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床上的。她抓了抓头发：“是在做梦吗？明明记得昨晚是在沙发上的？”

那时候她刚回来，原本是想喝杯牛奶再上楼的。家里只有冰牛奶，她倒了一杯出来，在微波炉里热着。她在客厅坐着等。可是太困了，晚上又喝了一点酒，她就睡过去了。睡着前，她还挣扎着，想：牛奶还没喝呢。“唔，好想喝牛奶。”

洗漱完，再化好伪妆，她就往楼下去了。司擎尧已经在饭厅了，看到她，他深邃的眼眸划过一丝灼光。他站起来，主动走向她。苏染一怔：“你……”“你们两个！”

门口传来了老爷子的暴呵声：“你们两个！谁准你们离婚的？啊？”

苏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故意的吧？司擎尧：“？？”

老爷子为什么会知道他们要离婚？“谁告诉你的？”

他问。老爷子冷哼：“你别管我从哪里知道的，现在的问题是你俩竟然想离婚！背着我，偷偷的！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还真就……”没有。从头到尾，苏染就没想过他。司擎尧就更不用说了。老爷子嘴都要气歪了：“你们！你们可真的是目无尊长！”

苏染很无辜：“我们可什么也没说。”

老爷子：“你还不如说呢！”

那表情，看着就气人！苏染：“哦，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夫妻俩的事，和您老一点关系都没有，您在家啊，养花逗鸟就行，好好的过您的老年生活。”

“你！”

“是你自己让我说的呀。”

苏染眨眼睛：“我可听话了。”

“……”啊，气死他了！真是要气死他了！抡起拐杖就要打过去，但司擎尧及时将苏染拉到了身后。老爷子：“行啊，那我就打你……”“爷爷！”

司娉婷冲过来，一把挽住他：“哎呀爷爷，你来可是有正事要说的呀。”

“哼。”

被她这么一打岔，老爷子没那么生气了，拐杖收了回来。但依旧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冲司擎尧吼：“你给我过来！”

他只知道这俩在闹离婚，具体什么情况，一概不知，所以先把这臭小子叫过来，仔仔细细的问一问。至于苏染，则是清静又自在。她去倒了杯牛奶，端到厨房里。李婶一脸愧疚：“对、对不起啊染染。”

“啊？”

“你、你俩要离婚的事，是……是我跟老爷子说的。”

“是你？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俩离婚呀。”

可她又实在没别的办法，所以才告诉了老爷子，想让他劝一劝。老爷子倒确实也不想他们离，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杀上门来。李婶想到他刚才那凶巴巴的样子，吓的头皮都麻了：“他、他不会真打你和阿尧吧？”

“不会。”

苏染很自信：“他打不到我，司擎尧也不会乖乖挨揍的。”

李婶：“那就好，那就……”“不好。”

苏染板起脸，十分严肃的对她说：“不管您的出发点是什么，都不应该捅到老爷子那里去。”

“我……是，我知道错了，其实我一跟他说完，我就后悔了。”

“婶子，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我们自己家的事，关起门来内部解决就好，别往外传。”

她不是为了面子什么的，她只是单纯觉得：内部的事情，内部搞定。外人懂个屁！尤其还是老爷子！苏染将奶杯放到微波炉里：“他对司擎尧一点都不好，对我们的婚姻也并不关心，他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可以依靠的人，甚至还有可能会坏事。”

“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李婶是真的知道错了。苏染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一软，终于笑了：“别紧张，我不生气了。”

李婶眼圈通红。苏染替她擦了擦眼泪：“不哭，没事了。”

“那阿尧要是怪我呢？”

“不会的，你对他来说，是母亲一样的存在。”

母亲犯点小错，当儿子的哪里会真的计较？最多像她一样，点拨李婶一句。李婶这才终于放了心。她凑到苏染面前，也想问问，离婚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这时候，司娉婷过来了。李婶只好让步：“你们聊，我把早饭端出去。”

她离开了，司娉婷进来了。苏染看也没看她，安安静静的等着微波炉工作结束。司娉婷咳了声，她还是没反应。司娉婷只好凑到她身边。“喂！你……”“我不叫喂。”

“……苏染，这总行了吧？”

“你该叫我嫂子。”

“我……”呸！司娉婷咬住嘴。苏染似笑非笑：“我什么？说呀。”

“哼，我就不说！”

“……”苏染真是不明白，既然这么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凑过来？抖M吗？懒得搭理！刚好这时候牛奶也热好了，苏染打开微波炉，端着杯子就要出去。司娉婷看她如此的高冷，其实很不爽。但考虑到自己有求于她，只能忍！她搓了搓手，像个小媳妇似的，扭扭捏捏的开口：“你……”“有话直说。”

苏染是真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人，太磨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