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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一时半会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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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阵阵饭香从厨房中飘出。

  唐门几个少女哼着小曲摆放碗筷,唐新红托腮坐在桌边,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在桌面上轻点,目光不时往窗外飘。

  白彡梨端着空药碗经过,眼下是遮盖不住的青色,唐新红虽是取了纱布不再敷药,但眼前看东西还有些模糊,捉住她的手眼巴巴问,“白彡姐,你昨晚又没睡好吗?”

  白彡梨被她这么一拉脑子都要跟着晃一下,愣了一下,“啊,睡的晚了些。”

捏捏她的脸,好笑,“你的眼睛还没好,别老看外面,日光刺眼,好得慢。”

  唐新红哼哼两声,嗅她指尖淡淡药香,“等到荆州了,你好好歇歇,带我去吃腌笃鲜和梅菜酥饼。”

  白彡梨惊讶,“你也要回荆州,和其他人商量好了?”

  怎么一个个都说着要回荆州,里面那位还没醒呢,天大地大,不还是她意见最大。

  不过这次晏子初像是真存着气了,说这么都要把云奕带回去放在眼皮子底下养伤。

  “嗯,我留唐于唐染他们两兄妹,随我一起和你们去荆州。”

  白彡梨颔首,笑道,“好,那等回荆州了,我带你把整条秀波桥夜市都吃遍。”

  想着里面暂有人守着,白彡梨微微松一口气顺着她手上力道坐下,先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喝干,“都有什么菜?做好的先端上来,我赶紧吃点垫垫肚子。”

  唐新红马上扭头朝后面厨房喊,又觉得慢,自己着急地大步过去端菜。

  一道糖醋鱼一道酸汤鱼,白彡梨一看便知是唐门那几个姑娘做的,色泽有人香气扑鼻,登时胃口大开接过碗筷便开始埋头苦吃,待唐新红和一名少女掀开帘子端着虾仁笋瓜等等几道炒菜出来,白彡梨一碗白饭已经下去大半。

  两人愣了一下,心疼上前给她添饭夹菜盛汤。

  没多时菜全部齐活,唐新红招呼几个姑娘过来坐下用饭,还没吃两口忽然听见大门被拍的震天响,靠外面的姑娘探头一看,登时傻了眼。

  只见一男子扒着门框使劲往饭香飘来的方向吸鼻子,满脸陶醉,一身的泥点子,头发乱的跟稻草窝一样。

  唐新红见对边的人半天没反应,还以为是谁,莫名其妙走出去看。

  “谁啊这,我们跟丐帮的人不熟……韦羿?!你咋成这样了?”

  韦羿表情一僵。

  这咋已经能看见了?

  脑子一片空白间唐新红已经走到他面前,叉着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毫不留情嘲笑,“你这是眼神不好走路掉沟里了?”

  你才走路掉沟里了,韦羿愤愤腹诽,扶着门框进门,嘟囔,“被人阴了一把,扭着脚了。”

  唐新红眸色一冷,“太白山还有余孽?”

  “应该是吧,”韦羿敷衍答道,一瘸一拐两眼冒光地坚持朝厨房挪,“做的饭多吗?我要饿死了,快给我盛两大碗饭来。”

  白彡梨的筷子礼貌地停了一下,听见他刚才那样说,新奇问,“你混到现在还能被人暗算?”

  韦羿默默翻个白眼,靠窗坐下,抬手把竹帘拉下来了。

  “我又不是三头六臂,树上那人不知道蹲多久了,我正低头找马蹄印呢,他咣当跳下来给我一棍,我往旁边躲正好崴进了水沟里。”

  唐新红抱着胳膊走到他身边,俯身仔细端详一番他这副尊容,啧啧两声去了后面。

  韦羿看她一眼,撇撇嘴就要用脏手去拿茶杯。

  白彡梨搁下筷子,皱眉,“你不先去洗洗手脸?姑娘们都在这呢,你好歹装也得装出来些爱干净的样子罢。”

  同桌几个少女抿嘴憋笑,韦羿老脸一红,低头讪讪跑去打水。

  待他回去,白彡梨已回去继续守着云奕,唐新红若无其事低头用饭,方才他坐过靠窗的桌上多了几碟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一大碗酸辣汤。

  韦羿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觉,他略显别扭移过去,看了看她二话不说抄起大海碗开始狼吞虎咽。

  房中,伦珠正闭目养神,听见白彡梨回来,睁眼问她,“宁儿的那位好友回来了?”

  白彡梨抬手碰了碰云奕的额头,“嗯,没找到马,回来还被人暗算崴了脚。”

  伦珠蹙眉,“暗算?”

