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忧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一点血丝,嘴唇更是一片惨白。“大夫,怎么样了?”
见老大夫放下了芜忧的手,郑肃峯紧张的问道。“以老夫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是中毒。”
大夫一脸肯定的说道。郑肃峯不点不敢相信,中毒,怎么会中毒呢!这里莫非真的有人要害芜忧,破坏周齐联盟,可也不至于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啊。“大夫,是什么毒?”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保住芜忧的性命才是关键。“这还要知道二小姐吃了什么才能准确的推断出。”
“青瑛,二小姐今日吃了什么?”
芜忧是周齐联盟的一个关键纽带,究竟是谁会给芜忧下这种毒。青瑛想着芜忧的嘱咐便一直吞吞吐吐。“二小姐,吃了,吃了汤饼。”
郑肃峯认识青瑛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自然看得出青瑛在说谎。“真的吗?你还在撒谎,快说!”
“这……”被郑肃峯一吼,青瑛更是害怕了。李妈妈也是看着青瑛长大的,自然是知其性子的,“青瑛,你快说啊,二小姐到底吃了什么。”
“二小姐吃了一口汤饼便说不爱吃,然后,然后就吃了我的饭。”
青瑛从没见过郑肃峯发过这么大的火,边说边在掉眼泪。郑肃峯也知道自己刚刚的态度确实是有些不好,可只要遇到了和芜忧有关的事,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行了,你起来吧!”
“大夫,你看看,这饭菜里是不是有毒。”
李妈妈将芜忧吃剩的饭菜端到了大夫的面前。只见那大夫那将饭菜放至鼻尖闻了闻,再结合刚刚芜忧的症状想了很久才开口:“若是老夫推断的不错,姑娘是种了松尼草的毒。只是……只是这松尼草远在千里之外的周国。”
“周国?”
只生长于周国的松尼草,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普通婢女的饭菜中,究竟是芜忧误食,还是真的有人想至芜忧于死地。芜忧房内聚满了人,宇文邕那里自然是有些疑惑的。“尧护,怎么样了,是郑家二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尧护自是打听出了事情的缘由,却不知该如何告知宇文邕。“到底怎么了?”
“回皇上,郑家二小姐中了松尼草的毒。”
尧护说出这话时,其实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这松尼草从来只生长在周国的土地上,齐国的土壤是绝对无法生长出的。可这松尼草脱离泥土三个时辰才能发挥其毒效。北周至此地又怎么可能在三个时辰之内抵达呢!而且正是因为世人皆知松尼草只有周国才有,自然是所有的矛头都落在了周国的身上,这下毒之人真是阴险,既可以杀人于无形却又可以置身事外。“莫非,这世上还有其他人想要至她于死地。她又究竟挡了多少人的路。”
宇文邕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黯淡。尧护见宇文邕这样,自然是知道他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思考,便退离了房间。“二小姐醒了,二小姐醒了。”
自从芜忧吐血晕厥之后,青瑛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特别是刚刚郑肃峯那么生气的质问她,更是让她三魂少了六魄。如今芜忧睁开眼睛,总算是让青瑛稍稍回过神来。郑肃峯听到了青瑛的声音,快步走到了芜忧的床边,“感觉怎么样了?”
当看到一群人围在她的身边,芜忧便知道计划有变了。那日——在宇文邕的房内。“你到底想怎么做?”
“我只需要你帮一个小小的忙。这个瓶子里的药丸你吃下,脸上便会长满红痘,那时尧护会带着你从另一条路离开,至于这里,我会派一个和你长相极似的女子带着面纱代替你。”
原本芜忧是不想同意的,可想着尧护一个人护送的话,是不是对付起来会简单一点便答应了。只是这药丸自己还没有吃,怎么会吐血晕倒,再说症状也不对啊!“我,我怎么了?”
“你中毒了,现在大夫正在想办法治你。”
中毒?开什么玩笑,自己又不是什么玛丽苏女主,还中毒,再说了自己来这里,认识的人都没几个,又有谁会害自己。莫非,郑素兰得罪了什么人,自己成了替罪羔羊?芜忧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了。忍不住的内心狂喊:本来成了郑素兰的替嫁新娘就已经够悲催的人,现在还要被人谋杀,我真是倒了多少霉才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我才二十岁,我还没结婚,我还不想死啊!“大夫,这松尼草的毒该怎么解?”
“这松尼草的毒,只有玉凝散能解,而这玉凝散……”“玉凝散只有周国皇室才有。”
宇文邕不知何时也走进了芜忧的房间。郑肃峯只知北周派人来护送和亲队伍,却没有见到面,今日一见,只觉此人器宇轩昂,眉英如剑,站在那儿哪怕是一句话不说,也让人觉得很有气势。“在下郑肃峯,不知阁下是……”“在下宇文宪。”
都说宇文宪善计谋,多策略,今日一见却是非同凡响,看来周国也是劲敌遍野。“原来是周国的齐王,不知齐王是否知道如何才能得到玉凝散。”
“既然是中了我大周的毒草,我大周自然是该尽力拯救。只是这玉凝散实在珍贵,本王虽说有解药但并没有随身携带。但,本王知道如何抑制住松尼草毒性的蔓延。这是药方,制成药丸,一日一粒,便可抑制。待二小姐到了长安城,自然会奉上解药。”
“好,好,好。有了这药方,这位姑娘的情况定有好转,只是这药治标不治本,从此处到周国路途甚远,这药切记是不能断。”
虽然只是抑制毒性的药方,可这大夫见到了之后也是两眼冒着金光,嘴更是笑的合不拢了。“肃峯替二妹谢过齐王了。”
“郑将军客气了,这郑二小姐即将嫁于我大周,本王又岂会坐视不管。当然了,还希望郑大将军仔细调查,究竟是谁想把这脏水颇到我大周的身上。”
宇文邕的声音越来越小,也只有郑肃峯听到了。郑肃峯回答:“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