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和纠缠乔岁的亡灵共情,将亡灵转移的自己身上然后在解决掉,这方法危险但是管用,在白术的职业生涯中也就用过一次,还好贺严在一旁及时叫醒他,才没有出什么意外,那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此后贺严便不同意他再用这个方法。他将贺严带入乔岁的病房,这是严慎文专门安排的单人病房,没有其他人,非常安静。"白哥,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贺严还是不太支持这个方法。"我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这个方法目前是百试百灵的唯一方法。我的身体能扛的住,至少比她强。"白术说。这要是换了其他花钱请他们的人家,贺严宁可在地上打滚求白术也不会让他冒险,毕竟钱是身为之物,相比之下还是命重要。可是现在躺在床上备受折磨的是乔岁,不单单是贺严的姐姐,也是白术的未婚妻,他左右为难,既担心白术又担心乔岁。有关于乔岁的事情还是白术做决定比较合适,他将贺严找来也是下定决心了,就算贺严再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贺严只好妥协的点了点头,"好吧,那说好了要是发现情况不对我会立刻把你叫醒。"他说。白术摇了摇头,"不用,我有信心,到时候等我自己醒来就行,让你来的目的就是乔岁醒过来之后立刻带走她。"他说。贺严一听肯定是不能同意,他还想上前和白术理论却被白术制止。"不用说了,我有把握。开始吧。"他说。白术已经在乔岁的又手系好了红绳,另一端缠在自己的手腕处。在黄纸上写下符咒放在一旁燃烧。一切准备就绪,白术坐在地上盘棋腿闭起双眼。一阵晃动过后他睁开眼睛,发现手脚被捆住,正在一个车厢里。周围全都是奄奄一息的十几岁小孩,同样被捆住手脚,歪歪倒倒互相倚靠。白术皱起了眉头,一阵头晕过后他动了动自己酸痛的身体,他似乎已经在这个车厢待了很久。身旁的小孩有男有女,白术查了查数,一共二十六个小孩,十三个男孩十三个女孩。他在众多小孩中发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仔细看去,与阿满的身影相重合。他的动静吵醒了身旁睡着的小孩,"别乱动。"那小孩说道。"我们这是要去哪?"白术问道。"赤城。"他说。白术心里更加确定在角落里睡着的小女孩就是阿满。"我们去赤城干嘛?"白术接着问道。"不知道。"那小孩低声的说道。话音刚落,车厢里就进来一个壮汉,那人光是看面相就能知道生性暴戾,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处延至嘴角的疤痕,看上去并不喜感,而是给他凶残的气质又添加了几分恐怖。"谁在说话?"那男人说道。白术身旁的小男孩赶紧闭起眼睛装睡,白术见状也闭起眼睛,知道听见车厢内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微微睁开眼,确定那人离开车厢之后松了口气。现在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那小孩生前所经历的,一种无助和未知的恐怖感袭来,作为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人都会感觉到害怕,他无法想象那小孩生前究竟有多痛苦。又是一阵晃动,车厢内平稳下来,车厢内的门被打开,还是刚刚那个男人,上前踢了一角离他最近的小孩。"都给我醒醒,下车。"他喊道。随后来了两个人将他们一男一女的分好然后用绳子将手拴在一起。与白术分配到一起的是阿满。她面容憔悴,眼中含着泪水,看的白术心里像是被揪了起来.紧接着他们被带到了一个村子里,里面有一个装修精致的小房子,他们一对一对的进入。里面是一个女人,挨个检查着他们的身体然后又被带到了小黑屋里。白术已经大概料到了这些人的目的,一定又是某些村子的恶俗,上一次他使用共情能力的时候也是村子的恶俗,非让女孩结冥婚,这样死去的人怨气都很重。这样一想白术也能够解释了为什么信物在身还是会被亡灵纠缠。信物仅仅是能抵御一些孤魂野鬼罢了,像怨气这么重的亡灵就连白术都没见过多少。白术猜测这些小孩大概就是被当作童男童女一起被下葬,这些孩子不是被拐来的,就是父母为了还钱送来的。白术叹了口气,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闭上双眼,再次睁眼身旁的黄纸已经烧尽。乔岁突然睁开眼做起来直直的看向他。"我就想多待一会儿,别赶我走。"乔岁开口说道,声音是一个稚嫩的孩童。小孩儿虽然可怜,但乔岁也是无辜的,若是为了心疼小孩,放任他在乔岁身上待着,那乔岁也未必能挺过去。白术拿出符咒贴在乔岁的额头,点了乔岁两个肩膀上的穴位,随后将红绳扯断。乔岁又倒了下去。白术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带乔岁出去。"他对贺严说道。贺严抱起乔岁去了另一间病房,白术依旧盘腿坐在地上,紧接着他用身上待着的黄纸为自己写了一张符咒,这张符是专门用来送他身上的亡灵的。他将自己的手咬破,画押过后,鲜血风干在黄纸上。他便待着这张纸去了路口将其烧掉,把小孩送回该去的地方。这次的共情不同于上一次,他变得游刃有余了许多。风险还是在的,不过这次只是一个小孩,不足以伤害到白术,不过让她意外的是阿满也在其中。她记得就当是见到阿满的时候,她只是说自己是孤儿,流浪的时候与父亲走散,当时还觉得心疼她年纪轻轻,如今看来只是一则谎话。不过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在赤城可以看见阿满了,可究竟是为什么她要遍一则毫无意义的谎话呢?白术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不再去想,毕竟以后想见到阿满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