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哪里知道,唐浪做出判断的依据和对付邪教的办法,根本不是家传本事,而是来自后世的谍战片。毕竟和现代千奇百怪的间谍相比,这些邪教妖人看似行踪诡秘,但火候却是差得太多了!此刻那位李孝懿先生看着唐浪,心中暗自翻涌之际,却忍不住若有所思。他当然看得出,唐浪校尉虽然年龄不大,但却忠勇异常。他能以十七岁不到的年龄就得到伏魔令,足以说明他通过了靖安司的考验,并且还为国立下过大功。更何况这次他有勇有谋,心智深沉,可以说狄大人在他身上,真是受益良多!因此这个年轻人,虽然还没跟狄大人见面,但经过这一战之后,他们已经注定是牢不可破的盟友,和惺惺相惜的英雄!难得这小子如此人品心肠、才华能力,若是他有机会在狄大人的手下做事,那我家大人,真是又多了一条左膀右臂!……唐浪却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把那封信反复检查,确认毫无破绽之后,就照着原样放进了信封里,将还未干透的浆糊重新封好。症当大家皱着眉,看着被蒸汽熏蒸得变形严重的信封封口时,就见唐浪拿起熨斗试了试温度,在信封上轻轻熨了两下,就把封口熨得平平整整。等唐浪吹干了那封信之后一回头,看到大家惊讶的眼神,他还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这是从哪部谍战片里看到的来着?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不过这些技术对于小侯爷来说,实在是满够用了。那些在阳台上放花盆当暗号,在商铺门口的木板上写字传递消息之类的小手段。放在大唐这个时代,可都是惊人之极的独门秘技!唐浪甚至觉得自己有必要收敛一点,不然的话这些事儿做得太多了,万一要是别人问起,他却连借口都没想好,那得多尴尬?……夜深之后,常树公子哭了一阵,也沉沉睡去了。刚刚玉笙在不耐烦之下,给茶里下了点药,这才让常树公子消停下来。院子里正在布置丧事,家主的去世让整个常家,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常树多谋无断,是个银样蜡枪头,整个常家都指望他,他却是六神无主。也正好借此机会,玉笙仗着之前奋力救主的功劳,和她镇定自若的态度,顺理成章的就把常家的一应事物接在手里。等办完了这场丧事之后,圣教的大业,应该就可以开拓到西域去了吧?房檐下的风铃轻轻响了一声,随即两个身影就从窗户外跳了进来,为首的一位拉开蒙面巾,正是谭神眼谭长老。跟在他后面那位,身姿窈窕玉立婷婷,却是药仙子。他们两个见到常树在床上沉沉睡去,随即无声的单膝下跪,向素衣使者见礼。“但说无妨,”只见素衣使者玉笙姑娘淡淡道:“他服了药,醒不过来。”
“属下向使者道贺!”
只见谭长老满脸欣喜地行礼说道:“使者运筹帷幄,计划圆满成功,所有的步骤都是照您的设想逐一实施,绝没有丝毫纰漏!”
素衣使者玉笙轻盈地坐在椅子上,刚刚用手端起了一个茶盏,却忽然想到这是常树用过的,于是一皱眉又把它放下。然后她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让谭长老接着往下说。谭长老恭恭敬敬道:“先前的任务皆已完成,飞贼团经过了屡次考验,属下可以确定所有的人都没问题。”
“这次常家的行动,飞贼在圣教带领下截获了大量财宝,他们这支队伍也可以反复使用,接下来用飞贼不断劫掠长安富户,为圣教充实圣库的行动也可以继续。”
“在长乐坊大安国寺那边,属下已经编好了对狄贼不利的证据,一旦被朝廷官差得到,不久就会发挥作用。”
“而素衣仙子您这边的计划,更是顺利之极!”
“您先后干掉了昆仑奴阿穆和常家家主,更对常树有救命之恩,以后常树对您言听计从,应有可期……”“所以今后常家的商路和商队,还有他们家的财富底蕴,都可以被圣教所用。”
“从今往后教主既可以传教西域,为圣教增添一方势力,也可以在危急之时作为退路,真是进可攻,退可守!”
“这都是使者的安排,属下真是敬佩之至……”这边谭长老还想继续吹捧,可是他一见那位素衣使者微微皱了皱眉头,就连忙停下了话头。而这时那位药仙子也笑着说道:“我和谭长老已经把您写好的信,放在了和教主联系的土地庙中,就等着圣主降临。”
“前些日子,我们在关内道那边就得到教主圣训,说是他老人家会带着河东道兄弟赶往长安。因此按照时间上算,教主他老人家也该到了。”
“正好赶上使者您立下这样一件奇功,这当真是……”“教主驾到!”
正当药仙子满脸笑意地说到半路,却忽然从外面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呼喝。一瞬间,屋子里的三人就是同时全身一震!哪怕就是刚才从容不迫的素衣使者玉笙,此刻也是花容失色,只见她不假思索的便是起身离座。随即就见外面接二连三,进来了几个身穿黑色劲装的蒙面人,簇拥着中间一个披着斗篷,看不到面目的人。玉笙忙不迭地盈盈下拜,心中还惊异不定地想道:怎么教主这么快就到了?难道他就等着我送去的那封信?即使玉笙惊讶不已,却也对教主的突然到来,并没有觉得太过反常。毕竟他们太平教屡屡和官府对抗,所以一直以来,教中众人行事都是十分诡秘。至于教主更是由于身份尊贵,丝毫不容有失,因此教主他一向是行踪不定,就连教中的高层长老,也多有不认识教主的。教主今天突然来此,难道是在暗处观察我们行动时的样子,审查我们的操守和能力?正在这时,那教主还未发话,抢着跪在地上的谭长老,却忽然间目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