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复完这句话我就知道有点不对劲。果然，陈虞下一句话就是问我：“所以，也能是我，但唯独不能是江城是吗？”

他的声音里藏着波涛汹涌，含了风暴。他抬眸，撞入我的眉眼。岁月这道洪流，隔开了我和他的亲密，增添了生疏。不过没关系，该是我的永远只能是我的，不可能是别人的，也不应该是别人的。我只是道：“江城对我父母而言是不一样的。”

我斟酌着回答道：“我爸妈对他很好，一直把他当做亲生孩子看待。所以，我刚才说的是仅对我爸妈而言，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江城。”

我说完，认真盯着他：“但于我而言，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你。”

不等陈虞说话，我便低头亲了亲他的唇。陈虞眸色稍黯，加深了这个吻。但我心里想的可不是这么一回事，我还在想陈殊说的那件事。那张照片上怀孕的女生，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人。那是北城陈家那边认识的人，是目前的我无法详细知道的女生。并且，可能这个女生的家世也非凡，所以导致陈虞到现在都未宣之于口。是不可说的秘密吗？这么想着，我亲他也亲的有点漫不经心。可惜哦，被他发现了。他咬了一下我舌尖，我吃痛一声，推开他，有些恼怒的瞪他。舌尖火辣辣的痛，又被他重新捞了回去。我像一条缺水的鱼，翻着白眼攀附他。心里恨得想咬死他，四肢却不受使唤的软绵绵。“没事吧安然。”

门外忽然有人喊我，是顾颜。自从小叔后来娶得老婆出了那事后，小叔便想起来了顾颜的母亲，忽然领悟到了真爱，但顾颜母亲依旧是冷淡的模样，顾颜的地位也涨了上去。她如今人比平时也开朗了许多，会关心人了。我愣了下，想爬起来却又被陈虞搂得更紧了，我只好僵硬着回复门外的人：“没事。”

一出口，才发现声音都沙哑了。“嗯？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

我只好清了清嗓子扬声问。顾颜回答我：“我说你大晚上开灯还不睡吗？”

我伸长手臂，将灯关了：“嗯嗯，睡了睡了。”

“那你早点睡，明天再给我讲你发生了什么？”

她语气里有点小兴奋，小雀跃。我应了下来：“好。”

顾颜走后，我笑着看陈虞：“怎么，旧情人出现，你连句招呼都不敢打吗？”

我还记得，当时顾颜是他的未婚妻呢，他现在身边的女人真是换了又换，一批又一批。陈虞语气低沉，却难得带了一丝困惑：“你现在怎么和她玩那么好了？”

我沉默了，我知道他的意思。从前的我，讨厌的人会一直讨厌的。我抿唇轻声笑：“外面混日子太苦了，我学会了与自己和解，与生活和解。”

他没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盯着我看。许久之后，我才听到黑夜中他的一声叹息：“睡吧。”

清晨来的很快，江城也来得很快。我把陈虞塞进衣柜，换了一身衣裙便和江城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