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香雪扮成的姻儿时，奴婢总是觉得她有几分眼熟，当时她也跟奴婢说过这句话，现在想来，香雪应该很怕会被奴婢认出。换作是奴婢，未必敢像她那样做。”

“这就说明你家皇上看人的眼光不错啊，你们几个也是他给我的。各有各的好。”

清歌打趣的看着葇锦“怎么，求爱不成，现在对人生失去了信心？怎么一脸的生无可恋？”

“小姐……”葇锦脸一下子就红了，“其实奴婢对雪公子，当真不是小姐你想的那样。况且，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哪敢高攀？照顾雪公子，也只是因为想要替小姐你分担一些，况且，雪公子本身也并不需要人照顾，他也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还有浣姑在。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都好，早点休息，从明日开始，我们要打仗了。”

清歌说完，伸了个懒腰走向司徒烨。“雪筑的腿现在怎么样了？”

“上官霁月的药来自华府药堂的镇店之宝，定是比我们找的药要好得多。这次的效果远胜上次，如果恢复得好的话，雪筑应该会比之前的预计时间要快复原。”

“那就好。”

司徒烨伸手拉着清歌的，“娘子，你答应我一件事。”

“我答应你一万件事都可以，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记住你的身份。其它的事情，我自然会替你做好，如果我实在做不了的话，我会向你开口求助的。”

清歌伸手拉着司徒烨，“你就当我永远的大后盾，好不好？”

“我曾经说过，不会再让你跟着我受苦……”“这怎么叫受苦呢？这是我在不断的垫定我身为皇后的后位不倒啊，将来论功绩，论忠心，我认第二谁敢认第一？耍了个小心机而已，你这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

清歌眯眼一笑，“而且，你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你找一个可信之人，回去彻查司徒宸的尸体，到底还在不在皇陵，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身边的人暂时就不要用了。我倒是有个人选，而这个人，由你去找他，会更好。你亲笔写信给洵阳王，让他替你去皇陵祭祖。”

司徒烨皱着眉头：“这个洵阳王，我始终不是很相信，之前他就一直想把昭阳嫁给我，被我拒绝后，便一直都与我之间有些心结。”

“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贪恋权位，区区一个洵阳王，他已经没有兴趣了，上次一战，他是拼尽了全力，而你对他的赏赐也稍显薄弱了一些。依我看，你这次直接封他为储国候，赐良田千顷，此人只不过是对权位贪心而已，确是一个可用之人。”

“娘子看人的眼光向来独到，那便依你所说，此事，交给我去做。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万事都不可以冲动，一定要与我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清歌一口应下：“行，一言为定。”

想了想，“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与雪筑找人查一下，这三年来，除了那个有可能是大周的人之外，华府还有没有跟人结怨，尤其是当地的官员。”

“你是在怀疑当地官员所为？”

“我曾经听上官霁月提到过，他的外公，曾任将军，长期征战，而他的身边也有不少的护卫，一家人，还有护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一个人听到？会不会是有人刻意隐瞒了一些什么？华府死了十三人，堂堂一个华府，光是下人就不止这个数，剩下人的去了哪里？他们有没有看到，或者是听到什么？”

清歌皱着眉头看着司徒烨，“这件事，虽说不简单，可若真的是大周国干的，我倒是不相信了，在我们蔓月国的境内，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司徒烨一脸激动的看着清歌：“那是，我蔓月国有像娘子这样的皇后，其他的国家谁敢说他们的皇后如何？若是没有这样的皇后，拿什么来跟我蔓月国比？”

清歌抿唇一笑：“那也只有你这样的皇帝，才配得上我这样的皇后啊。”

……第二天一早，清歌便带着葇锦来到了华府，华府的恢弘定是一般的老百姓忘尘莫及的，对于一帮人进府行刺，却没有卷走任何的财物，只为谋害性命，她们并没有着急去找上官霁月，清歌在整个华府里面走了一圈后，突然听到有人轻唤：“娘娘？”

