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渔歌的院子里面,大夫是不少,这会儿围在院子里面,却是表情一个比一个为难。周清若也皱起眉头,对着大夫们问道,“各位,都看不出来是什么毛病?”
“这……”大夫们彼此看一眼,都摇摇头,为首一个人站出来道,“周姑娘,这周二姑娘的脉象平和,也不像是吃坏什么东西。但是这上吐下泻,属实是不应该。是我们学艺不精,请周姑娘另请高明吧。”
从今天早上开始,周渔歌就一直在上吐下泻,整个人已经快要虚脱了。但是吃东西没吃不该吃的,脉象看着也是健健康康,不像是中毒的样子。周渔歌甚至连精神都很足,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呕吐。大夫们是药也给了,针灸也做了,但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毛病,也治不好周渔歌的毛病。有个大夫看着周清若为难,小声提议道,“周姑娘,我们虽然是看不出来,不过你可以问问府上的那位。那位说不定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夫说的“那位”自然就是只给云千一看诊的白医师。周清若也知道白医师人脾气古怪,平时都是不给府上的人看病的,但是现在这个状态,她也没有办法,只能亲自去请白医师。白医师这会儿正在房里研究个小瓶子,听见周清若想见他,连门都没有出,懒散道,“周姑娘说吧,我在这里就能听得见。”
周清若亲自过来,却连门都进不去,脸上也有些难堪。不过想起自己本来的目的,周清若还是压着自己的火气,耐心地对着白医师道,“白医师,渔歌病了,府上的大夫都看不出来是什么毛病,所以,能不能请白医师走一趟,给她看一看?”
屋子里面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就在周清若以为这已经是拒绝的时候,白医师却问道,“什么毛病?”
“没有理由的上吐下泻,昨日也没有吃坏过东西,大夫也说脉象平和,看不出毛病。”
周清若轻声。“啧。”
白医师在屋子里面咂舌,嫌弃道,“死不了人,别来烦我。”
这就是拒绝了。周清若特意跑一趟,却连白医师的人都没有看见,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是白医师的身份不同寻常,周清若也不敢多话得罪,只能离开。下午的时候,周渔歌的身体才好一些,不像是上午一样连拉带吐,但是人还是在床上起不来,精神却很足。大夫实在是没办法,只能给开一点补气益血的药,让周渔歌补一补身子。周清若坐在周渔歌的床边,皱着眉头问道,“渔歌,你昨日真的没吃不该吃的东西?”
周渔歌道,“没有啊,我吃的东西都和姐姐你一样,有什么不应该的?”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突然病了?周清若还在想着,旁边的周渔歌已经捶床骂道,“一定是因为江瑾篱!”
“江瑾篱?为什么和她有关系?”
周清若纳闷。昨日江瑾篱从宫里回来之后,在房间里一直都没有出来过,和周渔歌也没有接触,这个时候为什么说是和她有关系?“对,就是江瑾篱。江瑾篱不来的时候,我明明什么都好好的,也没什么事情。现在可好,江瑾篱一来,我什么毛病都出来了。一定是因为这个女人身上带着什么东西,带着我也晦气了!”
周渔歌愤愤不平。这对于江瑾篱来说,根本就是无妄之灾。周清若也知道自己妹妹只是因为江瑾篱的身份觉得不满,所以才会这么说,她叹一口气,无奈地哄着她道,“好了,你别想她如何了,先好好养病。江瑾篱那边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你也少和她接触一些,免得被王爷责怪。”
“表哥才不可能为了她怪我。”
周渔歌轻哼一声,脸色苍白却依旧恼火道,“也不知道江瑾篱今日怎么样,昨日我特意和如意说,让如意换了她的药。”
“你换了什么?”
周清若皱眉。“也没什么,就是上次你给我的,让人伤身体的方子。你放心吧,江瑾篱看不出来。”
周渔歌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想着这件事情还是觉得恼火,咬牙对周清若道,“我今天让如意再给她下一些,我都这样了,不能让江瑾篱好过!”
周清若似乎是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但是却没有阻拦,眸光扫过周渔歌的脸,温柔道,“你胡闹也就算了,别闹得过头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江瑾篱还是表哥的王妃,不要做的太过火,表哥的脸上也不好看。”
周渔歌随意应道,“知道了。”
如意给江瑾篱送药碗的时候,看见昨日的药碗已经喝完,松口气笑着开口道,“江姑娘,这喝完的药碗,我帮你拿下去了。”
“不用了。”
江瑾篱话音刚落,春影就带着药碗换一个地方,没让如意碰见。江瑾篱勉强对着如意笑笑道,“我今日身子觉得不舒服,闻见这个味道能好一些,你就放在这里吧,我闻一闻。”
这个傻子。明明是有毒的东西,居然还要留下来。如意在心里面嗤笑,却没有拒绝,笑着点点头,把今日的药碗也留下来,叮嘱江瑾篱一定要喝完。江瑾篱笑着答应,当着如意的面直接将药碗一饮而尽。如意松口气,这才退出去了。“收拾收拾。”
江瑾篱看着人离开,语气慵懒地道,“今天晚上想个办法,躲开那些暗卫,我去看看周二姑娘有什么毛病。”
一听江瑾篱居然要自己去,春影的眼睛都跟着发亮,点头道,“姑娘,咱们什么时候走?”
子时末。周渔歌的房间里突然闪出来一个黑影,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连附近的侍卫都没有注意到什么。春影在外面接应,看见江瑾篱出来,压低声音问道,“姑娘,你都放什么东西了?”
“一点小玩具而已。作为回礼。”
江瑾篱正说着,突然瞳孔一缩,一把拉住旁边的春影,屏气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