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大掌柜，金二少当时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我就是个死人了。”

青歌拍着平摊的小胸脯说：“话说，他真的是个断袖吗？看着不像啊？”

青歌看人挺准的，金遇那眼神，对男人可不像是有兴趣的，当然了，女人他也不看。叶檀喝了一杯热茶，听着青歌的话，她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叶檀：“我不知道金二少喜不喜欢男人，所以你们最好不要勾引他……”顿了顿她又说：“尤其是女人，千万不要随便靠近他。”

青歌很想问问为什么，可是到底没问出口。毫无疑问，青歌在女人堆里长大，他是个娘娘腔，以前也受到过不少歧视，出了花街没人看得起他。但是叶檀不一样，叶檀似乎还挺喜欢他的。青歌也不明白为什么。能为什么？一个漂亮活泼的打扮精致好看的青年，叶檀为什么要讨厌他，他又没有杀人放火，又为什么要歧视他。叶檀从来不歧视任何人，歧视这个东西本身就是傲慢的，是有人觉得自己了不起，高人一等才会歧视别人。叶檀就没有感觉，“他还说什么了？”

叶檀问。青歌摇头：“什么都没说，不过他最近经常来百花楼，来了也做什么，就是坐着喝酒，喝完酒睡一觉，他睡床让我睡地上，还不许我说出去，真是个怪人。”

叶檀说：“他愿意，你就随他呗，反正对你也没坏处。”

青歌说：“也是。”

可他心里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有时候金二公子的看他的眼神，就跟在看一个死人。启明书院还没开学，不过因为大雪留在书院的学生也不少，能来书院上学的大都家境不错，这些人手里都有钱，到现在为止他们没挨饿。叶檀才来，就看见大虎带着几个书生到了一个角落，他掏出粮食，那几个人给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有一个书生尴尬的搓了搓手，支支吾吾半晌不说话，大虎见他还站着，问：“你还有事？”

那书生说：“我…我没银子了，能不能赊账？”

看他瘦的脸颊都快凹陷下去了，这天气还穿着单薄的院服，才一会儿的功夫脸都冻铁青了，大虎没松口：“不行，我做生意不赊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书生愁眉不展，若是拿不到吃的，他怕是要饿死了。书院饭堂到是有饭，可是价格很高，他根本买不起，虽然也允许赊账，可是赊账之后呢？迟早都要还，他拿什么还？最后那书生还是拿出一根银簪子，是他娘留给他未来媳妇的，问大虎能不能先用这个换点粮食，等大雪化了，他再给钱。大虎欣然同意。书生拿着粮食走了。大虎正打算离开，一抬头看见了叶檀，他连忙跑过来：“老大。”

叶檀问：“生意怎么样？”

“还行。”

大虎说：“前几天不错，不过最近有些离的近的书生结伴回家了，书院剩下的都是路远的，要么就是不差钱的，对咱们也没什么影响，毕竟粮铺的东西是真的贵，他们愿意来咱么这买。”

叶檀挑眉：“粮铺？”

大虎点头：“我听人说的，那是黄家的产业，听说也囤了不少东西！”

他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说：“和你那个表姐也有点关系。”

“这样啊…”叶檀若有所思。大虎问：“咱们要是多搞点肉就好了，不少人要呢。”

肉…叶檀空间有，之前在黄家的厨房没少搜罗好东西，牛肉，羊肉，鱼什么的，不过这些东西不太多也不能拿出来。“野猪肉要不要？”

叶檀问。大虎点头：“要…有荤腥就不错了，没人挑三拣四的。”

叶檀很快见到了村长了他们，他们父子三个住在书院外不远的客栈，张孝城也在，多日未见，此人瘦脱了像，叶檀差点就没认出来。“叶檀，你来的正好，我们打算今天就回村子去。”

村长抽着旱烟说。他去官府报官了，可官府的人让他们等着，等雪化了再说明显是在敷衍。叶檀：“我还有点事，暂时不回去，不过我有件事跟你们说。”

她把他们几个集合在一起：“我看傻大个打到了野猪，想必这山上不少，若是能打点野猪什么的来城里卖，现在这个物价能挣不少钱。”

村长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啊。”

叶檀就不爱村长这一点，啥事还没做先否定。叶檀：“一个人肯定不行，可村里那么多老少爷们呢，那么多人还打不到野猪？把傻大个叫上，他有经验，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算只能抓到几只兔子，野山鸡什么的都能卖钱。”

她看了一眼张孝城。：“孝城读书要花不少钱呢，你们苦哈哈的种地，一年到头能挣多少钱？如今几只山鸡野兔说不定就够他一边学费了。”

这种大雪灾是灾难不假，可同样也是机会。城里人吃不得苦，山里人却是能，就说靠山村到城里这条路，除了他们，城里人走不下去。村长二儿子脑子活泛，一听叶檀这话顿时觉得可行：“我觉得叶檀说的有道理，咱们就试试呗，总不会有什么损失。”

“可是野猪伤人…”村长想的难免多。叶檀有些无语：“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怕的就在家里猫着，不怕就出来。让他们自己选。”

村长看着叶檀，总觉得有些不认识她了。张孝城却赞同：“爹，叶檀说的有道理，您知道我们书院饭堂一只鸡能卖多少银子吗？跟抢钱似的，咱们家粮食若是够，我都想拿出去卖了。”

村长敲了一下他的头：“卖了粮食你吃啥喝啥？”

叶檀说：“粮食不能卖，留着以备不时之需，野味必须打，这玩意天热了放不住，雪化了不稀罕，这是最好的时候。”

叶檀说话很有鼓动性，村长三个儿子都动了心。“爹，我觉得行，咱们就试试呗。”

“是啊爹，咱们村里那么多人呢，人多力量大。”

“爹…”“行！”

村长抽着劣质的旱烟，味道有些冲，他吐了一口烟，做了决定：“那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