  “就一个少年人,他防不胜防不小心扭了一下,”白彡梨没放在心上,顿了顿对他道,“晏楠过会儿该回来了,肯定要去问他人怎么着了的。”

  伦珠脑海中闪过一人身影,眸色一沉,轻轻点了下头。

  白彡梨注意到云奕昏迷至此两片唇瓣仍然是湿润的,微微泛着水光,瞥一眼床头小几上的茶盏和丝帕,不由得感慨一句这两个大男人一个赛一个的细心。

  见她把云奕的衣领往外拨了拨去看颈上伤口,伦珠贴心地避开了脸,奈何心中急切,听她口中发出叹音马上着急去问怎么了。

  白彡梨已经习惯他的小心紧张,连忙解释,“别担心,先前的虫毒已经被逼出大半,伤口正在慢慢长好。”

她笑了下,补充道,“甚至比我想的还要快些。”

  伦珠一怔,眼里多了些光彩,“那就好。”

  晏子初正推门进来,端一盏小吊梨汤,淡淡的甜香伴着一点薏仁的味道,随他一起靠近,晏子初下意识先看向床上,猛地睁大了眼,手腕一颤,“……子宁?!”

  扭头看他的两人心里齐齐打了个突,白彡梨感觉背后一瞬间起了冷汗,猛地回身,因慌乱而微微狰狞的表情突然凝固。

  下一瞬伦珠冲到床边,脸上恐慌呼之欲出,也是愣住。

  榻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斜斜望向他们,没什么精神,连目光都像是疲软无力的,唇瓣虚弱地无声开合两下,无奈放弃,转为缓缓眨了下睫毛。

  密林中,晏尘晏溪两人一路循着时断时续的马蹄印,面无表情拨开眼前几欲遮天蔽日的枝叶。

  一条澄澈见底的小河横在林外,对面是宽阔的草地,微风荡起绿色的波浪,几朵白色蓝色的小花夹在其中轻轻摇晃。

  最后的痕迹在小河对面的一小片泥地上,两人默默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同病相怜的无语和心累。

  晏尘耸耸肩,叹气,“没办法,都到这了,继续走吧。”

  晏溪满脸的心如死灰,指了下远方,声线毫无起伏,“是不是我眼花了,那好像是一群房子。”

  晏尘忍住没去纠正他的组词,眯眼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好像是个镇子,”他神情激动起来,“得救了!我的腿终于可以歇歇了!咱们终于不是在树林子里面闷头乱窜了!”

  晏溪白他一眼,小声道,“你还知道是在乱窜……”

  晏尘挤出一个惨兮兮的笑脸,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嘛走嘛,回头我请你吃糖水。”

  因晏溪身材纤细些,他比晏溪高了大半个脑袋,把人家的胳膊往上提像是拎着小鸡仔一般,兴冲冲踩上河边石头,却被往后一挣。

  晏溪满脸不情愿,甩开他的手,抬着下巴气哼哼越过他,三两步跨过河。

  晏尘不服气地哎了一声,完全被忽视,只能翻着白眼跟上去。

  浠水镇上,往来卖河鱼干货者甚多,空气中泛着一股淡淡的咸鱼腥味,因此商船往来频繁,已经算是不小的镇子了。

  顾长云甫一踏入镇上便皱了眉,嗅觉感官被放大数倍,一路上平复下来的恶心感又开始翻腾,在日头下晒半天的脸丝毫没有发红,甚至更加苍白。

  街头有卖甘草茶的,清热解渴,茶摊附近飘着淡淡甘香,闻着舒服了许多,顾长云停下脚步看了一会,侧身摸摸马头。

  虽着急赶路寻人……顾长云低头拨开袖口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小臂上的青筋有些微微发乌。

  一时半会死不了。

  他神情未有波动,面不改色掩住手腕。

  片刻后,伙计笑呵呵甩甩手巾,抬声送道,“客官您请走好!”

  顾长云随手拭去唇边一点水光,抬指稳住斗笠边缘,牵马汇入熙熙攘攘人群中。

  载满装有鱼干虾干的马车在人群中艰难挪动,味道很重,顾长云蹙着眉,似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牵马走在人群外围,小心避开车辆。

  叫卖声讲价声此起彼伏,冷不丁从一堆摊子前扑出一个小孩,踉跄几步歪倒在地上。

  小孩还不及人腿高,下盘不稳才跌了出来,顾长云斜睨那边,小孩的家里人只是匆匆看一眼没摔坏就扭头继续往前挤着要买什么,小孩扯着嗓子干嚎两人见没人搭理,蔫蔫地爬起来拍了拍手心。

  顾长云嗤笑一声,无所谓收回目光。

  人挤人总有差错的时候,小孩大概是被挤痛了或是踩着了,吃痛嗷了几声带出了哭腔。

  听得顾长云忍不住皱眉,刚顿住朝哭声的方向回身,余光中一抹白色飞快滑过,一白衣男子身姿流畅,如滑入水中的一尾银鱼般灵活在人群缝隙中钻来钻其,一把捞起哭红了脸的小孩,高声喊。

  “诸位!诸位!谁家的孩子,管一管!都被人踩哭了!”

