水打湿了大片。“以后吾再从你口中听到半句有关赵将军不是的话,吾斩了你喂狗!”
曹操神情阴翳道。“是!”
“退下吧。”
汇报士卒背对大门,缓缓后退,一直来到门槛旁,才转身走出关上大门。“呼!”
书房里,曹操单手扶额,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听到属下汇报赵寅带着虎豹军离开不见了踪影,曹操就已经猜到他去了哪里。“徐州!”
曹操喃喃自语。赵寅一定是认为自己父亲有危险,所以不惜违抗军令也要带着虎豹卒前往徐州护卫曹太尉。“得此忠臣,夫复何求。”
这一刻,曹操心中感动无比。……此时青州、徐州交界的宽敞官道上。赵寅正带着副将赵云,五千虎豹军以及三四天的干粮,快马加鞭赶往徐州。如果不是穿越而来,知道未来走向,有着十分的把握。赵寅也不敢冒然违背军令,擅自带军离开,实在是情势紧急,由不得他犹豫半分。“赵将军,吾等当真要违抗军令?万一曹太尉安然无恙,吾等可是要受军法处置的!”
赵云策马在旁,忧虑道。赵寅淡淡一笑:“怎么,赵云,你怕了?”
赵云安坐马背,哂笑道:“吾何怕之有。承蒙将军器重,吾才从公孙瓒手中脱身,将军大恩大德,子龙必将肝脑涂地,上到上下火海!”
“哈哈哈。”
赵寅闻言,仰天大笑:“放心吧,子龙,吾等此去徐州,必立大功!”
说罢,赵寅一夹马肚,再度加快速度,往前奔去。赵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感受着赵寅胸有成竹的样子,顿时心中安定,再无顾虑。“全军加速!”
半个时辰后,赵寅等人进入徐州地界,遇到一场瓢泼大雨。赵寅见大雨落下,心中焦急,眺望远处,只见远处一座高山,一间古寺隐隐约约矗立在山脚,袅袅炊烟从古寺升起。“就是那!全军听令,准备战斗!”
赵寅扬起手中马鞭,喊道。话音落下的同时,狠狠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疾驰而出。他身后的虎豹军神情冷冽,不见一丝一毫的犹豫,跟在他身后。历史上,曹嵩等人赶赴青州途中,偶遇一场大雨,便在一座古寺里歇脚躲雨。也正是在此时,张闿邪念渐起,动了杀心,伙同手下头目将曹嵩一家老小尽皆屠戮,夺去财物。此时曹太尉曹嵩正在古寺一间偏房中小憩,连日来的舟车劳顿让他疲惫不堪。突然,四周墙壁里传来阵阵喧闹的喊声将他惊醒。曹嵩环顾左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偏房内还有一位曹家子嗣曹德在旁护卫,此时听到房外动静,手持长剑走出查看。却不料他刚一打开房门,一杆长枪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扎入他心口,当即身死。曹嵩见状,惊骇无比,一骨碌从蒲团上爬起,从偏房的侧门跑了出去。打开房门,曹嵩就目睹不远处数位兵卒手持长刀插在几位曹家子嗣胸口中,顿时鲜血满地,血流不止。那几位兵卒的穿戴的铠甲,正是徐州太守麾下的陶军制式。见此情形,曹嵩目眦欲裂。陶谦反了不成!慌乱中,曹嵩来不及细想,连忙躲入旁边的茅厕中。鼻尖充斥着难闻的恶臭,耳边传来曹氏子弟的惨叫悲鸣,曹嵩想到远方的儿子曹操,顿时老泪纵横。“吾命休矣!今生恐再难想见!”
就在他绝望之时,忽然听到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便是一声声烈马嘶鸣,兵戈碰撞声。曹嵩连忙睁开眼睛,从茅厕的缝隙往外看去。只见数千精悍无比的兵卒冲进古寺,与张闿手下兵卒厮杀至一处。那数千兵卒训练有素,一举一动间杀气四溢,凌厉无比。短短一瞬间的功夫,五百兵卒就被屠戮殆尽,只剩头领张闿一人尚存。那数千兵卒中缓缓走出一人,身披古铜战甲,腰佩环鸣宝剑,神情淡然自若。他缓缓抽出手中宝剑,示意与张闿进行决斗。张闿见状,怒喝一声,提刀而上,却被对方一剑穿心,身死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