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丞不轻不淡地反问了他一句：“没她，你就能有好日子过吗？”

卿初二勃然顿住。事实是，有没有严妤他们苦日子都不会少。卿初一最先反应过来卿丞说话的语气不像平日那般呆傻。“二叔，你…”卿丞傻傻地歪了下头：“怎么了？”

卿初一无奈了，怎么刚想问二叔是不是恢复了，他又在成那副傻傻地模样，看来二叔是偶尔才会正经一回。卿杉低着头，他在想卿丞刚才那句话里的意思。“二叔，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卿陆撅着嘴，听得不是很明白。卿丞摇了摇头，傻傻地说道：“我忘记了。”

卿初一仔细思索了一番，他大概是明白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对弟弟们说道：“二叔的意思应该是有没有二婶，我们那三年都不会好过。”

卿武斯斯文文地问道：“为什么？”

卿司的小脑瓜转的极快，几乎片刻间就想明白卿丞所言之意。他瞪了一眼卿初二，走到卿武身边坐下，小手支着下巴，叹了口气说道：“娘亲去世，没多久爷爷奶奶也走了。”

“爷爷奶奶之前是想把我们过继给大爷，还有村里一些家中没有男丁的人家。”

卿武也学他的动作，支着下巴，想起有几户人家只要生的是女儿就拿出去扔掉或是埋了，他身上就感到胆寒。困惑地问道：“可是大爷爷还有他们都不是好人啊。”

“这就是二叔说的意思啊”，卿司耐心地跟他解释。卿丞不是在给严妤找补，他是把残忍的现实血淋淋摆在他们面前。那三年的严妤不是个东西。也并不意味着，其他人就是个东西。没有她，还会有卿财、李大山！这几个孩子的命运从一开始他们就没得选，唯一庆幸是他们遇上了现在的严妤。卿陆眼巴巴地瞅向卿初一，有些委屈地问道：“大哥，是四哥说的那样吗？”

卿初一捏向食指，心里也很难受，他还是承认了。“嗯。”

这时候卿杉倒看得挺开，面无表情地说道：“至从爷爷奶奶走后，我们兄弟几个就是案板上的鱼，唯一差别就是那下刀的人不知会是谁。”

听到这句话，卿武小手扣了扣下巴，左思右想后缓缓说道：“我想起了一件事。”

“啥事？”

卿陆两眼圆溜溜地看着他。“去年吴大娘说带我去县城吃东西，那时候我饿的发慌就跟着去了，走到村口有两个相貌彪悍的人在等她，是二叔跑来把我带回去了。”

“现在想想，不会当初吴大娘是想卖了我吧？”

久久未说话卿初二，冷不丁地插言：“也未必不可能。”

“你又知道了？＂，卿司挑了下眉，向他翻了个白眼。冷静过后，卿初二也知道他的话过分了，又拉不脸去赔礼道歉，声音柔和了几分。“我亲眼看到她卖了她的孙女。”

“你在哪看到？”

“后山。”

看着卿初二和卿司你一言我一语，卿初一在思考另一件事。要是严妤真的决定走，他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