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进宫认识你，发现你中了毒，是我，替你解的毒！是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做动心！然而，我的心却被你亲手捏成了粉，化成了灰！你本应该于二十五岁毙命，更不可能行夫妻之事，是我，沈清歌自作自受，让我亲眼目睹你与慕芷苏在昭阳宫里的恩爱！而这些，都是你最为疼爱的慕芷苏做的，我说过，但是你却不信！第二次，完颜珀，无故枉死，还牵连到我，我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直到将死，我也没有质问过你半句！第三次，李炎奉旨屠城！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纵然你伤了我，毁了我最初的心意，但是我谨守我沈家家训，便是辅佐你司徒宸坐稳蔓月国的江山！”

清歌说到这里，冷冷的笑看着司徒宸，手背上的青筋直往外冒，而她身体里的血液开始翻腾，伴随着一股股的腥热直往外窜。司徒烨站在门外，听着清歌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心痛，双手紧紧的握成拳！“你现在神智还很清醒，我不用再来教你什么叫做为君之道！你向来喜欢猜忌，到底为什么你会对这个羽妃死心踏地？”

司徒宸轻轻的拉开了清歌的手，嘴角带着苦涩的笑了笑，琉璃般的眸子，早就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多了很多晦暗不明的阴沉。眼前的她，还是跟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一样，无所畏惧，敢说敢当，她说，沈家只为君而忠，不为权而战！她也说过，等到凯旋归来，会去碧波庭院吃他做的饭菜。但是，已过一年，这个承诺仍然没有实现，或许，她早就已经忘了，不再记得当初的承诺，因为，在她的心里，已经牢牢的住进去了另外一个人。“沈清歌，如果你当初真的跟朕在一起了，你会不会背叛朕？会不会因为三皇弟，而离开朕？”

清歌紧紧的抿着唇，看着司徒宸，“你给我听好了，不会！只要我选择了你，便一定会从一而终！正如，我现在选择了司徒烨，我便一定会跟他生死相随！”

司徒宸轻轻的动了动唇角，侧身躺下，像是呢喃，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只可惜，已经没有如果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司徒宸轻轻的闭上眼睛，确实倍显疲态，离开万幸宫，离开神女之谜，就会像是一条缺水的鱼，清歌心疼的蹲在他的面前，看着他。长而卷曲的睫毛轻轻的贴在他的脸上，枯黄的脸色，让人看着有些想哭。“沈清歌，朕累了，真的很累了。如果有些事情，朕至死都不知道，该多好……朕一直以为，苏儿，她那样的单纯，美好，善良，她待朕向你一样，可以为朕不顾一切。所以，当初你离开朕，朕纵然心疼，却仍觉慰籍，至少，朕还有苏儿……可是没想到，原来，她从头到尾，都不是朕的！”

清歌猛的一怔。司徒宸仍然闭着眼睛，有眼泪从他的眼角轻轻的滑落了下来，“朕的苏儿，或许早就已经死了。而你，是代替那个最初最单纯的苏儿出现在朕的身边，但是，朕却亲手将你推向了另外一个人。如今朕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报应，你说得没错，老天，是有天理循环的。”

清歌伸手拉着司徒宸的，感觉到他的掌心冰凉，赶紧对着门外的葇锦喊道：“药好了没有，赶紧端上来！”

“朕是不会喝的！”

司徒宸缓缓的睁开眼睛，眸光冷冽的紧盯着清歌，“朕真的累了，不要勉强留下，朕本就应该死的。”

“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让你死！”

葇锦推开门走了进来，将药递给清歌，清歌试了试温度，低头看着司徒宸，“你可不要忘了，今天我为了你可是背上了谋朝窜位的罪名，如果你真的活不了，那要给你赔葬的人可就太多了，地府估计一下子装不下这么多人。”

司徒宸固执的撇开头，“给朕最后一点尊严，可好？”

“尊严？值几个钱一两？”

说完，清歌给葇锦使了个眼色，葇锦立刻上前架着司徒宸，居然毫不费力，葇锦摸到司徒宸的身上几乎只剩下了一层皮包骨，紧皱着眉头。强迫着给司徒宸喂完药之后，清歌在司徒宸的身上四处搜了一下，拿出他随手携带的班指和一块玉佩，这块玉佩不同于他之前给自己的那块，随时都会挂在腰间，无人不识。她将这两样东西交给葇锦，“把这个交给司徒索，告诉他，如果不想让司徒宸死的话，最好不要动我家人，否则，皇帝便是由他间接害死，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背上这个罪名！”

“是，小姐。”

葇锦离开之后，清歌看了一眼司徒宸便走了出去。刚刚出去，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司徒烨紧紧的抱着她，身子微颤，清歌怔愣后，伸手回抱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就那样，紧紧的搂着，温度互相的吸引，互相的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