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素离开风楼，出门前又把身上的银两全给了清月。她回去的路上看见有人卖烤羊腿，外面烤得金灿灿的，闻着就香喷喷的，林素素想也没想冲上去就说。“老板，给我来四个羊腿。”

老板将羊腿给她包好，林素素掏钱的时候摸到一个扁扁的钱袋子，猛然想起来她把钱都给了清月。看着老板眼巴巴等着她付钱，林素素不免尴尬的抿抿唇，犹豫两秒钟后准备说等她回去拿钱，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惊呼。“娘，你看看，那不是林素素吗？我就说是她吧，她怎么也会在京都？”

张金花扶着陆母快步到烤羊腿面前。陆母走近就看清楚确实是林素素，五官还是那个五官，不过现在要比以前好看的多，有下巴却不是尖得能削东西，皮肤比以前好太多了，脸颊酡红，脸色白皙，水水嫩嫩的，给她一种千金小姐的感觉。“这位女娘，这四个羊腿你还要吗？”

老板询问。张金花看他问的是林素素，想到三年前让林素素欺压的那些事情，张嘴就讽刺：“哎哟，这不是让我大哥一两银子买回家的林素素嘛，这是追着大哥都追到京都来了？不过你和我大哥现在已经不是一路人了，你连个羊腿都买不起，大哥却已经是少年将军了。”

林素素扭头，看着陆母和张金花，两个人身上的衣裳都是上好的绸缎，张金花还涂抹了胭脂水粉，不过唇脂涂抹得过于红了，和整体不搭。她们二人怎么会在这里？还知道陆长风已经是将军的事情，难不成是陆长风把她们接过来的？不过很快她就打消这个想法，若是陆长风把她们接来的，肯定会告诉她。张金花看她垂眸不吱声，心中得意洋洋，寻思她可算是能报仇了，现在也可以贬低林素素了。“我就说你配不上大哥吧，大哥休妻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大哥不久后就要娶依依了，依依可是京都贵女，就是一百个你都比不上她，你现在羊腿都买不起，以后是不是得乞讨啊？”

张金花捂着嘴：“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你以后乞讨的时候来找我，我会给你留一些我家喂狗的饭菜的。”

林素素掀眼面色冷淡的看她。是叶依依把她们接来的？不明白叶依依为何要将她们接来，这不是诚心给陆长风添麻烦？陆家一家子都是些吃肉不吐骨头的人。林素素没往深处想，看着张金花狗仗人势的样子，她冷笑：“好好的绸缎穿在你身上简直就是糟蹋了好东西，你这张嘴还是没有变，只要它一张口就臭气熏天，你长途跋涉的从陆家村到了京都，怎么没把你这张嘴在粪水里洗洗？”

“狗仗人势我倒是见过，不过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能舔得狗。”

林素素从头到尾把张金花给打量一遍，可以看出叶依依对她们是很不错，上好的绸缎，不错的胭脂水粉，耳饰和头饰也是出手大方，两个人头上插满了簪子。“你得头上插那么多簪子，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多少簪子吗？可别到时候摔一跤，头上的簪子都可以把你脑袋戳几个洞。”

“好好的唇脂涂在你嘴巴上，比猪血涂抹着都要难看。”

周围人爆发出笑声，开始指着张金花的脑袋笑。“她这是不是把全部的家当都戴在头上了？估计到时候掉一个得心疼的不行。”

“一点都不懂打扮，那么多戴在头上，不伦不类的，真是活该，想要显摆结果把自己装扮成了个笑话。”

“我觉得她们两个头就像是两只刺猬，笑死个人。”

“她那个嘴巴涂得都是啥，瞧着我都觉得瘆得慌。”

七嘴八舌的嘲讽声让张金花和陆母羞愧的面红耳赤，张金花气急败坏，看着林素素咬牙切齿。“我们再怎么也比你好，瞧瞧你头上就三根发钗，你就是嫉妒我们，买羊腿的钱你都没有，你也好意思笑话我们，你才是个笑话。”

她瞪着那些笑话她们的人：“你们都给我闭嘴，有什么好笑的？我们有头饰，想戴多少就戴多少，你们没有就得眼红病。”

众人撇撇嘴，看她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林素素嗤笑一声。说叶依依对她们好吧，也算是好，可也是带着敷衍的好，还欺负她们什么都不懂。张金花怒视她，想到叶依依说有她撑腰，瞬间气势十足：“这四个羊腿我给你买了，就当是我施舍给你的，也不用你特别感谢，就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就行。”

“看你眼巴巴的望着羊腿，估摸已经有几天没有吃上饱饭了，我也不算为难你吧？”

羊腿店老板都听得唏嘘：“女娘，你要是没钱想吃，我可以送你一只。”

四只他是送不起的，他原本也没想送，可是另一个女娘不是明显欺负人吗？他做生意这么多年，看人也还算准。女娘身上的绸缎上乘，她的打扮和言行举止也都不像是没钱的人，他就给她一只羊腿，说不定还能攀上贵人结善缘。“不用，我买得起，不过还是多谢你的好意。”

林素素对着老板嫣然一笑，随即看向张金花。“你给我买四只羊腿就想让我给你跪下磕三个头，那我买下你身上所有的金银首饰和衣服，再赠送你四只羊腿，你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如何？”

“我这也不算为难你吧。”

林素素似笑非笑地望着张金花。张金花听得止不住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林素素，鄙夷不屑：“就你？你还能把我全身上下所有的东西都买下来？你有钱吗你？你知道我这一身值多少钱吗？恐怕你就是倾家荡产也买不下来。”

林素素嘴角抽抽。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倾家荡产也买不下来？她所有的家产加起来能够用钱把张金花给砸死。她没生气，还慢悠悠问：“你说说，你全身上下值多少钱？让我看看，我散尽家财能不能买下来？”

张金花扶着头上的发钗，脸上尽是高傲：“我说出来，就怕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