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点烧饼!”
自打知道王重喜欢吃烧饼之后,水花只要一有空,就开始变着法的开始钻研做烧饼。
王重造反喜欢吃的清淡些,不那么油腻,除了烧饼之外,就是玉米粥和羊肉包子了。
“我这都吃了六个了!”
王重笑着道:“再吃可就撑了!”
饭量跟着身体的各项机能走,现如今王重的各项身体素质是普通成年人巅峰的四倍还多,饭量自然也远超常人。
光是早饭,掌心大小的芝麻烧饼,拳头大小的羊肉包子,王重一顿能吃十几个,还得喝上四五碗玉米粥。
至于午饭和晚饭,吃的更多。
“爹!你怎么能吃那么多?”
平安吃了两个烧饼,喝了几口粥,就揉着大肚皮嚷着吃不下了,反倒是平顺这个小的,分明才三岁多,可一顿能吃一碗粥,三个烧饼,力气也比平安这个做哥哥的大。
“因为爹是大人啊!”
王重微笑着捏着捏自家儿子的胖脸,
“爹,那为妈和外公不吃这么多呢?他们不是大人吗?”
三岁多的娃娃,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
水花和李老栓也笑着看向王重,想听他是怎么回答的。
“那是因为你们爹我是男人,你们妈是女人,外公是老人!”
“是这样吗?”
平安扭头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外公,最后又转过头来,看着自家老爹,歪着脑袋,将信将疑。
“哥哥好笨!”
旁边还在抓着烧饼啃的平顺含糊不清的道。
“哼!”
平安听到这话,笑脸立马就变了,扭过头插着腰对着平顺哼了一句:“你才笨呢!”
兄弟俩才三岁多,可身高已经有了差别,平顺吃得多,筋骨长得也快,已经比平安高出半个脑袋了,平安瞧着白白净净,胖乎乎的。
“行了,都给我好好吃饭!”
王重板着脸,故意冷声道。
两个小的立马不敢再说话,别看王重和他们柔声细语的,可要一板起脸来,那就跟冷面罗刹似的,而且王重还是那种说揍就一定会揍他们一顿的那种,就算水花和李老栓劝也没用。
“爹!我吃饱了!”
平安低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道,说话时还自认为十分隐秘的抬头看了王重几眼,拙劣的小动作让三个大人看了忍不住发笑。
“吃饱了要干嘛?”
平安立马用帕子把手和嘴巴都擦干净了,这才献宝似的跑到王重跟前,说自己都收拾好了,王重揉了揉他的脑袋,这小子顿时就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吃过早饭,李老栓帮着水花收拾桌子,王重没拿钥匙,换上军绿色的解放鞋,对着水花道:“说好了今儿放水,我去灌渠那边瞧瞧,皮卡我给你留着,钥匙挂在门后架子上!”
“知道了,你快去吧,待会儿我自己去找麦苗。”
虽说现在财务部门已经组织起来了,但至今不过七八人而已,水花还是财务部门实际的负责人,时不时还是要去看一下的。
麦苗现在在建筑公司财务部,当一个临时的负责人。
没办法,不是王重不想用人才,而是玉泉营这边是在找不出什么高学历的人才,本地学历稍微高一些的,都进了政府单位,外地的嫌这边太穷,不愿意过来,留给王重选择的并不多。
高学历的人才虽然没有,但高中生和初中生还是有不少的。
财务部现在清一色的娘子军,年纪最大的就是水花自己了,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和麦苗一样的年纪,用王重的话说,年轻人脑子灵光,不管是学习能力还是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都要更强一些。
而且财务部的每个姑娘入职以后,都会进行为期一个星期的突击培训,剩下的再让她们在工作当中慢慢学。
财务可不仅仅是算账那么简单,还有报税,缴税等等,工作可多着呢。
水花当初被赶鸭子上架,跟着王重学了一年多,才把里头的门道给理清楚,麦苗跟着水花也有一年多了,现在虽然还不能独当一面,但勉强可以负责一些事情了。
路不远,王重骑着自行车就出了门,这时候灌渠边上,已经有不少乡亲早早的在自家的灌渠口附近守着了。
“杨三哥,放水了没?”
