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当众还了她清白。对此事,来喜一直感恩在心。穆九倾倒是不记得此事了,只淡淡一笑,“打不打仗,我都是我,哪有什么分别?”
来喜摇摇头,“打了仗,人心就会变硬变冷。来喜以为夫人上了战场,也会这样。”
穆九倾笑笑,战争的确残酷,可只要人还是人,心还会跳,血仍然热,便不会变太多。“傻丫头,没有的事。诺,你自己到篮子里拿两个山芋放在炉子上烤了吃。”
她在浴桶里坐着,看着来喜烤着山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来喜捧着山芋,一边吃一边痴痴看着穆九倾,忍不住道,“夫人真好看,都说西疆那地方少水干旱,养不出秀气的人,我瞧着您更漂亮了。”
穆九倾摇摇头笑道,“你的小嘴也甜了,我道你是个话少的,原来和春月一样话多。”
来喜低头笑笑,“夫人人好,不对我们下人摆架子,所以来喜不害怕,若是在少将军面前……”说道林赋禅,两个人表情都阴沉了许多。来喜是因为恐惧,穆九倾是因为厌恶,但此刻更多的是后怕。沐浴完毕,她换了衣衫,转而换上合乎礼制的命妇宫装。她换上一身朱衣,擦干净头发后走到风神斋外的院子里。春日里中下的桃树已然纷纷枯萎,如今只剩下枯枝,看起来冷清许多。无端怀念起城南别苑的松柏苍翠。远远看见镇西军的一群大老爷们都站在院子里吹风,不由得皱眉。这里虽然不如西疆那么冷,但寒冬腊月站一下午像什么话?“你们回京之后,可归家见过家人了?”
“回将军,不曾!”
“那等在我风神斋作甚?回家去!”
张纶咳了咳嗓子,“将军,我们担心你的安危。”
穆九倾点头,心道自己如今身子未曾全好透,方才和林赋禅对峙的确凶险,应该小心为上。于是留了十个不曾婚配的年轻士兵守着,其余人一律归家。穆九倾的规矩向来是公私分明,在关外时候极为严谨,但回了京城,脱了战甲,便没有这许多的顾及和束缚了。她是女子,原比男人更心思缜密。知道这样更易于他们珍惜团聚时光。众人领命感激离去。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宫里来了旨意,宣穆九倾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