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尝到纠结时煎熬和痛苦的滋味,不好受。不得不说,昨晚三人的劝说确实有些作用,本来心里摇摆不定的一杆秤,被别人轻轻拉一拉就全部倾斜了过去。贺严昨晚说的话,白术很明显的能听出他就是故意这样说的。虽然在白术看老方法有点幼稚,旁敲侧击,拐弯抹角是白术最不喜欢的,但不得不说这方法确实管用,贺严把白术的心里拿捏的死死的。仅仅隔了一周的时间,放在柜子里最底层的日记,和之前写的笔记画的图纸又全部被拿了出来。之前卷曲的纸页都已经被压平了,只不过在边边角角处有些破损,看上去像是被小虫子嗑的。白术看着那些充满意义的纸张突然心里一阵惆怅,脑海中莫名的闪过他之前做过的一场梦,梦里他和乔岁有了自己的娃娃,会不会他们的娃娃以后也会想他一样拿着这些东西接着寻找潭镜呢?想了想随后又摇了摇头,寻找潭镜太辛苦了,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小孩能够快乐的长大,至少他自己不能想他父亲那样不负责。乔岁听说了最近的事情,这些天他们都各忙各的工作,虽然走在北部,路途也不远,但也没见到几面。今天她将戏园子打理好,剩下的便交给了王淅。她本以为这个时间白术已经出门工作,拿着牟冥给的钥匙便打开了门,手上还提着刚买的菜和肉,没想到和白术装个正着。今天白术没有去工作,打算把潭镜的事情再捡起来,这个时间点他刚好把笔记整理完想去厨房弄些吃的,没想的乔岁来的突然。"你怎么来了?"白术见她提着不少东西,赶快上前帮忙。"我要是再不来,你是不是快把我忘了?"乔岁反问回去。白术尴尬的笑了笑,仔细想来她们这一周确实没怎么见面。他有些愧疚的想着,好像天底下正常的夫妻都应该是相互依偎的,哪有他们这样各忙各的,几天也见不着人影的。"要不你搬过来住吧。"白术突然开口说道。乔岁完全没有预料到他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轻拍了下白术的额头。"疯了吗?我自己有家不住搬到你这小破地方,再说了,我搬过来去戏园子还有走,多折腾啊。还有牟冥贺严都住在这里,我看你压根没把我当女的看吧?"乔岁最开始听到白术的话还有些害羞,结果说道后面越说越生气,感觉不仅仅是白术刚刚的,就是平时的相处,他们都像兄弟。"哎呀,我没有那个意思,主要是我总没时间陪你嘛,每次都是你提着东西看我,偶尔时间错开了也见不到。"白术说。他从没想过自己夜晚回家的时候有人为他灯,也从未想过一进门就有可爱的娃娃拥入自己的怀抱。是那次的梦境,让白术有了二十几年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和安全感,也有了对未来成家的憧憬。"行了行了,别解释了,还没吃饭呢吧。"乔岁说。两人边说边往厨房走,也许是心里有了确定的答案,又也许是今天可以和乔岁待的久一点,前一段时间的烦躁在此刻一扫而空。"要我说你就搬到我那去多好,房间多地方打。"乔岁边洗着菜边说道。白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不行,多让人笑话啊。"他说。乔岁听他这话没忍住笑了笑,转过头看向他说道:"你还在乎被人怎么看?"语气半开玩笑半调侃。白术看着他笑了笑说道:"等我在攒攒钱,买一个咱们俩的小房子,总不能让你跟我在一起总往里搭呀。"乔岁眼神突然黯淡,装过身去继续洗菜,"你还是先娶到我再说吧。"她说。白术脑子突然反应过来,哪有不结婚就住一起的道理,刚刚自己究竟都说了些什么糊涂话。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小时候也经常睡在一起,乔岁应该不会太介意。乔岁边洗着菜,边说道:"我有时候真的摸不清楚,说是喜欢吧,感觉平时的相处和之前没什么两样,这么久了,对于结婚的事情也是只字不提。说是不喜欢吧,我有确实能感觉的关心和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白术听的。白术固然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但他现在和身无分文没有什么区别,什么都给不了乔岁。"现在还不是时候。"白术语气平淡。而后两人就忙于手里的活,没再搭话。下午,白术和乔岁一同来到了医院里严慎文的办公室。严慎文已经将大家都叫到了办公室里,就等白术和乔岁二人了。"各位最近都好吧?"白术问。"嗐,就还是那些活呗,有什么好不好的。"蒋俞笑着说完,往旁边挪了挪,给白术让出来位置。"也是有将近一周的时间没有和大家好好聊一聊了,我再三思考过后还是决定不能放弃寻找潭镜,我们的路已经走了将近一半了,现在半途而废我觉得有点可惜。"他说。办公室里鸦雀无声,许久过后严慎文说道:"我同意。"然后是贺严,牟冥,蒋俞,杨子云。"那宋温清的问题怎么解决?"杨子云问。"我觉得另找他人还是有些冒险,且不说他能不能融入我们,玩意他起了私心最后坑我们一把,也是得不偿失。"蒋俞说。严慎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后看向白术,大家心里默认的白术有决定权。"就先不另找他人了,保护好宋温清的信物就好。"他说。大家对于提到宋温清似乎已经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了,眼下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可做,生活充实,也分不出其他的心思想些其他。白术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既然决定继续往前走的话,我还有一些想说的要放在关于潭镜之前。寻找潭镜只是我们人生中的一个经历,我们都想要的是一个结果,但无论是功也好失败也罢,希望大家可以保护好自己,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