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很正常的两句话,既是表明情况,也隐喻着一些意思在里面。
他们这种在宗门内成长起来的修士,抛开实力不谈,心思方面大多比散修和家族修士复杂的多,宗门虽强,但情况也更加错综复杂。
两人也没在这种小事上纠结什么,只是在洞口停顿片刻,简单确定里面没什么陷阱之后。就同时飞身而入,根本不打算给对方多少准备的时间。
而进入山洞的李翘,进入山洞的第一时间不是进攻,而是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块换洗的衣物,快速撕下一块,把自己的面容遮挡了起来。
此刻对于他来说,无论是被宗门自己杀还是自己杀了宗门弟子,结果都难逃一个死字,可以说接近绝境,唯一活下来的希望就是把这两名宗门弟子打到没有还手之力,且不死的程度。
如果不是被逼到了没有其他办法,李翘也不想做这种看起来很难完成的事情。
不过他心态很好,能做到当然是好,做不到也要尽量拉着这两个家伙陪葬,在修仙界闯荡,常常面对生死危机的情况下,有不少修士能做到坦然面对生死,此刻李翘的心境也达到了这种程度。
但生死看淡,不代表不想活了,如果不是到了没有退路的时候,宗门修士是不会杀的,万一有逃离的机会,然后因为缺少遮挡容貌的举动,给以后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虽然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但李翘也没有放弃逃生的希望。
当然这种厮杀本身就是十分危险的,如果只是略占上风,并没有多大成功的机会,有可能也会直接痛下杀手,不会因那一丝逃离的机会,而让自己连拼死的机会都错过。
遮挡完面容的瞬间,反身回扑,这一刻心中竟然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反而浑身上下隐隐有些些许期待。
从开始修仙开始到现在,对修仙界了解的越多,越能感受到那些高阶修士或宗门修士带来的压抑,让人感觉窒息又压抑,同样又毫无办法。
李翘忘不了被那疑似高阶女修差点掐死的经历,也忘不了观古礼时,宗门修士的狂妄嚣张。
此刻又被逼入这样的绝地,他在反身动手的同时,心中想的是:此地我与你们都是筑基,如我身死,是我李翘技不如人,怨不得人,但我也要看看你们宗门修士如果没有高阶修士遮风挡雨,又能比我强多少!
山洞不大,甚至对筑基期修士来说,可称之为狭小。
两名宗门修士向前,李翘回返,还不等相遇,宗门师弟就已经率先出手,下品灵器级别的飞剑直奔李翘所在而去。
灵光眨现,一抹飞剑从虚空中出现,紧接着飞剑的交击声响起起,李翘的身影也暴露在两名宗门修士的目光之下。
鬼脉灭行有一个很大的缺点,一旦动手,就会爆露身形,如果不反击,就要直面对方的进攻,飞剑的速度比修士快的多。
但李翘可不想尝试在鬼脉灭行状态下被下品灵器击中的后果,以前没试过,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点微小的失误都是致命的,又岂会乱来。
此刻上品飞剑被他拿在手中,法器的差别在此刻体现的淋淋尽致,对方的飞剑只是退后的一点距离,并再次灵光大作,继续飞了过来,而李翘的飞剑,感受着上面传递而来的震颤,如果不是被拿在手中,就不知道要飞出多远的距离。
宗门师弟出手,那宗门师兄也没闲着,几乎同时祭出一把飞剑,因为不能提前发现对方的存在,速度上只是慢了一丝丝,而李翘手中还在震颤的上品飞剑,再次赢了上去。
瞬时之间二连击,不用去看,从手中飞剑流转的灵力出现轻微的阻塞感就知道,自己的飞剑上出现了轻微的裂痕。
