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倾细细打量魏宸淞,却发现他那俊美的近乎妖孽的俊颜似与记忆中某个模糊的身影渐渐重叠。心中咯噔一下,有可能是他吗?还想细究,余光间却注意到林赋禅也在看着自己。想到今日自己正陪着太皇太后散步,他尾随的种种举动,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林赋禅做贼心虚,恐是觉得自己知晓那晚一事起了疑心。反观魏宸淞正不紧不慢的夹着菜,全程坦然自若,好似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入他的眼。或许真是她多想了。穆九倾心下微动,心知不能再这时候让林赋禅察觉到什么。“夫君,这不是你最喜的狮子头。”
穆九倾夹起一个狮子头往林赋禅碗中送去,脸上端着笑,整的就是一个柔情蜜意。酒桌之上,穆九倾百般的关切让林赋禅极不自在,可当着九千岁的面,他又不敢露出半点不悦。只能一一配合着穆九倾,将她夹给自己的菜全都吃下。“夫君,这个你也尝尝。”
见林赋禅配合着自己的举动,穆九倾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戏耍之意。明明心有恼怒,还在装着镇定,换作平时怕是早就翻脸。如今九千岁在这,他倒是一声不吭,她更加不屑,眼中满满的鄙夷,倒想看看林赋禅能忍到几时。见穆九倾还在一个劲的给自己夹菜,林赋禅惶恐,试图阻止,“我自己来便可。”
穆九倾手中动作一顿,低垂着眸故作委屈的说着,“夫君可是不喜欢?”
林赋禅僵硬回答,“喜欢。”
“呵。”
魏宸淞眸子微眯,有意无意的看着这二人,自然没错过穆九倾在给林赋禅夹菜时眼中透着的那抹狡黠。穆九倾身子僵了僵,夹着菜的动作稍稍停顿,若是她没看过,这位九千岁刚才似在看自己?穆九倾努力维持着镇定,可此时的林赋禅却是惶恐至极。不断猜测着是不是自己刚才有什么举动引起九千岁的不满。穆九倾夹菜的举动还在继续,林赋禅还在因魏宸淞的出声心思不定,终是没有再拒绝。他忍下不适,对穆九倾却是越发厌恶,断定是因为穆九倾的鲁莽之举,才引得九千岁的不悦。若是和自己并桌吃饭的是江徐徐,定然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不知过了多久,魏宸淞才有了要离开的意思,林赋禅连忙起身,毕恭毕敬的要送九千岁离开。直到魏宸淞起身离桌的那一刻,穆九倾才稍稍的松了口气,紧绷的心才得以舒缓。可此时的林赋禅偷偷观察着林赋禅的神情,嘴上不断说着恭维话语。直到将人送到府门,却见一直沉默不语的九千岁,正用一种睥睨的目光朝这看来。只那么一眼就把林赋禅看得心惊胆战。他几乎战战兢兢开口,小心询问道:“九千岁,您可还有什么吩咐?”
“今晚照旧。”
林赋禅后背一凉,心跳加速,在这位九千岁面前几乎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见林赋禅未有所回应,魏宸淞皱了皱眉,语气冷得出奇,“有问题?”
“没…”林赋禅后背被汗水浸施,以极快的速度应下此事。“是。”
林赋禅低垂着头,心里愤怒异常就差将魏宸淞八辈祖宗问候完了。在面上,他只能弯下腰毕恭毕敬。饭桌上见林赋禅并未回来,穆九倾也失了兴趣回到自己的风神斋中。想到在饭桌时九千岁看自己的眼神,隐隐感到不安,心绪也变得飘忽不定。为防止再像上一次被下药,她特意吩咐蛟龙避开城中耳目到京外的医馆找人制了些合香丸。此药性味辛,却有着开窍醒神的作用。若是那种事再次发生,她也能及时做出对策。入夜。穆九倾感觉有人来到她床边,先是探查了一番,便将她打横抱起。“送走吧。”
说话声正是林赋禅。她闭眼假寐,并未有所反抗!直到进了轿子,才睁开双眼,目光间杀意凛然。这一次,她必会亲自手刃这等下作之人!她被人扛到榻上,若说与上次有所不同那便是在离床榻的不远的位置摆放着一屏风。屏风将这儿很好的隔绝,袅袅雾气从屏风后飘散开来,只听哗啦的水声,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之中。怎么会是他!当今九千岁魏宸淞!她就说以魏宸淞的身份怎会来将军府吃饭。敢情是拿她做了某种交易!好一个林赋禅!穆九倾心中气恼。却也只敢半眯着眼,因他的靠近心情也变得忐忑起来。许是刚沐浴的缘故,他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袍。袍下的景色从穆九倾的角度一览无余。此时的他一头乌发散落下来,漂亮的眼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古铜色的肌肉上还有水珠残留。穆九倾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心中不禁感叹这人妖孽的脸庞,近乎完美的身材。却没注意到魏宸淞已然侧身在她身边躺下,静静的看着穆九倾眼中多了几分嘲弄。此时的穆九倾全然没了在饭桌上的漠然,蜷缩在被子中安静乖巧。他牵开被子,修长的手正要覆在穆九倾身上,冰凉的触感让穆九倾猛得睁开眼。那一瞬间,两两视线相碰上。穆九倾的醒来于魏宸淞而言并不意外,反而有种意料之中。他看着穆九倾,低低的笑着。“哦?”
“醒了。”
穆九倾伸手便要先发制人,做状就要朝他魏宸淞后颈劈去。却没想在她出手的那一瞬,林赋禅动作更快,轻而易举的制住穆九倾的行为。只那么一刻,穆九倾便无法动弹,对眼前的人惊惧不已。她的身手在军营中已是佼佼者,可没想到这位九千岁身手竟如此了得,甚至能再早一步洞悉她的举动。她的双手被魏宸淞牢牢抓住,男人欺身而下,眉眼间满是戏谑。被压制住的穆九倾恼羞成怒,愤愤不已,“无耻!”
当感受到他火热的身体压着自己时,她脸色煞白,不是说宦官进宫都会净身的吗?那这位九千岁又是怎么回事?她奋力挣脱,几乎咬牙切齿,“想不到堂堂九千岁竟未曾净身,成了漏网之鱼!”
被禁锢的手挣脱开,“我这就代宦官行这净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