  吵闹声终于停住,带孩子出门的人齐齐低头看一眼腿边,一女子“哎呦”一声,抹把额上的汗提着一篓鱼干挤出来,一边唤着孩子的乳名一边警惕地盯着白衣男子,生怕他带着孩子就跑似的,上去就把孩子从他手里拽出来扒拉到身后,拉着脸小声说了声谢谢。

  白衣男子气定神闲,从腰间取出一把折扇潇洒展开,也不恼,眯眼微微笑着,折扇上“静水流深”四个大字一晃,似乎胸有成竹有人能认出来他并为他说话辩解一样。

  顾长云漫不经心扯了扯唇角,安抚躁动不安的马继续行路。

  可惜这些人有眼不识,白衣男子感慨地叹了口气,啧啧两声,用折扇拨开人群,慢条斯理摇着扇子往茶楼的方向踱去。

  日波晃荡,身边有人低声谈论方才那模样气度非比常人的白衣男子,声音带着几分敬畏和佩服。

  “那可是江湖百晓生!我肯定没认错,天底下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不过他怎么会来咱们这种小地方……”

  “吹呢吧你,哪有那么厉害的人!”

  “就是,再说,也没见你在江湖里面混,怎么知道人是百晓生?”

  “哎哎哎,你这话什么意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前年个我去北边卖货的时候在京都待过一段时间,好家伙,百晓生开三天三夜的讲坛,前去围听求见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把街上堵得水泄不通的,那阵仗……”

  确实有这么件事。

  顾长云敛眸,心头微微一动。

  当时赵远生兴致勃勃要拉他去看热闹,不巧,那几日西北边疆莫名其妙出现一波劫匪,因此忙碌了几天,随便寻个身体不适的借口将人打发了,只让陆沉派两个人去看着,免得江湖人来来去去的寻仇惹祸添麻烦。

  若真是百晓生,上通天文下至地理的百晓生,怎么会来这种小地方。

  这些江湖人老爱四处寻仇打架……

  顾长云眉眼间闪过一瞬狠厉,他被日头晒得出了些汗,挺直腰缓慢地长舒口气,联想他和云奕那边种种事端,神情不耐地掉头跟了上去。

  片刻后,两名略显狼狈的少年人走到茶摊里买茶和点心吃,还未将茶水送入口中,便听见周围人全在讨论那个耳熟到不行的名字。

  晏尘晏溪对视一眼,都觉得莫名其妙。

  笑话,百晓生那人最爱干净,又喜欢天天光彩夺目地走来走去,所落脚之处皆是繁华之地,怎么会来这种飘着鱼腥味哪哪都在卖鱼干的小镇上。

  晏溪大概是被渴狠了,没说话便仰着头咕噜噜喝茶,晏尘拎着茶壶给他又倒了一碗,屁股默默往边上挪了挪。

  晏溪不可置信看他,用眼神询问他不会真相信百晓生来过。

  晏尘耸肩。

  这有什么不可能,连在江湖中声名远扬的晏家主不也来了?

  哦也对,万一也是因为喋血教来的呢,那家伙嘴巴最大,不知道又该传出去什么鬼话。

  晏溪在心中点头赞同,一本正经端着茶杯学他往旁边挪了挪,两人神情严肃地听小话。

  听了一会就觉没意思,小镇上没几个混江湖的,所听闻的皆是虚言,人们说个热闹,传的神乎其神,连文曲星下凡都能扯出来。

  晏尘抽了抽嘴角,顿觉无语。

  文曲星,呵,有那个本事混什么江湖啊,考个状元当当一辈子不愁吃喝了,起初天天被看不惯的人追杀,要不是轻功好,逃跑的功夫在众人之上,肯定活不到现在。

  不过有人想杀他,便有人护着他,百晓生所知之事对人有利有弊,好像这几年他还整出了什么万象阁……不过提着礼物去晏家庄登门拜访时家主不在,一来二去也没什么交情。

  两人当下埋头大口吃饭,打算填饱肚子赶紧回曲兰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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