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立马穿过了回廊,推开房门。坐在桌案边的男子闻声抬头,“怎么了?”
妇人回身关上房门,适才开口,“是久绫师弟,他说他想回天虞宫,他已经知道了少宫主的下落,就在京城!”
“京城?”
男子立马起身,心下微微一惊。看来那个秦封说的是真的。难怪他那么信誓旦旦的说,少宫主在他手上。宫主还坚决说虞芷就算嫁到哪里都不可能嫁到京城,她最讨厌的就是京城和皇家沾边的东西。忽然屏风后面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屋子里两人转头看了过去,一个约么二十多岁的女子跑了出来,激动的握住妇人的手,“你们说找到少宫主了?!”
她情绪有些兴奋激动,“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找到她了。”
“碧寻,你先激动。”
妇人忙安抚着她。“我怎么能不激动,我们一直担心那狗皇帝握着少宫主的命才不敢轻举妄动。”
碧寻眼底闪烁着凶狠明光。她仿佛久处于黑暗中突然看到黎明的希望,“有她在,我们可以查清当年真相了,我们就可以报仇了。”
妇人还是有些不放心,“我们要不要先告诉宫主。”
男子抬手制止,“宫主年纪大了,我怕他冲动禁不起折腾,上次被秦封那小子的威胁急得要去打架骂人,我好生劝诫才劝住。之前支给秦封那一拨人送过去了吗?”
“送过去了,已经在京城外等着了。”
“碧寻你再带一批人手过去,京城外那一批先进京和久绫师弟汇合探探虚实,如果可以找到少宫主那再好不过。”
“好,师父。”
碧寻忙应声。男子顿了顿,“顺便记得问清,秦封和少宫主到底什么关系。”
门外,头发花白的老头眉毛打了结,气得吹起了胡子,嘀嘀咕咕的念叨,“谁年纪大了?谁禁不起折腾?”
“找到我乖孙宝贝还想瞒着我,门都没有!”
他背着手,趁着妇人没开门,径直小碎步走开,回房间麻溜的开始打包东西!傍晚,妇人端着晚膳走到宫主阁楼门口。一旁童子礼貌拦了下来,“姑姑,宫主说今日起闭关七七四十九天,任何人不得打扰。”
“啊?”
妇人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正巧不知道是不是该瞒着那件事的妇人心下松了一口气,估摸等宫主出关,这些事都能有个定论了。*入夜几天,苏幼虞似乎都养成了习惯,在窗口趴着,等秦封半夜来带她练骑射飞镖,一练就是半宿。他也会照常来,只不过教习举止都格外的客气疏离。大约是从她闹过一次开始,他就像是一个专业的武夫子。除了在东宫情急之下,以及那天在天冥宗刑审,她把人给刺激坏了之外,秦封就再没有过任何逾矩的行为。但苏幼虞每每夜里见他还是会下意识的紧张。直到一晚,秦封站在她身后望着她愈发精准的动作出神。看到她飞镖正中靶心,半晌没有说话。苏幼虞身体有些僵硬,只去摸下一个飞镖。秦封却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带了薄茧的手指轻搓了下她手腕上的痕迹,“快下去了。”
苏幼虞被他搓得手背发麻,想要抽回手,却忽然被他攥紧。秦封出神的呢喃着,“虞儿告诉我,当时是疼多一点还是舒服多一点?”
声音钻入耳膜,苏幼虞浑身上下像是过了一层电流,这些时日她一直有意回避这件事。冷不丁被他直白问出来,苏幼虞忽然慌了起来。秦封见她不吭声,慢吞吞的辨认着,“我记得疼你不会那样喊,疼起来你会抖,还会哭。”
“哭得喘不过气来,每每让我看着好生可怜。”
或许是以为她在梦里,秦封说话是平日里不会出现的放肆。苏幼虞觉得手腕上禁锢的力道越来越重,像是怕她跑了一样。“我确实没他坦荡,没敢承认过,到现在我也不想承认,我怎么会栽在你身上,一次又一次。”
秦封看着她,自言自语的说着。“你说是不是因为我没给过他机会,所以他前世会那个样子。”
苏幼虞眉头越皱越紧,她有点听不太懂秦封在说什么。而后发觉他其实也不需要她给什么回应。秦封像是在把话都说给自己听,他更像是在劝自己。“我要是成全了你们,结果会不会好一点?”
秦封眉眼深了些许,令人看不分明里面的情绪,“我的意思是,或许你能好好的。”
苏幼虞心里咯噔一下,秦封忽然靠近了些,紧盯着她的眼睛,“虞儿这辈子还会再骗我、害我、利用我吗?”
苏幼虞吓了一跳,盯着他的眼睛半晌没回过神来。她忽然觉得自己今晚就像是一个哑巴。什么话都不会说。秦封盯着她迷茫的眼神看了许久,沉吟道,“虞儿乖一点,让我找不到借口把你捆在身边,我还能许你和你的良配长相厮守。”
“可你要是不乖……那可就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了。”
秦封瞳孔危险的眯了眯,“怪不得我了对不对?”
苏幼虞忽然心底升起些怪异。为什么她会有一种秦封巴不得她害他的感觉。忽然武澄的声音出现在院子里,“大人,陛下送您的五个通房因为住所安排吵起来了,闹了半宿。”
苏幼虞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通房?还五个??秦封有些烦,“不爱住就滚出去,这点事都要来禀报。”
他一转头就看到苏幼虞睁着一双圆润的杏眼看他,小眉毛拧着。一晚上没吭声的小姑娘突然出声,“五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