面对去而复返的两把灵器飞剑,李翘连前进的速度都没变,接连的剑击声响起,两把下品灵器再次被他当了回去,此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接近对方所在,越近越好。
能接连用近身剑的手法挡住对方的飞剑攻击,是李翘让自己进入到了那种反应变得十分迅速的奇异状态。
面对李翘看似凶狠的反扑,两名宗门修士神情都没一丝变化,对方这种状态也没什么意外,很多修士临时提升一些神魂强度的丹药就会如此,只不过效果短暂不说,后遗症还很大,他们完全把对方当小丑看的。
要知道有时候想的快,并不代表能速度跟的上,对一般修士很有用的方法,对他们宗门弟子来说却算不上什么,只要多两道攻击,让对方有限的速度跟不上就是了,对方能接连裆下两次攻击,只是他们一开始没看出来而已。
但对方的反应速度明显不是筑基期修士应该具备的,除了服用丹药,他们也想不到别的可能。
只操控一件法器能最大发挥出法器的威力,但不代表修士只能有一件法器,几乎在李翘二连击飞飞剑的瞬间,又是两道法器的光芒出现,一个是细小狭长,带着阴冷气息的针形法器,另一个则是漆黑的木棍,带着一丝黑色的气息,这两件都是上品法器。
而此刻,李翘的飞剑之上已经能看到明显的裂纹,但不能退缩,而是迎着四件法器继续接近两名宗门修士。
李翘也不喜欢这种被动挨打的感觉,但如果不接近对方,他没任何活下去的可能。
这一次,明显用飞剑挡不过来了,上品防御法器以及灵盾术都被李翘给用了出来。
整个过程只是两个眨眼的时间,当李翘有些狼狈的挺过这波攻击之后,星星点点的蓝色光芒以及一道赤红色的火焰同时在他身前爆发。
“不自量力!”
“不知死活!”
两道声音先后响起,对方防御法器半残,灵盾术刚被击破,短时间内根本就用不出来,在两名宗门筑基修士眼中,对方必死无疑。
“嗯?”明显实力更强的宗门师兄首先发现了不对,术法再回转,确切的说,对方身上带着被攻击的术法再继续接近,对方没死!
有时候一步不退,是实力的象征,但什么时候都不退就过于迂腐了,感情情况不对的两名宗门修士刚要拉开一段距离,看看发生了什么,但脚步一动,却发现已经处于一个小型阵法之中。
“这种垃圾阵法?”
“呵!”
两名宗门修士略微试探就知道是个小型困阵,对他们来说,这种阵法根本就困不住他们,很快就能出去,但两人心中都不可避免的有了一丝不太妙的预感,毕竟这阵法出现的太诡异,但如果因此就捏碎宗门的玉符,又感觉有些小题大做,所以都想着继续看看再说。
毕竟两门宗门筑基面对一名非宗门筑基,也是有些丢人的。
至于对放手段有些奇特,可不可能是其他宗门的修士?两人一点都不担心,如果对方同样是宗门修士,只要表明身份,他俩大概率也不会动手。
此刻这二人并不知道,他们面对的筑基,此刻已经火力全开。
李翘利用阵法手段,随身布置出了两个小型阵法,刚才能顶住术法的攻击,也是在最后时刻,布置在身边的小型防御阵法发挥了威力。
一般阵法师,布置出阵法之后,想要移动一点,都要花费不断的时间,而李翘则利用自己可以看到阵法运行的瞳术,快速完成这个过程。
他要拼这两个宗门修士,凭他自己绝对是不行了,要借助外力才可以,除了阵法之力,还有阿飘。
两名宗门修士移动几下之后,并没有走出去,这种李翘随时掌控变化的阵法,能这么快走出去才奇怪。
宗门师弟的脸色有些阴沉,手不自觉得摸向了储物袋,恰在此时,一阵波动传来,好似整个阵法都要散架一般,宗门师兄的神识传音也恰巧传了过来。
“这阵法没有基础,如无根浮萍,你我合理,顷刻就可破之。”
“找到你了!”当宗门师兄的话语说到一半的时候,宗门师弟手中法器阴极棒也传来了感应,感受对方就在自己身边很近的地方,毫不犹豫的选择出手。
但也就在他出手的瞬间,竟然感觉到对方一分为二,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而去,对方有两个修士?还是放出了一只灵鬼?
