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的使命完成了,白术为她开心,同时心里又觉得很痛,比以往看着自己的兄弟离开还要难过。留下的人最难熬,白术突然庆幸,还好是乔岁先离开的,不然以她那种多愁善感的性格,看着一个一个自己的朋友从自己眼前离开,应该觉得很不好受。得到答案的白术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怎么样?还逛吗?"严慎文问。他可太了解白术了,出来就是为了想要知道乔岁的进展,现在答案知道了,白术也会睡的安心了。白术象征性的看了一眼手表说道:"很晚了,咱们回去吧,我有点困了。"严慎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回到家里,严慎文没有去睡觉的意思,而是继续坐在沙发上看书。白术并没有什么困意,尤其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有一些冷气。"你不睡吗?"白术问。严慎文摇摇头说道:"我不困。"白术刚想上楼的步子顿住了,退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活到老学到老?"白术问道。严慎文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读的是一本上学时后很喜欢的外国小说。那时他还不懂英文,这本小说算事他英语的启蒙。在上学时候只要无聊他就会读,也不知道已经读过几遍了,不过随着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他便没有时间再去读小说了,这本书也就被放在了自己桌子上的小书架里。虽然一直放在桌子上,可是他却从没有拿起过,要不是今天在收拾自己桌子的时候偶然发现的,怕是他永远都不会记起来这本小说了。"还学什么啊,怕是现在学了也用不上了。"严慎文笑着说道。他将小说合上,被白术拿了去。白术翻了翻,微微皱眉,"都是英文啊,我看不懂。"说完将小说随意放在了沙发上。严慎文笑了笑,不过他没说什么,眼睛没有目标的看着前面。"有心事啊?"白术问。除了贺言意外,严慎文是最懂白术的人。同样,白术也很了解严慎文。印象里严慎文很少有心事的时候,除了当初爱而不得的李佳瑶。严慎文轻笑一声,像是在笑话自己藏不住事,但似乎又是在感叹,身边有一个懂自己的人。"你应该知道我桌子底下压着的干花吧?"严慎文看向白术问道。白术有些印象,他点了点头,"怎么了?现在还有人给你送花?"他问。语气里似乎有些调侃。严慎文摇摇头,"当然没有了,不过是从李佳瑶出事以后,就没再收到花了。"他说。当初李佳瑶拒不承认花是她送的,可是严慎文身边除了她没有其他女人,总不能是乔岁暗恋他。后来李佳瑶被带走以后,他没有再收到过花,他心里清楚就算花真的不不会死李佳瑶送的,也和李佳瑶有关。那个时候,严慎文已经分不清李佳瑶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那你还记得我有一段时间头总是会痛吗?"严慎文接着问道。白术有印象,那时候助手还在他身边,总会背一些头痛的药。"有印象。"白术说。严慎文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吗?那些干花上都涂抹着药水,这是当时助手发现的问题,我太相信李佳瑶了,所以觉得不可能。不过助手还是偷偷的拿走干花就化验了,结果属实。我头痛就是因为上面的药。助手最开始没敢和我说,后来在我觉得他有事瞒着我的时候,他说了,不过我当时自欺欺人,不愿相信。"他叹口气,若是平时他都不会在意桌子下的干花,他觉得自己以后应该没什么机会再回北部了,想再看看自己的东西,才突然想起这件事。"她想杀你?"白术问。严慎文摇摇头说道:"我知道,或许吧。她仗着我对她的喜欢,就算我真的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怪罪她。不过她的目的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觉得可笑,我拼尽全力的去爱一个人,最后差点死在她手里。我这一辈子真就只爱过一个人了,大概是老天爷觉得我过的顺风顺水,总要让我吃些苦头。"白术拍拍他的肩膀,"都过去了,别想了。"他说。白术不是像贺严那种特别会安慰人的,尤其是感情问题上,他一窍不通,最多就是拍拍肩膀告诉对方不要多想。严慎文看着白术一脸不理解又觉得可惜的表情,笑了笑说道:"这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遗憾,觉得不甘心而已。不是所有付出的爱都能得到同等的回报,这点乔岁应该能理解我。"好朋友就是要往对方痛处戳。果然白术前一秒还想好好安慰他,后一秒就收回来手。"你这么说岂不是把我和李佳瑶划成一类人了。再说了,都知道干花有毒你还留着。"白术说。"那干花的毒都是慢性,我不总回来住,偶尔待几天没事的。要说把那些花扔了,我还有点舍不得。"严慎文说。白术有些无语,"那就活该你头疼,活该你遗憾,你自找的。赶紧睡觉去吧。"说完便起身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次日,大家都回了四合院,虽然严慎文不住在那里,但也去凑凑热闹,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帮上的忙。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搬家,把没用的丢掉,有用的收进自己的行囊。毕竟马上就要退租了,之后可能不会再有什么机会回北部了。至于最后白术还要再北部找信物所在地,他表示不用顾虑他,到了那一天他花钱住客栈。牟冥是典型的什么都舍不得丢。"我说你年纪轻轻的,倒是挺有情怀,不过我提醒一句,死了啥都带不走。"杨子云说。牟冥想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放下了手中心爱的大茶缸。其实要说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带走,谁都找不出来,毕竟就如杨子云说的死了带不走,没什么太重要的。主要还是把自己的都洗都搬空了,把没用的送给有需要的人。蒋俞忙完一天累惨了,躺在地上说道:"我这一辈子,虽然短点,但是绝对是做了一辈子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