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从外面一回来，就闻到煮粽子的香味儿，老太太一边做饭还一边哼着小曲，一看心情就很好。“姓宁的被人从家属院给赶出去了，租了间小房子，没个屁股大，又黑又潮，院子里臭烘烘的孩子哭大人叫，根本就没法住人，连咱家的仓房都不如。”

李桂金主动跟大孙女汇报，就差放鞭炮庆祝了。金玲也很开心，侯主任速度还挺快，看样子她也得好好辅导侯大宝的功课，这都十来天了侯大宝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她得去找侯主任告一状。李桂金还在自顾自地说着“王艳娇也和他离婚了，两个小杂种都归了宁星河，哼，这回他可有的受了，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宁小桃那丫头也不是个好玩意。”

李桂金最近心情好，话也多了起来，前段时间还心里愧疚，觉得对不起大孙女，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的。一天到晚看着金玲的脸色，生怕说错话做错事，家里也很是清净。最近能给他们做饭后，她觉得自己还有点用处，这胆子就大了，说话做事也随意起来，得得得有用没用的，说起来一个小时都不带停的。要是再不打断她，她能没完没了的说下去。“粽子是甜的还是咸的？”

金玲问。“一半咸的，一半甜的，你不是爱吃肉的吗？特地给你包了两个，我做了记号不给他们俩吃。”

李桂金有点遗憾，她正说的兴起，被孙女给打断了。不过说粽子也可以，只要跟孙女在一起她有的是话题“卖粽叶那女人脾气不好，说说话就爱翻白眼儿，还不让讲价，要不是整个菜市场就她一家卖，你又爱吃，我才不会给她送钱。”

金玲列了咧嘴，不就是一卷粽叶吗？她也能唠叨起来没完，总是说来说去不嫌累吗？“以后要做就都多做些，家里又不是吃不起，干嘛还偷偷摸摸弄两样？吃的时候看不见吗？”

金玲剥了一个肉粽，满口生香，糯糯的，很好吃。“我们都不爱吃肉的，爱吃甜的。”

李桂金瞄了眼大孙女，见她没说话，怕她又不高兴，忙讨好道“下次再做，多做几只肉的。”

“就只有这几个？”

锅里的粽子一目了然，才十只，她自己就能吃四个。“不少了，尝尝就行，吃个饱得多少……还有泡好的米，我再去包几个。”

李桂金的话在大孙女得注视下硬生生改了，扎上围裙，继续包粽子，早知道多包几只好了，还要费火再煮一遍。看着她拿那几个粽叶，金玲哭笑不得，回头打开柜门，把一卷粽叶全都扔给她“全包了，又不是总吃。”

李桂金捂着胸口，脸上的肉都在颤抖。败家子啊！这样吃法，得挣多少钱够她败的，她都有点同情宁冬阳那小子，找这样个媳妇过日子，也不怕累死。以后她得对人家好点，免得大孙女嫁过去后挨打。金玲才不管她心里有多少戏，拿了一个粽子又吃了起来，老太太包粽子的手艺还真不错，一样的米她包出来的比买的就好吃许多。要是拿出去卖……看着老太太的背影，金玲突然有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