清歌转头，见到香雪正拿着一些菜往厨房走去。曾经名震京城的花魁，如今替上官霁月洗手做羹汤，他这定是积了三生的福气。香雪见真的是清歌，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跑上前来，跪地参拜。清歌将她扶了起来：“上官霁月呢？”

“他还在灵堂。这些天无论我怎么劝他，他都是如此。”

香雪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听说，他好像在找什么人？”

“现在他一心想要报仇，但是我们现在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能找谁去报仇？”

清歌笑了笑：“你们两人在外面候着，我进去跟他说说。”

香雪赶紧点头：“上官公子向来都很听娘娘的，此次有娘娘出面，定能劝服了他。”

清歌朝着里面走去，上官霁月还跪在地上，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道：“我现在真的没有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你是想饿着肚子等到可以替你的家人报仇那一天？你是能拿剑，还是拿葱？”

上官霁月赶紧起身，正要参拜，清歌将他拦下，径自上前取来香，跪在地上拜祭。上官霁月赶紧说道：“皇后，你这样做，我的家人们可承担不起。”

“我是你的朋友沈清歌。”

清歌说完后，起身转头看着上官霁月，“虽说，痛失亲人，谁都心痛，但是，你这样做除了能够让你的内疚减缓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帮助。”

上官霁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清歌，你不是可以招魂么？你替我的亲人们招魂，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毒手，我一定要替他们报仇。”

清歌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轻扬唇一笑：“我刚才来的时候，已经去你家转过一圈，无意中让我发现了一件事，你家并没有任何打斗之后留下的痕迹，原因有二，一，是熟人所为，你家里的人对他完全没有防备，二，深夜所为，那个时候人的警觉性稍低，再加上你们府上不会武功的人占多数。仓促之间，很有可能让人趁机下了毒手。”

“清歌，只需要把他们的魂招回来一问，不就知道了么？”

清歌点了点头：“我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不过，你也不要太有信心，他们未必真的知道凶手是谁。”

葇锦接到命令，与香雪一同出府去准备一会需要的东西，清歌看着上官霁月说道：“官府有没有告诉你，他们死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

上官霁月沉重的点了点头：“官府的人说，当他们赶到这里，我们家十三口人，都躺在大厅。”

清歌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一屋子的尸体，如今天气已经渐渐回暖，如果再这样放着，很快就会开始腐烂，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上官霁月轻声说道：“我不想家人含冤莫白，无法入土为安，所以，我将他们的尸身用药草保护了起来。这也是我唯一能够为他们做的。”

清歌上前，看了上官霁月一眼，上官霁月立刻轻轻的掀开了上官夫人尸体上面的白布，清歌看了两眼后，轻声说道：“我想看看华老爷的。”

上官霁月又赶紧去掀开另一个。清歌突然发现，华老爷与上官夫人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手都是紧抓着的，五指用力的弯曲着，而且，上面还有一些黑色的东西。仔细的看了看，好像是痣，但是，两个人几乎是在同一个位置，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上官霁月，把最亮的灯都拿进来。”

上官霁月一见到清歌好像有了发现，赶紧跑出去，很快便将家里能够照明的东西都取了来，还有两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屋子很快就亮得有些刺眼，清歌俯下身，眯着眼睛细看，原来在他们的皮肤表层，有一块黑色的东西，应该是在死之前，曾经接触过有毒的东西。“你仔细看看他们的身上有没有这个？”

清歌指着那些黑色的小点说道。“是。”

上官霁月一边看一边自责的说道：“我居然都没有发现这个，该死。”

“你不是仵作，这么一个小小的点，你发现不了很属正常，千万不要因为一点点的事，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扣在自己头上，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清歌看了一眼上官霁月，继续去看还能不能再找到任何的线索。“上官霁月，不如你好好想想，在这之前，你有没有听到你娘提过，华家跟什么人结怨？”

上官霁月神情怔了怔，随后，抬头看着清歌说道：“其实，我爷爷的脾气很不好，无论是官员还是平民，只要谁不顺了他的心，他都会大发雷霆，这里的人都知道。但如果只是因为一些口舌之争，便惹来灭门之祸，我还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