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王爷,您说的尸骨是怎么回事?今日都忙于整理嫁妆,府上似乎无人有时间去处理事故的事情。”
清宁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从凤鸣渊口中听到这话,一时之间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难不成是他记错了,可这话又无法跟凤鸣渊说明,所以他只能小心的看着凤鸣渊的反应。“府上之人在忙碌着收集嫁妆的事情,本王自然也不会让谢姑娘失望,本王早已安排好风水先生和一杆人手,将先夫人的尸骨保存好了。”
凤鸣渊的神情十分平静,但清宁侯却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隐隐的得意。“……多谢王爷体贴臣,无暇顾及此事。”
清宁侯整张脸部的肉都在抖动,可是他却不能在此时向凤鸣渊发现怒气。所以他只能道谢,将自己的愤怒伪装成别人帮忙之后的兴奋和感谢。“倒也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本王也不是为了帮你。”
凤鸣渊冷冷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冲着身后的谢瑶点了点头,邀请她一起离开。毕竟待在这清宁侯府的范围内,想必谢瑶心中也不舒坦极了。好不容易将其他的事情处理完,他们自然是要快些离开。顶着后背灼人的目光从清宁侯府离开之后,谢瑶坐在马车上,看着莫名与自己挤在同一车厢内的凤鸣渊,压下了那些其他的想法,而后说道:“王爷,这一次,恐怕你我二人已将清宁侯和清宁侯府得罪了个透彻。”
谢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在这件事情上,她的确对清宁侯心怀恶意。可她也确实没想到凤鸣渊竟能帮她到如此地步。“没什么,原本便不是朝中重臣,又喜欢玩弄权术,现如今被人算计也实属正常。”
说完这话之后,凤鸣渊的视线又放在了谢瑶身上,这才语气略微含笑的说道:“要说起危险,谢姑娘可比在下危险多了。”
“毕竟我好歹是王爷,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对我动手,脚可与谢姑娘而言,即便现在已经恩断义绝,他依旧占着父亲的身份,那便是占据了大义,想必谢姑娘若想逃开对方的控制,还需要多用些心思。”
凤鸣渊似乎是不经意间说起了这些话,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暗示。但谢瑶却从对方的言语之中感受到了凤鸣渊对她的提点。“你的意思是说,他之后还会给我找麻烦。”
谢瑶皱起眉头,神色中略微带着几分不耐烦,毕竟在她看来,她和清宁侯之间应当是不存在过多的交集,甚至不存在任何关系。可却没想到凤鸣渊却突然说出这话,让她猛然惊觉,事情也许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顺畅。“世人多喜欢慨他人之慷,想必谢姑娘也多有了解,若是此时有人借所谓大义,强迫姑娘必须为清宁侯做些什么,姑娘又打算如何呢?”
凤鸣渊心里其实明白,当他和谢瑶合作的那一刻,谢瑶已经成为他庇护的一员。所以鲜少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去强迫谢瑶做些她不愿意的事情。可少,并不代表没有。凤鸣渊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站在其他王是皇子那边的臣子,会很喜欢借助这件事情去攻击谢瑶,进而达到攻击他的目的。所以凤鸣渊还是觉得最好将这些事情提前说清楚,避免有任何意外。谢瑶有了足够的警觉,别人若想要再算计她,也会有点麻烦的。而在听到了凤鸣渊这些话后,谢瑶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如今面临的情况。卷携到皇室之争中并非谢瑶所愿,可实际上有些事情却并不是主动拒绝便可以直接避开的。总会有人怀着诡谲心思,不将别人算计到底不罢休。所以在听到凤鸣渊所说的话语之后,谢瑶并未觉得奇怪,只是觉得有点唏嘘。毕竟,这是她无法逃离的命运。“放心吧!王爷,我知晓你说起这些事情的原因,也更加知晓您的担忧,我会多小心一些,不会轻易让别人算计到我的。”
谢瑶信誓旦旦的语气,让凤鸣渊眼神中多了几分笑意。只是他并未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得透彻,而是语气温柔的劝说谢瑶说道:“放心吧!无论如何,本王还是王爷,倒也不至于让谢小姐你陷入到过分危险的境地,只是希望谢小姐能提起警惕,莫要让他人算计了便好。”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回到了王府上。而另一边,清宁侯府之中,等凤鸣渊离开了之后,清宁侯便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气。毕竟在他看来,凤鸣渊就算身份贵重,也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在他面前如此嚣张,着实令人气愤不已。可即便他心中积攒的满满的怒气,实际上却根本没有办法发泄出去。最重要的是若让凤鸣渊发现了任何端倪,都有可能会陷他于不义。思及至此,清宁侯自然只能在其他人离开了之后发泄情绪。宋香兰和谢思柔躲的远远的,根本不敢在这时候靠近清宁侯。因为最近这些时日的经验告诉他们,如果在清宁侯发脾气的时候随意靠近他,就很有可能会成为对方发泄怒火的工具。他们母女二人都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沾染到麻烦之中。不过清宁侯倒也没有丧心病狂到需要用宋香兰和谢思柔出气的程度。毕竟他现在还没落魄到连个出气的人都没有,若是宋香兰和谢思柔受了太重的伤,反倒容易引起别人的议论。带着谢思柔回到了卧房之后,看着对方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宋香兰叹了一口气,而后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宋香兰在她耳边叮嘱了几句话,这才挥挥手让她暂时离开。等到心腹离开了之后,宋香兰又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而另一边,谢瑶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便开始迅速操办葬礼。虽然之前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但还是有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需要等原主娘亲的尸身回来了之后再安排。所以这两天为了忙碌这件事情,谢瑶还有些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