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布条已干,她把布条绑在胳膊上后,轻轻推卿丞。“醒醒,我们该走了。”
他缓缓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脸,才发现自己头枕在她腿上,顿了片刻立即坐了起来。取下身上的被子,像遇到了鬼一样,离她远远的。严妤也习惯他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了,什么话都没说把被子收进了空间,然后掀开帘子叫醒几个小家伙。卿初一和卿丞去方便的时候,他发现卿丞的耳朵红的发透。疑惑地问道:“二叔,你耳朵为何那么红?”
卿司打着哈欠也站过来方便,“二叔,你昨晚也用手指着月亮婆婆骂了?”
他懒得理他们,转身走了。收拾好东西,他们再次启程。清晨路上并未有什么人,即使走到人多的路段也有一大片的尸体,鲜血从路边蔓延到路中心,将褐色的泥巴路染成了泥泞不平的小河。严妤刚打算补觉,看到路边堆叠的新鲜尸体,头皮蓦然一麻。看血的程度这些人死亡的时间最多不超过八个时辰,能把几百人一夕之间全杀掉,她能想到的只有昨晚那支军队。卿丞甩着马鞭,他看到路边的尸体,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为了不引起严妤的怀疑,他故作害怕全身发抖。下一刻,一只温暖的手遮住他的眼睛,“别看。”
他的睫毛如羽毛般扫过她的手心,严妤心里跟过了电一般,一股酥麻感涌上心头,她嫌痒想收回手,又恐他看到此番画面更加惶恐,忍了一路。直到过了那段血路她才急忙把手拿开。卿丞不明白她为何要搓手……缓了许久,她才压下心头那点奇怪的感觉,翻身上了车顶,左右观望了一番。翻过这座山便要到青梅县境内了。想到大饶山她心里隐隐不安起来。之前为了救卿丞他们,她杀了他们的二当家,虽说没留活口可万一真遇到了,那山上可是成百上千的流匪,她拿什么斗?有种定律叫越害怕什么越要来什么。在他们前面,一队十余人组成的流匪正在欺负一名女子。“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