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赶出来,着实不会处理这种情况。他叹了口气,抱着枕头走到胖头匪兵旁边,“诶,娶亲了吗?”
那胖头匪兵忽然委屈的扁起嘴,隐忍着吸了吸鼻子,“郎君虽然你被赶出来,我笑了是不对,但是你不能嘲笑我没有媳妇。”
秦封:“……”秦封瞥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多说。一飞身突然消失在了夜色中。片刻后,阁楼里,虞问拍着脑瓜幸灾乐祸的笑,“这事啊我懂,你要是不惹翠花生气,也不能被赶出来。”
“我教你啊,赔个礼道个歉,有什么问题是跪个算盘解决不了的?”
虞问侃侃而谈,大气的说着,“实在不行,咱们就跪两个!”
秦封眉梢微扬,看得出来虞问很是熟练。说着,虞问热情的拿出来了两个算盘,“你现在就去,总之不要让她气久了,女子生气很伤身。”
“这道理我懂的时候我夫人已经病了。”
虞问说着说着叹了一口气。“她是病故。”
秦封心口一震。苏幼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恼火了半天,忽然想到了秦封身上还有伤,留下来不就是为了让他能有个地方好好休息养伤,这整日不眠不休被赶了出去……苏幼虞爬了起来,朝着窗户看了一眼,没看见人影。算了,这账日后再算。她板着脸起身披上衣服,正要去找人,一推开房门就看见秦封站在门口。一旁胖头匪兵偷偷看戏,暗自鼓动:吵起来吵起来!吵架快吵架!紧接着……“对不起。”
“回来睡觉。”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说得连胖头匪兵都是一愣。苏幼虞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我的意思是,你先养伤要紧,我们秋后算账。”
“那东西不是我故意要塞进你房里,可能是不小心卷进去了。”
秦封说着,突然外面山路上跑来一个匪兵手里拿着火把。他到了院子门口停了下来,跑到秦封面前,“郎君,南部已经打起来了!”
苏幼虞从秦封的话里回过神来,听着那来报信的匪兵,眉头皱了起来。苏幼虞正要开口问,突然被秦封握住手,拉进了屋子里避开外人,这个时候还在跟她解释着,“我今日也只想提醒你这是禁书,你不能碰更不能被旁人知道你看这个,这类东西不管谁给你都不许接,会伤你清誉名声。”
“你……”苏幼虞摇了摇头,她想问的不是这个。“乖乖的,不生气,你等我回来。”
秦封轻拍了拍她的脊背,指尖缠过她松散的发,转身离开了屋子。苏幼虞站在门口,看着秦封上马走远。她略略有些失落的关上房门。外面值守的胖头匪兵瞧着这一幕,仿佛那个路边看戏却被踹了两脚的狗。*傍晚灯火通明的上林苑行宫里,曹瑾带着一众禁军将领跪在地上。他们浑身上下都沾染了灰尘血迹,低着头一言不发。皇帝一卷奏呈扔在了地上,大呵一声,“废物!”
“陛下息怒!”
曹瑾忙俯身叩首。身后禁军将领心惊胆战的迎合,“陛下息怒!”
“你带了几千禁卫军,连朝中围猎百官的安危都不管了,闹得山匪横行,天冥宗伤亡却不过几十?!秦封就中了一箭,要害都没伤到,天冥宗剩下的人还都跑了?!”
皇帝站起身,滔天震怒声回荡在整个殿堂中。“你们呢?你们禁军被天冥宗打完被山匪打!被打成这样!朕养你们有何用!”
下面曹瑾叩首不敢说一句话。恒王从外面走进来,神色哀伤,身侧手下抬了一个盖满白布的架子。皇帝站在上面,看着恒王带进来一阵一阵的低气压,心下便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恒王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已然夹杂了些许哽咽,“父皇,七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