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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代御史贾蔷上扬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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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自幼丧母,又没有兄弟姐妹帮扶,就只有林如海这一个亲人了,自打收到林如海病重的家书便急冲冲的在贾琏的护送下乘船顺运河返回了扬州。从路上到回到扬州看到卧床不起的林如海,也数不清已经哭过多少遭了。现在听说贾蔷能治林如海的病心中怎能不欢喜?林如海今年也才四十多岁年纪,还有一腔抱负没能实现,更有孤女割舍不得,听贾蔷说能医好自己的病心中自然也是欢喜。可口中仍说道:“贾大人是奉旨来办公事的,怎么好耗费你的精神在我身上?”

贾蔷道:“林大人这是什么话?别说咱们两家是老亲,若是在荣府这边论我还该叫你一声姑老爷呢,既然我赶上了,如何能不帮着诊治?再者说,我是极佩服大人为官清廉、高节清风的人品的,大人这样朝廷肱股之臣,养好了病还要继续为朝廷效力呢!”

虽然不能医好林如海的心脏病,可是贾蔷现在手上却有一种可以消炎的神器——大蒜素。古代战场上许多人受了伤或许不会当场死去,可因为没有能有效消炎杀菌的药物,受伤后的死亡率那是相当的高。一直到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火枪已经成了主流武器了,被火枪射中四肢后军医采用的仍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给病人截肢以防止伤口感染危及生命。虽然很残忍,可丢一条胳膊一条腿的总比丢了命的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种情况直到青霉素问世之后才有所改变,不过大规模普及使用青霉素已经是二战时期的事了,而且按着那时候的提炼技术,青霉素也是天价药物。以现在的设备想培养提纯青霉素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可这难不倒贾蔷,他知道抗倭这种真刀真枪杀鬼子的事肯定会有伤亡,急救药物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自从到了如皋后贾蔷一面训练招募抗倭团一面闭门炼药,高纯度的酒精自然是必不可少,还有一种神药,原材料更容易获取,提炼也更简单,那就是大蒜素。大蒜素是广谱抗菌物质,可杀灭和抑制多种病菌,比如伤寒杆菌、肺炎球菌、脑膜炎双球菌、结核杆菌、霍乱弧菌、急慢性菌痢等。可以说,大蒜素的杀菌效果要比青霉素还好。而且制作工艺并不复杂,只需要将大蒜捣碎后静置氧化一段时间,然后用文火烘干,再用高浓度酒精浸泡,过一段时间上面漂浮的一层液体就是大蒜素了。凭借着自己的伤口消毒、缝合技术和大蒜素,贾蔷已经成功的将自己的抗倭团的伤亡降到最低了,正因为这一套绝活也让霍龙他们对贾蔷崇敬有加。现在,大蒜素起码可以缓解林如海的肺部炎症。至于心脏病他肯定是没有那个条件医治,不过如果林如海的肺积水是犹豫心脏病引起的肺动脉高压造成的,那他还真有一个简单的特效药可以降压——硝化甘油!硝化甘油在没有被当做烈性炸药使用之前就已经被西方当做治疗心脏病的特效药了,硝化甘油不但可以快速缓解冠心病引起的心绞痛,还可以扩张血管降低血压,可以说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更难得的是贾蔷从传教士马克西那里学会了制作硝酸和硫酸,只需要再有甘油就万事俱备了。贾蔷甚至觉得是林如海命不该绝!黛玉一直追问该给林如海抓什么药来煎服,贾蔷呵呵一笑道:“说来也巧,有一种药我身上还有一小瓶呢,等我取来。”

不一会儿,果然见贾蔷拿着一个两寸高的小瓷瓶回来了。拔掉瓶塞,便有一股浓郁的大蒜臭味扑面而来,黛玉不禁一皱眉头,可还是忍不住好奇,凑过来问道:“这……这到底是什么药?怎么闻起来这般刺鼻子?”

贾蔷笑道:“不是有那么句话吗,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黛玉道:“你这哪里是苦?这分明是一股子大蒜的臭味!”

贾蔷道:“是了,此味药便叫做大蒜精,乃是萃取的大蒜之精华。”

林如海咳了一声道:“玉儿不要乱说,蒜味辛,性温,归脾、胃、肺经。可用于治疗痈肿疮疡,疥癣,肺痨,顿咳,泄泻,痢疾。”

林如海本就是探花郎出身,博览群书,又因长期体弱,自己也看了些医术,大有久病成医之意。贾蔷便拿过来一个空杯子,挑了一点点淡黄色的粉末出来,合了温水递给林如海。林如海不疑有他,接过茶杯两口便喝了下去。黛玉便凑过来问道:“爹爹,你觉得如何?可觉得好些么?”

林如海呵呵笑道:“又不是太上老君的仙丹,哪儿有吃了就有效果的?倒是多谢贾大人了。”

贾蔷道:“这只是其中的一味药,我这里还有个药方,或许对林大人的病症有帮助。”

黛玉忙问道:“是什么药?你写下方子来我让人去抓药!”

贾蔷有些为难道:“这个么……除了要用到几味药才,还需要一些特殊的器皿炼化,我一时怕也说不清楚,等明天我去街上逛逛看吧。”

正说着,忽听得外头有脚步声,随后门被推开了,一个二十左右年纪、有些獐头鼠目的年轻公子直直的闯了进来。一进门便大声吆喝道:“爹!听说神京里来客人了?”

贾蔷当时就懵了:林如海不是有个儿子早早地就夭折了吗?林黛玉是他唯一的骨血才对啊,怎么这会子又冒出个这么大的儿子来了?有些疑惑的看向林黛玉,黛玉则是双眉紧锁,一脸嫌弃的把脸转向一边。林如海咳了一声道:“文奇,我给你介绍,这位哥儿是神京宁国公府的哥儿贾蔷,他是……”林文奇打量了一番贾蔷道:“哦,原来你便是贾蔷?生得倒是俊俏。我听说你和贾蓉不是一南一北都被发配充军了吗?怎么又跑扬州来了?”

这句话说得极为无礼,贾蔷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笑:“听说姑老爷病了,特意来看看。”

林如海低声喝斥道:“文奇不得胡说!蔷哥儿他是……”林文奇却又打断了林如海的话,自顾自说道:“你有心了,只是你现在是戴罪之人,这么冒冒失失的跑到我们家来,可别连累了我林家才好。”

贾蔷听了也不禁心生怒意,索性直接问黛玉道:“林姑娘,我怎么记得你是林大人的独女,却不知这位是……”不等黛玉回答,林文奇又抢着说道:“你不知道,我是刚刚过继过来的,是来给我爹送终的!你是贾家草字辈的晚辈,叫我一声叔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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