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说这些干什么，不愿意换就说不愿意！”

田小卉不高兴的道。　　赵婷婷抿紧嘴唇，低着头，“我是不愿意换。”

她也愿意一个人住舒服的屋子，还有她愿意跟苏茜住在一起。　　田小卉又看向苏茜。　　苏茜怎么办呢，奶奶家里都接收三个知青了，她真的不好再去跟奶奶开口。　　再说家里也住不下了，房间要是放两张床，那也太挤了。　　她只能朝田小卉抱歉的笑笑。　　田小卉拉下脸，一言不发的转身进去了。　　苏茜摇摇头，“走吧。”

两人回了集体户那边，将余下的四只鸡都抓了。　　赵婷婷忽然指着篱笆上的刺蔷薇道：“开花了！”

苏茜仔细一看，就见荆棘里果然开了几朵小白花，凑过去一闻，还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味。　　本来想在这里看繁花似锦，可现在屋子都塌了。　　她叹口气，和赵婷婷提着鸡回去。　　三只鸡放到后院，跟奶奶养的鸡关在一起。　　还有一只鸡提到隔壁给了田小卉。　　这时候也快到晚饭时间了，赵婷婷进了厨房，手脚麻利的就开始摘菜洗菜。　　老太太笑道：“婷婷应该经常在家做事吧，这看着就能干。”

苏茜过去接过老太太手里的盆子淘米。　　老太太笑眯眯的：“有了你们两个，这我可轻省了。”

正说着，乔木挑着一担水进来了。　　老太太太笑眯眯的：“都是好孩子。”

徐老汉跟着进来，“这孩子，我去挑水，他抢了桶子就走了，我还赶不上他。”

老太太笑，“他是大小伙，你老了！”

徐老汉笑笑，看灶屋人多便出去了。　　乔木倒了水，又挑着水桶走了。　　老太太看着乔木的背影，再瞟一眼苏茜，这小伙现在看着还不错。　　住在家里，正好慢慢观察，看看他的品行好不好，性格好不好，要是哪儿都好，那她就认了这个孙女婿。　　苏茜还不知道自己那点小秘密早就将被奶奶发现了，在那专心的烧火。　　老太太拿出几个鸡蛋，磕到碗里，然后拿筷子打蛋。　　别的不说，几个孩子住在家里，又抓了鸡过来，每天鸡蛋肯定要管够。　　孙女还小，还要长身体呢。　　菜是赵婷婷炒的，老太太在旁边看着，看她麻利的动作，心里暗暗点头。　　饭菜弄好，就在灶屋摆了张桌子，五个人围着桌子吃饭。　　老太太吃了几口菜，连声道：“婷婷手艺不错，这菜味道挺好的。”

正吃着饭，外面忽然有人喊：“爷爷——奶奶——”　　老太太一怔，“怎么像是徐航的声音。”

徐老汉起身出去，就看到徐航停好自行车，急急忙忙朝这边走过来了。　　徐老汉道：“今天你不是上学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徐航带着哭腔，“爷爷，我妈被人打伤了，家里钱也被人偷走了。”

屋里老太太和苏茜都听到了，两人出来，老太太问：“怎么回事？”

徐航道：“我中午放学了回家吃饭，就看到家里门敞开着，堂屋没人，我妈躺在房里地上，脑袋肿好高，人事不省。”

“家里到处翻得乱七八糟，衣服什么的都扔了一地。”

“我喊醒我妈，我妈就说了一句，钱没了，就又晕过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咋办，我身上还有几块钱就去邮局给我爸打了电话，我爸回来才将我妈送到医院去了。”

徐航身上的钱买还是那天他妈拿了七千五之后，他和徐建找他妈哼了好久，陈云这才一人给了十块。　　也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老太太叹口气，不是她迷信，这有些人啊，就是福分小，飞来的横财他遭不住。　　徐航低下头，“家里，家里一分钱都拿不出了，钱全都叫小偷偷走了。”

徐老汉和老太太都看着徐航，徐航结结巴巴的道：“我妈，我妈住医院的钱都没有。”

苏茜听明白了，感情徐航是回来拿钱的。　　老太太和和徐老汉对视一眼，老太太沉吟片刻，“这样吧，我一会儿和你爷爷去一趟医院。”

“是在人民医院？”

徐航点头。　　乔木从屋里出来，“大爷，大娘，一会儿我开拖拉机送你们去县里。”

苏茜也道：“我陪你们一起去。”

老太太点头，“行，那咱们赶紧吃饭。”

她转头问徐航，“还没吃饭吧，进屋吃点。”

徐航连中饭都没吃，听到老太太的话，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老太太估摸着饭不够，拿了两个红薯塞到了灶膛里。　　徐老汉刚吃了一碗饭，还打算添饭的，看徐航狼吞虎咽的样子，放下筷子不吃了。　　吃了饭，乔木去隔壁给徐长贵说了一声。　　徐长贵听说陈云被人打伤了，于情于理他这个叔叔都该过去看看，“我也得去，那就一道走。”

徐航将饭锅吃的见了底，老太太将炉灶里的红薯扒出来递给他。　　这孩子是真的饿狠了，两个红薯也被他风卷残云一般的下了肚。　　听到外面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苏茜拿了两把竹椅子和老太太徐老汉都出来了。　　徐航也推上了自行车，他刚要上车，老太太喊他，“车子放拖拉机上面，搭车去。”

出来徐长贵和刘红英已经坐在车斗里了，苏茜将椅子放在地上给老太太和徐老汉踏脚，然后擦了擦，又给他们坐。　　拖拉机一路突突突到了人民医院，徐航锁了单车就带着几人往后面住院部走。　　徐航将几人带到住院部二楼的一间病房，病房是六人间，苏茜看了一圈，才看到陈云趴在病床边呕吐，徐知林在旁边端着痰盂。　　苏茜和老太太徐老汉走过去，过了好一会儿，陈云才止住呕吐。　　徐知林早看到了他们，不过没工夫打招呼，等陈云吐完，将痰盂递给徐航，“去倒掉。”

徐航去倒痰盂，徐知林替陈云擦了擦嘴，扶着她躺下，然后拖过一张凳子，“妈，您坐。”

凳子就一张，徐老汉和苏茜只能站着。　　老太太问：“陈云这是怎么了？要紧吗？”

“徐航也没说太清楚，家里是遭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