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牙婆别提有多开心了,从始至终那弯起的唇角就没放下过。院子里厨房原有的下人们都傻眼了,此时纷纷跪下,到处充斥着求饶声。“王妃,求您饶了奴才吧,奴才们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伴随着这些人的求饶声以外,还掺杂着常虹愤怒的叫骂声。江绯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来人,你们协助白牙婆将这些人送到牙行。”
“是,主子……”“主子,那常管事?”
毕竟是丞相府送来的,若是直接送到大理寺恐有不妥。王伯一脸犹豫地看向江绯。“王伯,只是一个下人而已。丞相府纵使再嚣张,也不会因为一个奴才和城王府闹出不愉快。”
看了无数宫斗剧的江绯,自然知道王伯在担忧什么。不过她可不会因为一个狐假虎威的狗奴才,委屈了自己。王伯点点头,在江绯的示意下遣散了院子里的一众下人。江绯揉了揉发酸的眸子,一早上没吃饭肚子早就唱空城计。希望今天杀鸡儆猴能够在王府维持一段时间,接下来她只要安心的处理府上的账目问题就好,想想这一年可以当个免费蛀虫,这样也不错。“主子,宁小姐求见。”
红梅小心翼翼走上前道,她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到现在都没用膳,因此对于宁采夏的到来也是很不悦。江绯拧着眉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平时最头疼的就是和“莺莺燕燕”沟通。她对着一旁的绿柳道。“你且先命厨房给我备上一桌午膳,我稍后就回来。”
饿了一早上,她自然是没有什么耐心和宁采夏那个女人纠缠。“是,主子!”
江绯点头,随即带着红梅跟着前来通报的小厮朝着前院正厅走去。前院正厅。宁采夏饶有兴致地坐在梨花木椅上端着茶盏品茗。只是今日的茶水并不是她往常饮用的雨前龙井,原本好看的修眉拧了拧,右眼不知为何跳的及其厉害。“不知宁小姐来访,有失远迎。”
不容宁采夏多想,门外便传来了女子爽朗的声音。江绯依旧是那一身素色罗裙,与宁采夏的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相差甚远。两人站在一起只看裙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主子和婢女的区别。原本还极为悠闲品茶的宁采夏,再看见江绯那倾城的容貌时,她的心脏一紧。如此容貌,莫说男子就是她这个女子的心也险些漏了一拍。城哥哥若是与江绯这女人朝夕相处一年,那后果不堪设想。江绯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这个思绪万千的女子总是有股子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奇怪。总感觉对方的眼神充满了敌意,让她觉得很不适。“宁小姐?”
宁采夏这才回过神,她牵强地笑了笑。“江姐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父亲说的对,此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如今她最应该做的是与江绯这个贱人交好,在众人面前树立温婉大度的形象。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这样才能使城哥哥更加怜惜自己,从而对自己产生愧疚。江绯虽疑惑,但也没有反对,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嗯——”这时两个侍卫架着个几乎奄奄一息的男人进来。瞧着这身形,宁采夏自然一眼就认出来那男人是谁。她强忍着怒意开口询问。“江姐姐,这是?”
江绯看了看地上的人淡淡地道。“这人谎称是妹妹府上的人,在王府招摇撞骗贪墨数千两,不知宁小姐可认识?”
宁采夏脸色发白,她眸中闪过一抹阴郁,随即冷漠道。“此人曾经在丞相府偷鸡摸狗,父亲心善秉持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命人将其赶出丞相府。不曾想这奴才居然这般胆大妄为,跑到王府行骗!”
此时躺在地上的人动了动,抬头望着驻足在自己身前的女子,他伸了伸手。“大小姐,救救小的——”宁采夏吓得连连后退。“你……已被父亲赶出丞相府了,你今日这般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
地上的男人一顿,幽深的眸子十分复杂,他冷笑出声。“大小姐做人不能这般赶尽杀绝,否则小心天打雷劈。”
常虹没想到自己曾经的主子为了明哲保身居然给他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宁采夏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十分慌乱。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在如何耍心眼也就是女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如今看见常管事那般阴毒的表情,着实被吓得不轻。“常管事,你在那里胡说什么,亏的大小姐平时待你们母子两那么好,你这样做对得起大小姐吗?”
说话的正是宁采夏身边的蒹葭,宁长柏之所以将她安排在宁采夏的身边,有大部分原因都是她做事向来妥帖,滴水不漏。不似白露那般嚣张跋扈、狐假虎威。常虹别看是个混不吝,对任何人自私自利,但他却是个大孝子。如今听见白露威胁他也不再辩驳,面如死灰,一副认命的模样躺在地上,没有任何生气。“原来是个犯了错的罪奴,还好宁小姐及时出现,否则真要闹误会了。”
江绯爽朗的一笑,好似和宁采夏真的只是误会一般。红梅看着主子那夸张的表情,真想贴心地提醒她,希望她不要露出马脚。古代女子来来回回都是这么些情节,要么栽桩嫁祸、要么家人威胁、要么就是装绿茶。一点新意都没有,江绯还真有些失望。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每天守着团团圆圆享受米虫生活,毕竟女人疯起来那就没有疯子什么事了,她可还没活够。“江绯,你在做什么?”
苏城急切而又冷漠的声音响起。今儿刚回府就听到下人们说了这个女人发卖奴才的事情,他本没在意那么多,后听说夏儿也来了,生怕那个恶毒的女人对夏儿动手脚,这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苏城走到二人面前,一副老母鸡护小鸡仔的架势将宁采夏拉倒身后。“我做什么了?要王爷这般处处提防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