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成左右摇晃着逃走了，金玲扔了沾满血迹的砖头，回去还得换个新的。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回头就对上宁冬阳打量的目光，她笑了笑解释道“是他先动的手，我属于正当防卫。”

宁冬阳勾了下嘴角，还知道正当防卫，就是不知道她懂不懂防卫过当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才不想管这闲事，对于男人欺负女人的事，他向来是痛恶的，刚才要是让他出手，八成得把那个瘸腿男人给拆零件。就是不知道金玲说的那桩好姻缘是什么意思？看来又要有哪个大妈倒霉了。“身手不错。”

宁冬阳神态平静，仿佛金玲刚才的狠辣并没有影响到他。金玲悬着的心放下了，笑道“都是在北大荒那边练出来的，没这两下子也活不到回来。”

宁冬阳略微点头表示赞同，不管在哪里，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得狠点，否则只能被人欺负，这就是江湖。两人头一次说这么多话，认知达成共识，看样子接下来旅途会很愉快了。两个人自觉的拉开一定的距离朝公交站走过去，这个时代的男女如果不是夫妻走在一起是要被人诟病的。就算情侣敢当街拉手，都要被人吐口水，引来一堆麻烦。金玲不紧不慢的跟在宁冬阳身后上了公交车，她打算去百货大楼买几件衣服，再去黑市换些全国粮票，出远门带着地方粮票连饭都吃不上。金玲在百货大楼下车的时候，宁冬阳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不回家？”

话一出口宁东阳就后悔了，人家去哪儿跟他有什么关系？今天他这废话怎么这么多！“百货大楼，买点东西。”

金玲朝他笑了一下，下了公交快速朝百货大楼走过去。明明只是普通的微笑，出现在金玲脸上却多了几分娇媚，尤其是那双大眼睛，黑白分明，眼波流转，跟刚刚打人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宁冬阳神情微怔，心像是被猫抓了一把似的，痒酥酥跳的飞快，脸上也开始发热。他赶紧转头看向另一侧的窗外，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待金玲的身影被人流吞没后，宁冬阳的脸才恢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公交车已经启动快要出发的时候，宁冬阳突然跳起来叫了一声“师傅等一下，我要下车。”

“刚才干什么了？真是有毛病。”

司机嘟囔了一句，把车门打开，没等车站稳，宁冬阳就跳了下去，飞快的朝百货大楼走了过去。他刚才在人群中看见一个人影儿，好像是宁小桃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这个时间她不在学校上课，跟男人来百货大楼干什么？他这个妹妹就是不让家里省心。为了不让妹妹吃亏，他必须跟上去看看。进了百货大楼，宁小桃的身影也不见了，宁冬阳路过卖袜子的柜台时，想到自己这次出门要带几双，便拿了几双白色的，又挑了两双花花绿绿的，打算送给韩东旭。那小子连内裤都是花花绿绿的，这么多年他已经养成了买东西带韩东旭一份的习惯。刚付了钱一转身，就看到宁小桃带着男青年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