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咆哮声响起,吓得孙佩月一愣,她那位一向温和的丈夫脸上满是阴鸷的表情,陌生的要命。孙佩月不仅瑟缩了下。她还没见过沈从严这幅样子,她印象中的丈夫一向是个唯唯诺诺的老好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却越来越陌生了,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就是在她被赶出沈家之后,沈从严去孙家接她,从那时开始,她就觉得似乎不认识这个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了。他的脸上总是出现些吓人的神情,私下里脾气也变得越发暴躁。要不是那张熟悉的脸,她都怀疑眼前的这个跟自己的丈夫绝对不是一个人。“我 干什么了。”
孙佩月虽然害怕,但是多年来她在丈夫面前作威作福惯了,下意识的出声反驳着他。“做什么了?”
沈从严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射出渗人的光。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压低声音,“这里面放的是设什么你不清楚吗?还要我提醒你不成?”
孙佩月见他这么说,一下子像是被捏住了死穴,支支吾吾起来。“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从严冷哼了一声,“给姜甜下药这样的蠢主意也就你能想得出来了,你想死不要拉着我下水。”
孙佩月看他说白了,瞬间也不装了。“那你让我怎么办,本来你在沈家就没什么地位,现在小修也快被排挤出去了,我要是不想点办法,以后咱们家可怎么活啊。”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声音大了起来。“都是老爷子偏心!什么都给沈霆琛,沈霆琛都订婚了,他还让姜甜嫁给沈霆琛,那我们家小修怎么办?”
孙佩月气愤的呸了一声。“那也是沈修不争气,人家做生意他也做生意,偏偏做不好还只会花天酒地。”
沈从严冷着脸看向孙佩月,这女人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都是这个倒霉的娘们,才把个儿子养成了废物!老爷子一开始还对着沈修有点期待,可是这个废物次次都把事情搞砸,时间一长,也就成了个有名无实吃空饷的闲散人员。“那明明是你爸不肯上心,他那么仔细的教沈霆琛,怎么不管小修呢。谁是一开始就会的,不过是犯几个小错,就架空我儿子,凭什么?他才是沈家的长子长孙”孙佩月愤愤不平,“那两个东西算什么?一个是爹妈私奔生下来的,一个连亲妈 的身份都不清楚,凭什么抢我儿子的东西啊?”
她越说越激动,眼看这声音就快失控,沈从严狠狠地拽了一把她的胳膊,让她闭嘴。“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里是什么场合,说话注意点,你是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干了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威胁着孙佩月,眯着的眼睛射出恶狠狠的光。孙佩月一个激灵,赶紧捂住了嘴。姜家的势力跟沈家不相上下,要是被发现了,她就完了,只有把生米煮成熟饭,姜家没办法了,到时候就只能来求她了。“那我不是想让沈修跟姜家结亲吗?”
孙佩月颤颤惊惊的开口,语气里满是委屈。“只要姜甜喝下去,她就会神志不清。到时候我就找个理由把她带走,再让小修过去。”
她的眼神里带着点狠毒,“到时候我就不信姜家连脸都不要了!”
“他们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她伸手扯着沈从严的衣服,“从严,我可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啊。”
沈从严看着她忽然冷笑了一声,“你想的倒是美,可是你想没想过,要是沈若明不让你把人带走怎么办?那小子就像个地雷,说不清什么时间会炸,你怎么就确保你能把人带走?”
孙佩月被问得一时愣怔,想了想才开口,“那你拦着他就是了。”
怎么都能拖延个一时半刻吧?“我拦得住他?那可是个动起手来不要命的玩意儿。”
沈从严咬着牙跟她说道。“别做梦了,这可是在他的地盘上,到处都是监控,你做的事情都会被拍的一清二楚,他想找你也易如反掌。”
“那,那我把人带走。”
孙佩月还在想着办法,却被沈从严粗暴地打断。“你连酒店的大门门都出不了!上次商会在酒店举办的时候出了点事,那之后沈若明花了不少钱升级安全系统,所有的员工也都详细调查签了协议。”
沈从严用阴沉的眼神看向她,“你想没想过万一失败了,到时候沈若明手里拿着你的证据,跑去老爷子那里告一状,你会是个什么后果?”
他满意的观察着孙佩月脸上恐惧的表情,“你刚回到沈家,是不是又想被赶走?老爷子看在跟姜家的交情上,肯定会想办法收拾你,到时候可不只是离婚那么简单。”
沈从严把尾音拖得长长的,“只怕是整个孙家都要给你陪葬。”
他说完就看见孙佩月的脸色一白。两个人这时已经走到了宴会厅的角落,沈从严慢条斯理的把被子里的酒到进一旁的花盆,然后将杯子倒扣在盆子里。“退一万步说,我就算你得逞了,你以为姜家就那么好欺负,甘心咽下这个哑巴亏?”
姜家的那位老爷子可是人称笑面虎,曾经因为做生意独闯东南亚待了好几年,那地方世道乱的很,姜家人一度以为这人是死在了异国他乡,谁承想他居然就回来了。不止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女人,也就是姜甜的奶奶。据说那女人可是东南亚最大军火商的女儿,那是什么身份?枪林弹雨里爬出来的人,一个个身后都有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势力。她还真以为姜家的女婿好当?“姜家要是一气之下把这件事隐瞒下来,然后处理掉你和沈修怎么办?姜老爷子或许会给爸面子,留沈修一条命,可是你……”沈从严上下打量了一番已经吓得哆哆嗦嗦的孙佩月,“剥皮抽筋的卖到东南亚,你只怕是会比死更惨。”
孙佩月听完,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那……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