杨三昨儿个和水站的人发生冲突,动了手,把水站的工作人员给打了,然后被扣在城关扬水站的两个人之一,好在他自己没受伤,被打的人也没啥问题。
“还没放呢!”
杨三蹲在灌渠边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干涸的灌渠。
“放水了!”
“放水了!”
······
几声高呼由远而近,站在灌渠旁的乡亲们争相传唱。
“放水了!”
杨三一下就来了精神,飞速站了起来。
不过一小会儿功夫,乡亲们便都站在灌渠边上,看着主灌渠里头那没不过脚背的浑浊水流,一个个脸上的惊喜转为愕然,不敢置信。
李大有瞪大了眼睛,站在自家渠口,愣愣的看着灌渠里的那一丢丢水,不敢思议的大声喊道:“这叫放水?”
就这一丢丢跟碎娃尿尿一样的水,连田里都流不到,更别提灌溉了。
一大清早就出了门跟着乡亲们等在灌渠旁的马得福脸色也变了。
“乡亲们,狗日的水站的人这是日弄我们呢!”
李大有直接口吐芬芳。
乡亲们一个个也都义愤填膺。
“狗日的,我们钱都交了,他们就是这么给我们放水的。”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尽是些粗俗难听的话,不过短短片刻功夫,众人的情绪便被激发到了最顶端,纷纷叫着嚷着要去水站讨个说法。
看着群情激愤的乡亲们,马得福心里也很气愤,昨天分明都说好了,钱也交了,那可是两万八千块钱,全村人好不容易才凑出来的。
这还只是去年冬灌的钱,今年春灌完了之后,又是一个两万八。
众乡亲围在马得福身边,七嘴八舌的,吵吵的跟赶集似的。
“好了!”
李大有振臂一声大吼,盖过了所有的声音,众乡亲顿时不再吵闹。
李大有虽然混了点,但在村里还算有点威望,在乡亲们跟前也说的上话,他这一吼,众人瞬间就安静了。
李大有这才扭头看着马得福:“得福娃,你就说这事该咋办吧!你要是处理不好,那我们就自己去水站找他们算账去!”
“对!大有说得对,我们的麦子可都等着水救命呢,得福,钱是你让大家伙交的,要是这个事你解决不了,那我们就用自己的方式来!”
五蹲立马就跳了出来,咬着牙鼓着气高声说。
“就是就是!我屋麦子都快干死了!要是再浇不上水,这些麦子可就全黄了!”
“我们辛苦一年,不就是为了那点麦子,他们不给我们放水,麦子都干死了,那不是要我们的命嘛!”
“我们辛辛苦苦跑过来吊庄是是为啥子?不就是说这里可以浇上黄河水吗!”
“当初喊我们过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现在好了,我们都交钱了,还不给我们供水,这不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吗!”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
乡亲们也纷纷表态,支持李大有和五蹲,甚至有些暴躁的,还直接说干脆大家一起抄家伙去水站找那个狗日的什么站长去。
马得福见状,差点没给吓一跳,这要是弄出啥乱子来,他的罪过可就大了,赶忙安抚众人:“大有叔,五蹲叔,还有乡亲们,大家都先静一静!听我说一句!”
马得福这几年在村子里的声望日隆,乡亲们知道他是真心实意替大家伙儿干实事的,骂了几句,也就先安静了下来,主要也是想听听看马得福说些什么,看看他的态度。
马得福站在高处,目光扫过村里的一众壮劳力们,高声道:“乡亲们,请你们放心,这凡事逃不过一个理字,之前我们欠着去年冬灌的钱,水站那边抓着这点不放,不肯给我们放水,那是我们理亏,我们认了,可现在我们已经把钱给补上了,他们还这么弄,那就是他们理亏了。”
“我马得福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一定把这事儿给大家伙儿解决了,让乡亲们地里都浇上水。”
“得福娃,不是我们不信你!”
