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我选第一个。”

看着男人放下休书，拿着清歌给他的银子走了，妇人这才软软的跪坐在地上，眼神不觉有些茫然，葇锦赶紧跪在她的身边扶着她，“娘，你这是怎么了？你应该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的。”

“你们走了，他也走了，以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应该怎么办？”

葇锦一听这话，赶紧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轻声说道：“娘，这些便是我和妹妹两人在府里打工的月俸，大将军和小姐待我们姐妹二人不薄，给的赏钱也有很多，我和妹妹都存下来拿来孝敬娘。每个月小姐都会给我们一天假的，到时候，我和妹妹就会回来看娘的。”

妇人颤着手接过钱袋，跪在地上对着清歌磕头，“女儿，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服侍小姐，不可忘本。”

清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从腰间取下钱袋，“这些钱已经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但是我希望，像那样的男人，若是他回头，你最好也不要再理会了，否则，必定永无宁日。葇锦，你便在此多陪陪你娘，我出去走走。”

“小姐，奴婢陪你出去……”“不用了。”

清歌轻声拒绝。清歌出了门之后，四下里看了看，就在前面不远处，坐着一个妇人，正在门口做着绣活，清歌走到她的面前，细看她的梳妆打扮，虽与一般的妇人无异，但是多了几分贵气，“请问这位婆婆可是从宫里面出来的人？”

妇人看了清歌一眼，“我刚才见你是从周家出来的，是大妹告诉你的？”

周家？清歌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按照府里的规定，所有卖身入府的，都由主子赐名，她倒是把葇锦原本姓周给忘了。“是的，婆婆。”

“是啊，我以前呢，确实是在宫里伺候主子的，二十五岁那年本来就应该出宫的，可是，主子待我极好，而我在宫外也没有亲人，所以是一直等到主子去世了，我才离宫。看姑娘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小姐，应该是特地来找我的吧？”

果然是从宫里出来的人，查颜观色确实要高人一等，清歌也没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我来这里，是想问婆婆一件事，你可知道一些关于莞妃的事情？”

婆婆手上的动作一停，惊讶的看着清歌，“姑娘，你可知道妄议莞妃之事是砍头的大罪？”

清歌没有回答婆婆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莞妃的死有些蹊跷，而昭阳宫那场大火更加是离奇，前段时间有不少关到皇上身世的传闻传出，更加让人怀疑莞妃当年的死，到底是不是另有隐情。所以，我才想要在婆婆这里打听打听。”

婆婆收起手里的东西，紧紧的盯着清歌，“姑娘，其实事情已经过去多时，姑娘应该将此事放下了。而且，看姑娘的年纪，莞妃娘娘薨的时候，你应该还没有出世吧？何必对此事如此耿耿于怀？”

“我是受人所托，要查明当年莞妃去世的真相，婆婆如果你知道些什么，不妨告诉我。”

清歌蹲在婆婆面前，一脸诚恳的看着她。“其实我伺候的主子与莞妃娘娘并不熟悉，所以，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当年莞妃娘娘名动后宫，全都是因为皇上的宠爱盛极一时。而莞妃娘娘对我们这些奴才也从来都不摆架子，就连我现在头上戴的簪子，也是当年莞妃娘娘所赐的。莞妃娘娘死得不明不白，我们做奴才的也私下议论过，也听到过一些传闻，就是在莞妃娘娘去世之时，莞若宫里发生了一些怪事。但是具体是什么怪事，事隔多年，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婆婆收拾好东西站起身，静静的打量了清歌一会，“我告诉你这些，都是看在你救了周家两个姑娘的份上，如果姑娘还想再问些什么，也请恕我无能为力了。”

说完，婆婆便进屋，并关上了房门。莞若宫发生的怪事？能是什么怪事呢？……“沈小姐，还真巧啊！”

清歌的嘴角抽了抽，对她来说这真不是巧，而是倒霉。她与葇锦眼看就要进府了，却在门口碰到了完颜珀。“听说九公主现在就在大将军府上，如果不是天色晚了，本宫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对了沈小姐，虽然本宫不知道为什么堂堂一位公主可以随意出宫且住在臣子的家里，但是，今日本宫已经再次向皇上提亲，相信不日皇上便会宣九公主回宫了，不知沈小姐可还有别的对策？”

他明明已经看出了她的动机，却故意这样刺激她，卑鄙小人。清歌对着完颜珀笑了笑，“太子殿下，清歌还正准备过几日去拜访你呢，太子你这么看得起清歌，清歌居然还不知好歹，后来我静思己过，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所以想要去向你赔个不是的。而且，能够送三公主进宫，是清歌的荣幸，等过两天，清歌一定会再去葭雾轩与太子殿下商议此事。”

完颜珀只是略微一怔，随后立刻扬唇一笑，“如此，那本宫便在葭雾轩静候沈小姐的佳音了。”

“小姐……”葇锦惊呼一声，“你明明听到陵王说过……”“没事，不过是对付一只疯狗，我还有办法的。”

清歌无所谓的看着完颜珀离开的方向，“肚子饿了，回家。”

两人回到府里的时候，沉香已经下床了，一见到清歌回来，眼睛一红，立刻扑了过来，“小姐，奴婢没用。”

清歌拉着她坐下，“这人哪有不生病的道理，好好休息，反正这几天也没什么事。”

“沈姐姐，沈姐姐。”

话音刚落，司徒涟就已经满头大汗的扑了进来，“沈姐姐，不好了，刚才宫里来人，说皇兄命本宫明日必须回宫。”

“没事，明日我陪九公主一起进宫。”

清歌温柔的替司徒涟擦去额头上的汗，“九公主始终是金枝玉叶，总是要回宫的，皇上也是关心九公主。”

“时间过得真快，本宫都还没有玩够。”

司徒涟一脸婉惜的叹了口气。“没事，大不了我进宫去陪你几天。”

清歌的话一出，司徒涟的脸上立刻多云转晴，“沈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清歌抿唇轻笑，“葇锦，赶紧送九公主回去休息。”

“是，小姐。”

司徒涟走了之后，清歌看到沉香一脸忧心的表情，微微一笑，“你这是怎么了？”

“小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沉香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