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病人,林野如果按先来后到的话,他应该算是第一个。她按照惯例询问林野最近有没有头疼还有没有其他症状,不过这也是以防万一,毕竟他们日日都在一起,她对他的身体情况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别的不说,至少比她要健康。果然把脉和观察也都没有问题,唯一就是会有一些头痛,以及他本人的状态,她依然担心林野头中会有淤血,影响他的精神,趁着这会儿有空闲干脆再给人做一次针灸。之前两次林月婵做的时候,他都一声没吭,今日却破天荒地问了一句:“会有用吗?”
林月婵一边准备银针:“其实我也不敢保证,但你现在的情况针灸总比喝药要强,因为你的身上没有病痛,喝药是没有办法对症下药的。”
“我也不知道你的大脑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针灸可以隔一段时间就做,但是药却不能日日都吃,是药三分毒,能够少吃一口是一口。”
“我给你针灸的穴位主要是为了疏通你的血管,如果你的症结不在于大脑淤血和血管上,而是在神经上,那我的针灸就可能没有用。”
林野听完沉默了半晌,就在林月婵不确定他有没有听懂解释时,他却反问了一句:“神经?”
林月婵这才反应过来,她一时习惯性的嘴快,又用了现代的词,敢情他根本就没有在为病担心,都是在奇怪神经是什么东西?这一下子还给她问住了,虽说她可以用很专业的定义来解答,但没有接触过现代医学的人,她越是去解释只会带来更多的问题,如果到时候林野问她“你是怎么知道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的,难道你看过吗?”
她该怎么说,这就没完没了了。因此她选择了一种有一点神棍又很含糊的说法:“嗯……神经嘛,你知道人的,身上是有经络的,这个神经呢一般说的是人的魂,神经其实是一种笼统的说法,代表的就是你大脑中的经络,控制你的眼睛控制你的手脚的。”
林月婵一解释完,就觉得好像又把自己装里面了,她是玄学解释跟现代定义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说的都是脑子里的东西。幸亏林野好奇心也没有那么重,他没有继续追问。因为林月婵不确定前两次施针有没有用,所以在穴位上会有一些小小的调整,用来观察林野身体的反馈,这一扎就又给扎成了个刺猬。林硕和林阳如今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仍旧会觉得很稀奇的过来看上一圈儿,有点啧啧称奇的意思。那架势在林月婵看来,也就是这个年代没有手机,如果放在现代,她大哥林硕早就用设备全程录下来,朋友圈、小视频、微博全都发一遍了。“行了大哥,你别在我们眼前转了,二哥都划了好一会儿木筏了,你赶紧去替他吧!”
就这样在悠闲的日常中,他们又走了两日,周围的环境也渐渐不同了。林月婵感受最深的是这附近的水里异物越来越多,尤其是一些树叶啊、花花草草,有一些木头飘过来的时候,如果是被冲过来还是有点危险的。花花草草她就很好奇了,原本不想理会,但是系统不乐意了。[宿主你别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要每天录入新品种的,你这样下去根本不够,所以你不能再摆烂了,这些植物都送到你手边了,你就为什么不能捞起来看一看呢!]小统子天天念叨,林月婵倒不是烦它,更不会因为它区区念叨几日就改邪归正,毕竟当初被念叨了十多年都没有改变她。但她觉得,她现在的心境确实有点变化了,她在武力上帮不上什么忙,但如今周围的人都觉得她是很厉害的大夫,也懂得药草,甚至林萧氏手里的不少调料都指望着从她栽的花花草草里出。如今她身边再出什么植物,就会下意识的想去分辨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能拿来为大家做点什么。每当这个时候林月婵就忍不住在心里提醒自己,想要想一想上辈子是怎么死的,这怎么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一辈子的劳碌命还不够吗?难不成这辈子也要继续操心的命?一边儿这样纠结着反复自我唾弃,但手上却很诚实,总是忍不住去捞飘过来的东。第一次的时候她还直接伸手捞,被林萧氏发现了给了她一个筐,还特别贴心的在上面接了一个棍子,让她不要空手去捞,万一捞到什么脏东西粘了手那就不好了。林月婵就这么一边赶路,一边在木筏边上伸着这个筐等着那些飘过来的植物,愿者进筐,还真就捞了不少东西,但大部分都是水生植物,甚至还有游懵了的鱼一头撞进来,弄得她十分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