不过这种时候不能犹豫,见对方不只跑,他也没在阵法中乱跑,而是准备配合师兄一个先破了这个阵法,在他的感觉中,这阵法很奇怪,虽然很弱,但总能变来变去的,有时候还短暂出现明显的破绽,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对方故意留的,所有没有冒然尝试,而是选择最稳妥的直接破阵。
经师兄一提醒,他也发现了,这阵法轻浮的可以,很容易就能破之。
但不等他继续做什么,就感知对方直接而来。
然后防御开满的同时,飞剑直接一个横扫,他脑海中都出现了斩杀对方的画面,但却接触的瞬间,却什么都没感觉到。
不好!真有一只灵鬼,还是筑基期的。
这件事真不能怪他,如果来的不是灵鬼,他用对应灵鬼的手段面对,结果可能会更惨。
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宗门师弟一瞬间就感觉自己气血衰败,灵力运转阻塞,身体有些麻木,状态一瞬间就下降了很多。
“又来。”感觉那灵鬼再次回转而来,他快速把手中的阴极棒放在了身前,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之后,这次受到的影响小了很多,如果不是身体状态不佳,不能发挥阴极棒最大的威力,他一击就能灭杀这只筑基期灵鬼。
一些东西看似强大,手段不一般,但弱点也同样明显,想圈养这种灵鬼,他不是养不了,而是上不了牌面,如果是筑基期的灵鬼还好,但那不是同样只是筑基的他能弄的起的。
能圈养筑基期灵鬼的绝对不是一般修士,此刻他没想太多,而是毫不迟疑的想要从储物袋中拿出什么东西,但下一瞬间,面前突然出现一把布满裂纹的飞剑,在他受到筑基期灵鬼影响的情况下,轻易的把他的阴极棒击飞了出去,如果是平时,这种已经炼化的法器,心神转动之间就自己飞回来了,但此刻虽然也能回来,但比平时慢了一些,就是这一点的差距,则开始了他接下来的恶梦。
从另一个穿透一切的视角看去,两名宗门修士相距只有几丈远,原本白色此刻则有些变得透明的阿飘此刻在两名修士之间不断穿梭,没穿梭一次,它的身体就变的更加透明一些。
而在两名修士中间,李翘拿着那把满是裂纹,仿佛随时有可能破碎的上品飞剑,不断纷纷,在两名宗门修士身上,不断留下不致命,却能不断弱其实力的道道攻击。
正常情况下,其中有个有一件下品防御灵器,李翘的破剑根本打不破防御,但那灵器又不是全身包裹严实的,是需要修士自己操控的,在一切能力大降的情况下,防御处处漏风,而普通的灵盾术或宗门修士服根本挡不住上品飞剑的攻击,哪怕那只是一个快要不行的上品飞剑。
李翘知道其中一个有发现阿飘的手段,所以最先让阿飘对付的另一个,直到其虚弱到一定程度之后,才开始对付另一个,
原本相让阿飘不断出手越来越难,但在被打伤之后,阿飘爆发了,攻击的同时,李翘也注意到原来每次出手对阿飘也是有形象的。
可以说这个小家伙这次救了他一次,对阿飘的情况也有些担心,也不知道会不会消失,所以他出手更加迅速。
随着伤势越来越严重,两名宗门修士也渐渐失去反抗能力,估计两人怎么都没想到,只是一个简单的日常行为,结果竟然玩出事了。
他们不是没想过拿出玉符捏碎,但对方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两个失去反抗能力的过程只是更快。
那一年,那一刻,李翘与阿飘在一处无名小山洞像发疯一样乱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