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元气运行三周就可以突破了,她尽量忽视外界的声音侵扰,如此关键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元气在体内运行完,撼天诀突破六层,还来急散去浑身的武道七阶的紫色光芒,直接飞身而下,想要看看差点害他走火入魔的傻逼,长什么德行。哪里知道眼睛对上那个白瞳男子那渴望,绝望,无奈,悲痛的眼眸时,让从来自诩不是好人的许尽欢竟生出一丝心疼。许尽欢蹲下仔细的查看白瞳男子的伤,男子被大碗粗的软铁捆住了双手,手腕处一直在渗血,可见里面早已血肉模糊。银发白眉,眼角深邃,棱角分明,是怎样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就是那双白瞳过于引人注意。浑身上下虽只有白色,明色明明应该是纯洁无瑕的干净,可许尽欢却觉得,这男子浑身带着狠戾渴血。白瞳里满满的倔强,绝望,愤怒,像极了一只受伤哀嚎却不屈服的野兽。“白化病??”
男子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觉得面前的人美的不真实,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这人就是要带自己去地府的锁魂妖精。许尽欢看男子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也没时间解释。即使白色狼心已经被她控制,没有爆发,却也因这白瞳男子的催动给身体仍然带来了反噬。多日的逃亡厮杀,让现在的他如在血水里捞出来一般,疼的浑身抽动,却身上还散发着死亡的戾气。许尽欢一手握住铁链,眉头微皱,上好的软铁在她手中立马化成一堆粉末。一颗药塞里白瞳男子的嘴里,许尽欢的脸离白瞳男子只有两指近,调动周身的内息,一道元气从嘴里生出,随着白瞳男子的呼吸,飘进他的身体帮其药效发挥。几个呼吸间,白瞳男子的脸就有了丝血色。白瞳男子多日未进食,又受了重伤流血太多,眼睛睁了又睁,瞪了又瞪,似乎在反复确认眼前的人是否真实。眼前女子灵气逼人,她身上似乎有一股能让人很舒服的神奇魔力,竟能让与他融合多年,渴血弑杀的白色狼心平静几分。也让他冰寒多年的心,在她护着自己的那一刻就觉得温暖,想再靠近一点。白瞳男子缓缓张口,声音沙哑,有些迟缓,有些生硬,似乎许久不曾与人讲过话。“你是神仙?”
神仙?许尽欢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什么神仙这白瞳男子不会是个傻子吧。男子蹙眉,难道不是,可不是神仙怎么会突然出现,还有这样神奇的能力。没听到回答,白瞳男子不甘心,又问:“那你是妖怪?”
除了神仙与妖怪,还有什么人看见他的样子,会不害怕的惊声尖叫。许尽欢这次听懂他在说什么了,轻笑不已。原来长发披肩的她,不是神仙就是妖怪。不过也没有什么不对,她没掩盖她身上充盈的元气,尤其他修习撼天诀之后,若不是刻意收敛,元气缠身的她确实是似仙似妖。许尽欢心疼卷起一丝白瞳男子的一缕白发,轻声道。“我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但我是可以让你重新再活一次的人,让你可以自己选择日后如何活着的人。”
白瞳男子因为她的话眸色暗沉,浑身充满戒备,弑杀之气再次腾起。“你要什么?是把我带回聚贤阁给宗门长老,还是要杀了我直接取出白色狼心?”
“呵!”
许尽欢不屑冷笑。“聚贤阁?三大宗门之一的聚贤阁?哈!它在我眼里就是个屁,一个唯利是图的肮脏宗门,一文不值,如果你想,待我所有事完结,上聚贤阁屠杀时,可以带着你。”
白瞳男子很是震惊与眼前女子说的话,上聚贤阁屠杀时……他从未听见过有人敢说如此狂妄的话。九大势力中的宗门是存在最久的势力,远不止百年,哪里是说屠就能屠的。可是明明他都不知道这眼前的女子是谁,却莫名的相信她能办到,甚至信服她说的每一个字。“那你是想要白色狼心了?”
只要她能杀上聚贤阁,毁了那个让人恶心虚伪,唯利是图的宗门,白瞳男子似乎已经做好随时从身体中剖出白色狼心的准备。尽欢翻了番白眼,一脸嫌弃,这傻小子怎么这么傻。什么白色狼心,那东西也就宗门挣的死去活来的好不好:“不稀罕。”
“你不要?”
白瞳男子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不要。”
许尽欢回答的更是利落。白瞳男子费力的挣扎起身,用劲全身力气捡起地上一柄黑衣人用过的长剑,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斜斜歪歪的走向一身华贵肥胖的男人和已经晕过去的明月。他知道这女子杀了师父他们带来的所有黑衣人,却没让这两人死,是把他们留给了他。至于她到底想要什么,只要是他能给的,绝无二话。肥胖男子被许尽欢一滴露珠定住了周身所有经脉,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看着提着剑向他缓缓走来的白瞳男子,既害怕又不甘,他好不容易在他喝的水里下了毒,今天就是杀他的最好时机,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武道高绝的女人救了这怪物。肥胖男人强装镇定,嘴里牙齿却打着寒颤,看着眼前站都站不稳的怪物,双眼喷火,怒声大喊。“你还想杀了为师不成,聚贤阁不会放过你,难道你不怕被宗门除名。”
白瞳男子眼内一颗血泪留下,扯动嘴角露出一个邪肆的笑意,举起剑转了个身就要直接刺向旁边叫明月那个女子的心脏。“不要”,肥胖男人看着剑尖下落,发疯的大叫:“那是能让为师走向宗门权力核心的人,是以后能让为师风光无限的人,你敢杀她!”
男人神经接近崩毁,嘶声怒吼着。下一刻,一口血喷出,整个人也倒了下去。白瞳男子在剑尖离明月心脏一寸的地方,突然扭转了方向,剑身整个没入土里,只留剑柄在地面堪堪露着,昭示着用剑之人是多么想杀人的绝心。血泪落在剑柄上慢慢划落。许尽欢看着白瞳男子,又是一阵莫名的心疼,这白瞳男子虽恨意滔天,却终究没能下的去手,自以为心若顽石,却终究人非草木啊。不杀,也代表着从今以后他跟这两人再无任何瓜葛,再见面就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