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儿臣告退。”

待卫长平退出去，卫帝才稍稍往后靠在椅背上，声音不似方才那般严厉，而是染上了疑惑，回忆着方才卫长平的模样：“朕是不是对太子太严苛了？”

“陛下多虑了，您是皇帝，何止太子畏惧您，其他皇子在您面前也都是一样的不是吗？对外太子殿下的气势并不输于任何人。”

总管太监走至卫帝身后，抬手给他按头放松。“那长明呢？”

“六殿下到底不是在皇宫长大的。”

卫帝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微微仰头闭眼，此刻的他不再像个帝王。“朕给了太子太多次机会了，有的时候朕真的不明白太子究竟是如何想的，他到底对任嫙是有意还是无意。”

对此，卫长平的心中有一道界限，他站在这里，世间万物皆站在界限的另一端，他们可以靠近他，他也会走向他们，但一旦要他越过那条界限，他就会停下等着对方过来，若他们不过来，那他就会觉得并不是非要不可。譬如冯沂清，譬如他成了皇后第一个养子从而得到的太子之位，他都能不越心中那道界限的让人满意。但任嫙……她总在挑战他，他是想要，同时他也已经站在界限处了，长久的帝王培养方式让他不会让自己再靠近她一步。而这一点，卫帝也隐隐发现了。“陛下，六殿下还在外面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