李大有一脸委屈的道:“明显是水站那个狗日的县长日弄我们吗!说好的放水,现在搞得跟碎娃尿尿一样,连脚背都没不过去,他明显就是不想给我们供水!”
但更多的,却是愤怒,被欺骗后的愤怒,被糊弄愚弄后的愤怒。
“大有叔!”
眼瞅着李大有三言两语,大家的情绪都被带动了,马得福赶紧出声:“你放心,我这就去水站,找他们理论去!”
“要是理论有用的话,今儿个他们供的水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李大有捶胸顿足的,眼瞅着就要爆发了。
王重见状,赶紧上前扶着他:“大有叔,你别激动。”
李大有一见王重,就跟见着了救星似的,一把抓着王重的手臂,“重娃子!你可来了!你可要给你大有叔做主啊!”
“大有叔,行了行了,您地里没浇上水,我地里也一样,大家伙地里都没浇上水嘛!”
五蹲见王重来了,也跟见了主心骨一样,赶紧说:“王重,现在水站的人收了钱,就这么供水日弄我们,你说我们咋个办,你一句话,我们大家都听你的。”
“对对对!王重哥,我们都听你的!”
尤其是几个年岁和王重马得福差不多的小伙子,头几个就站出来表态了。
乡亲们也都纷纷如此,让王重给拿主意。
“要我说,我们大家一起去水站,找那个狗日的站长要个说法!今天他要是不给我们放水,那我们就和他没完!”
王重说完这话,乡亲们就纷纷响应。
“对,和他没完!”
“他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让他好过。”
“不过家伙什就不用带了,我们这么多人,都不用动家伙,一人一拳,就能把那个狗日的站长给锤出屎尿来。”
“对!重娃子说得对!”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小小的站长?”
没理会乡亲们的附和,王重看向马德富,如是说道:“得福,我们在这里多待一刻,地里的麦子可就多旱一刻!”
“那还等啥子,赶紧走哇!”
李大有立马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马得福也不再犹豫,大手一挥道:“走,我们一起去水站!”
“重娃子,你车呢?”
“搁家里呢!估计现在水花开走了!水花今天要带麦苗去县里税务局那边办事!”
“哎!”
听了王重的话,李大有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巴掌排在自己大腿上。
马得福和王重骑着自行车走在前头,乡亲们跟在后头,一行几十口子人,大多数都是年富力强的青壮,浩浩汤汤的奔着水站去了。
到了水站,水站的工作人员远远的见情况不对,赶紧把铁门从里头锁上。
马得福上前一番交涉,知道今儿个放水是陈站长的主意,但现在陈站长不在水站里头,说是跑去参加现场会了。
乡亲们一听这话,哪里还忍得住,自家的麦子还在地里旱着呢,随时都有可能干死,早一刻浇水,就能多救回几颗麦苗。
好吗,这种时候,你一句站长不在,就像把大家伙打发走,这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知道参加现场会还有青铜峡市的大领导,马得福立马就说去现场会直接找大领导讨公道去,他拍着胸脯跟乡亲们保证,一定让大家都浇上水。
众人颇为意动,既是出于对马得福的信任,也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既然这个站长恶心人,那就找个能制住他的大领导。
就在马得福号召众人准备去现场会的时候。
王重却动也不动,跟个雕塑似的,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铁门后的水站工作人员。
“王重,你咋了,不想去现场会?”
马得福见王重的脸色神情,心里头莫名就咯噔一下。
王重高声道:“现场会得去,可地里的麦子更不能等!先是现场会这事儿办不成,那地里的麦子咋个办?难道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麦苗一棵棵旱死吗?”
王重转身看着众人,高声道:“乡亲们,今天我们要是就这么妥协了,那以后要是再有个啥情况,这些狗日的又把什么事都推到那个狗日的站长头上,到时候要是没有现场会,那我们又咋个办?”
