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就是他了。当年的事真的抖出来,他第一个拖不了干系。顾衡猛地握紧了手杖,额角上的青筋隐隐的跳动着。苏悦愣了下,奇怪的端详着他。顾衡跟沈家有仇,她知道,可是到底是什么仇,她却不清楚。看惯了顾衡整天带着笑脸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生气。他这样有了情绪,倒不像是个假人了。苏悦转动着自己手指上的戒圈,久久的没有出声。顾衡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了顿,笑着开口。“你为什么想去沈霆琛的生日宴会?”
苏悦不知道从哪儿听见了这个消息,昨晚就提出要参加。“我想看看林晚过得到底有多风光。”
苏悦眼神冷下来,染上一丝怨毒。她这位亲爱的表姐,从小就是是比自己强。长得比自己美,学习比自己强,就连投胎也运气更好。本来大家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罢了,她也还能忍一忍,可是怎么林谨言就越混越好,自己的父亲却是那个德行。不堪回首的记忆涌入脑中,让苏悦隐隐的有了恶心的感觉。她强忍着握紧了手指,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好不容易逃开了那个让她恶心的地方,住进了林家,可她却事事低了林晚一头。她是真的不甘心。直到她把梁思安抢到手,她终于觉得自己赢了林晚一回。可是林晚那个该死的女人,毁了自己的婚礼,让自己沦为笑柄,在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里,她颜面扫地。而林晚呢,却转头订了婚。她没见到那场订婚典礼,却也听人提起过。据说是极尽奢华,让人心驰神往。她就想去看看,这位亲爱的表姐,现在到底有多么的得意,好让自己牢牢的记住,当初所受的屈辱。“沈家的少夫人,自然是风光无限。沈家如今的势力,市长怕是都要让他三分。”
顾衡轻笑一声,“怎么,羡慕?”
一个是台上万众瞩目的娇花,一个是暗夜里见不得光的败柳。顾衡深知苏悦的心结,却还有意刺激她。他喜欢看着苏悦慢慢的扭曲起来,黑暗里滋生起来的恨意将她覆盖,倒是比之前那个辛苦维持的伪善样子要有意思的多。“是啊,羡慕。”
苏悦隔着面纱,冷冷得眼光注视着顾衡。她跟顾衡相处的这些时间里,多多少少的也摸清了他的脾气。每次自己越是因为顾衡的话生气,他似乎就越是开心。时间一长,对着顾衡那些有意挑衅的话语,她倒是有些心平气和了。“哦,有长进。”
顾衡见她语气波澜不惊,挑了挑眉。车子在这时停了下来,顾衡瞥了一眼毕恭毕敬的迎上来的门童。“你去吧,我还有事,一会儿司机会来接你。”
苏悦皱皱眉,整了了下自己的面纱,确保被盖得严严实实,才小心的下了车。车子在身后扬长而去,苏悦看着残余的烟尘站了好一会儿。顾衡刚刚是生气了吗?她忽然心里有点恐慌。现在她得罪了林晚,得罪了沈霆琛,梁思安还被蒙在鼓里。顾衡是她唯一的靠山了。要是哪一天顾衡离她而去,那么她就真的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不行,她还是要想办法摸清顾衡的喜好,毕竟现在只剩下这么一根救命稻草了。“小姐您请进。”
门童的话打断了苏悦的思绪,她收住了心神,大步的走进了店里。凯恩对这位神秘的客人也有点怵头。也没听说A市哪家有头有脸的小姐是这个做派,总是遮着脸不见人的。但是她每次来出手都十分的大方,就是脾气不怎么好,动不动就冲着员工摔杯子。看在钱的份上,他也就忍了。谁叫他是金钱的奴隶呢?但是这每次脸遮的严严实实的,现在让他推荐礼服,这怎么推荐啊。“小姐您要不摘下面纱让我……”他试探的开口,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女人的动作一顿,看向了自己。即便是隔着面纱,也能感觉到她的不悦。凯恩赶紧把话咽了回去。“我听说,沈霆琛的未婚妻也在你们家挑礼服,她选的哪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