王重的话,犹如一个千斤巨石,压在乡亲们心头。
是啊!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这次那个狗日的站长能这样,那下次呢?今天他们可去现场会,找那些大领导求助,但下次呢?
水站那么放水,日弄他们,真的就是那个站长一个人的问题?
杨三立马跳出来,恶狠狠的盯着铁门后的几个水站工作人员:“王重说的对,那个站长不是个东西,这些个狗日的,也不是什么好鸟,昨天我为啥和他们动手,还不是因为他们瞧不上我们这些山沟沟里头跑过来吊庄的,骂我们吊庄户老山汉。”
“你啥意思?”
马得福看着王重,有些担忧的问,要是其他人闹事,他还有信心安抚的住,可王重在乡亲们心里的威望可比他高多了,王重一句话,马得福相信,乡亲们能直接冲进水站,暴力放水。
“我啥意思!”
王重看了一眼马得福,抬手指着铁门后的水站工作人员:“马得福,马书记,你怎么不问问他们这些狗日的是啥意思?”
“说好的今天放水,杨三昨儿个和他们道歉了吧,我们把钱也交了吧!可他们呢?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
“放那一点点水,日弄鬼呢!”
“我们去现场会,找市~长,找大领导,肯定能把问题给解决了,可不能冲动!”
马得福那叫一个担心哟,生怕整出啥幺蛾子来。
“可千万不能动手,不然这事儿性质就变了!”
“天天性质性质,性质能让地里的麦子浇上水?”
王重冷声道:“我们人一两天不喝水没有事,可地里的麦苗金贵着嘛,要是再浇不上水,指不定有多少麦苗要干死了。”
“就是嘛,这麦子都干成啥样了,就等着浇水续命呢!”
李大有手里还抓着几颗已经干死了的麦苗,一脸心疼的道。
马得福还想说些什么。
可王重却抢先道:“你带着大有叔他们去现场会,找领导解决问题,年轻的跟我留下来,我们在这里守着,要是半个小时后,你那边还解决不了,那我们就要用我们自己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了。”
“王重,你······”马得福激动地就要去抓王重,可话还没说出口,手才伸到半空,就被王重一把握住手腕。
“马得福,我敬你是我们的代理书记,一门心思的为我们考虑,但我请你考虑考虑我们的感受,我请你考虑考虑我们地里那些麦苗!”
“你怎么说也是上过农校的,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难道还要我教你?要是你去现场会解决不了问题,那地里的麦苗怎么办?难道你要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麦苗都干死吗?”
马得福着急的道:“你放心,我去现场会保证把这个事······”
“你拿什么保证?要是地里的麦苗都旱死了,你给乡亲们赔么?还是政府给乡亲们赔?还是让乡亲们打掉的牙往肚里咽?忍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不行!”
王重话音刚落,二三十号年轻汉子就齐刷刷的站到了王重后头,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重哥说的对,我们不能尽指着那些领导!要是他们靠不住,地里的那些麦苗可都要旱死了!”
“就是吗,要是那些个领导都和那个狗日的站长一个德行,我们的麦苗不都要旱死了!”
“得福!重娃子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李大有那叫一个着急,地里的麦子,那就是他们这些庄稼人的命吗!
“我和五蹲带三十个人跟着你去现场会,剩下的都跟王重留在这里。”
“大有叔······”马得福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乡亲们已经自动分好队伍,年轻力壮的,纷纷站到王重身后,包括昨天刚刚和水站的人干架然后被扣下来的杨三。
“得福,你要是不想我们这边闹出啥事情来,就赶紧去现场会,把事情办好!”
“从这里到现场会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你们走快些,二十多分钟就能到,事情办完了,直接打电话到水站来,要是办不成,那我们这边就自己办了!”
“王重哥说得对,我们自己办!”
乡亲们里头,就数杨三叫嚣的最厉害。
昨儿个被扣在水站一个小时,最后还得给人家道歉,分明是水站的人不放水,骂人在先,要是今儿他们把水给放了,杨三也就算了。
可水站今儿这事儿办的,分明把他们金滩村的人当猴耍吗!
新仇旧恨,杨三哪里还咽的下这口气。
王重抬起手腕,露出手表,说道:“已经过去三分钟了!”
“走走走!快走快走!”
“多耽误一分钟,地里的麦子就有可能多干死一棵!”
李大有和五蹲一左一右,赶紧推着马得福朝着现场会的方向而去。
马得福也知道,现在的他,根本拦不住王重他们,心中焦急的他三步一回头,最终咬紧牙关,下定决心,推着自行车加快速度。
目送着马得福带着人逐渐远去。
“王重哥,现在我们咋办?”
四五十号人围在王重身边。
“杨三,你带人去看看有后门不。”
王重冷静的发号施令。
“我这就去!”
杨三带着带着几个乡亲,沿着围墙一路跑着走的。
“大家伙分散些,把水站围起来,别让里头那些狗日的翻墙跑了!”
王重已经带着几个身高力壮的年轻小伙,站在铁门前:“半个小时一到,要是得福那边还没解决,我们就自己来!”
“我们自己来!”
留下来的,多是些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有王重领头,又是为了自家视作生命的麦苗,连盯着铁门里的工作的人员的眼神都变得凌厉凶恶起来。
“你们想干啥!”
铁门后,工作人员看着气势汹汹的众人,语气有些颤抖的道。
王重高声道:“你们站长不在,总有个主事的吧!让他出来,把话给我们说清楚!别什么事都推给那个狗日的站长。”
“对!让他出来,把话说清楚!”
乡亲们纷纷为王重助威。
“说什么说,说了站长不在不在,这都是站长吓得命令,你找哪个都一样!”
隔着一扇大铁门,外头才几十号人,他们还真不怕。
“你们什么意思?”
王重还没咋的,乡亲们就先不干了,瞧水站这些人的态度,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打算。
“还能什么意思!有事你们找站长去,我们都是些听吩咐办事的工作人员而已。”
听着这推诿之言,王重那叫一个气。
“移民吊庄工程本来就举步维艰,现在还有你们这些个专门为难我们吊庄户的,仗着自己管着水站就胡作非为,说我们是吊庄户老山汉,看不起我们也就算了,我们大度,不和你们计较,可你们收了钱又不办事,放那一点点水,日弄我们呢?”
“我们没这么说,你们怎么想是你们的事!”
话虽没这么说,可不管是语气还是态度,都透着这个意思,而且还有点心虚。
王重摇摇头,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道:“我们怎么想?你怎么不看看你们是怎么做的。”
门后的几个工作人员不再言语。
王重转身对着乡亲们阴阳怪气的道:“乡亲们,人家现在管着扬水站呢,开不开闸,开闸了放多少水,都是人家说了算,现在是我们的麦苗要干死了,是我们要腆着脸求他们,那麦苗又不是人家屋里的,我们的麦苗干死了,和他们屁关系没有。”
王重的话,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瞬间,站在铁门外的几十口子人,看着铁门后的哪两个狗日的东西,眼睛瞬间就红了。
乡亲们压在心底的怒火被勾起,一个个咬牙切齿,义愤填膺,跑到铁门前,使劲儿的摇门,想要把铁门打开。
“狗日的,你们不给我们放水,让地里的麦苗干死,那就是要我们的命!”
那几乎红了的眼睛死死盯着铁门后那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
“狗日的开门!给老子把门开开!”
铁门后的两个工作人员脸色瞬间就变了,众怒难犯,眼抽签铁门外一个个红了眼的乡亲们,瞧着那一副要把他们给生吞活剥了囫囵个咽下去的狰狞神情,心里的那点底气彻底没了。
“乡亲们你们别激动,别激动!”
“怎么放水,放多少水,是站长说了算的,我们就是几个打工的,哪里做得了站长的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