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以为程先生会了解信物的事情,但是他和潭镜有关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程先生说自己父亲是只会盗窃的贼,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确实是这样。白术也并不否认,但是他更想知道这个程先生究竟和潭镜有着怎样的关联。"你怎么会认识白暮藤?"白术问。程先生缓缓开口说道:"因为你的父亲偷的就是我的东西。"白术微微皱眉,拿出蒋俞的信物,借着火光让程先生能够看清一些。"你说的是这个吗?"他问。程先生看着他手中的银环,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也没有想要从他手中那会东西的行动。只是开口说道:"对啊,原来是把我的东西当成宝贝给他的儿子了。"他说。白术将银环收回,包好在红布中说道:"你误会了,我们是来归还东西的。白暮藤确实是贼不假,这点我也承认。但在此之前,我想了解你们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然把这东西就这样还给你,我也怕给错了人。"他说。蒋俞就在白术身旁,看着程先生回忆着自己印象中的父亲。自己的父亲算得上和白暮藤是同类人,这东西是偷来的,不仅仅是白暮藤一个人的行为,自己的父亲也有所参与。谁都没有想到接触到归还信物的途径竟然如此突然,失主就在眼前,而蒋俞对于自己即将消失的事实无比坦然。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悲欢离合,他似乎对这种离开或者死亡的情绪已经逐渐麻木了。只是最牵挂的还是蒋叔叔,不过他一旦将信物归还,在这个世界上他也会想从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自己死了可以一了百了,而留下来的人往往是最痛苦的,这一点蒋俞是深有体会的,不过这个烦恼他没有,因为他身份特殊,是这个世界上多余出来的人。只要蒋叔叔能好好活着,不要为他的事烦恼,那他就没什么再牵挂的。程先生目不转睛的看了蒋俞将近一分钟,阴郁的目光被蒋俞察觉到,他才渐渐回神。"东西是我的,以前就是我的。不想还可以不还,我不在乎。"程先生说。没了面纱,也知道前面这几个人的来历目的,程先生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和白暮藤的恩怨早就想解决了,碰见他的儿子倒是他之前没想过的。不过有句话叫负债子偿,白家多多少少都要为他们之前犯下的错付出代价,不管是哪一代的人。蒋俞突然站起来,眼镜一眨不眨的看着程先生,在对视上那双眼睛后,他深深的鞠了一躬。"非常抱歉程先生,我为我们父辈犯下的错误感到抱歉。我们这次来也是专门想要归还东西的,不过在此之前我们一定要确定自己真的还对人才行。"他说。程先生看着蒋俞道歉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你们这又是在演什么戏码呢?我实在看不懂。我们之前且不说福利院的那些事,我们的私人恩怨可不仅仅是你们拿了我的东西而已。"他说。对于他们这群人假惺惺的样子他早就见怪不怪。"这次又想拿走点什么?我已经不在乎了,随便你们。到时候你们成了千古罪人,我倒是可以安稳当一个受害者,获得人们的同情。"他接着说道。对话半天,一旦实质内容没有,白景川在一旁听的心急,走上前来,让白术和蒋俞都站到后面,他要和程先生谈判。程先生看着他们的动作,慢悠悠的说道:"哟,还是亲兄弟呢,站的真相。不过从别的地方来的,可不是什么太安全的行为。"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程先生非常了解潭镜机制,也非常了解他们的父辈。"我们好好谈,之后你的东西会还给你。"白景川说。程先生看着他打了个哈欠,"你想谈什么,费了那么大力气明里暗里的对付我。现在对付不过了,就找人骗我和你们见面,然后在我面前光明正大的认输?"他反问。"我们这次来不谈其他的事,福利院的事也和我们无关,我们只谈潭镜。"白景川说。程先生敷衍的点了点头,"行,现在福利院和你们没关系了,之前可没少见你们多管闲事。"他说。"程先生,我们带着信物来,还将您约出来,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想弄清楚这东西究竟从何而来,又将归还到哪里去。"白景川说。程先生四周看了看,这密闭的房间里,唯一一扇门两边站着杨子云和眼神问,身后还有牟冥盯着自己,从这里出去怕是难了。"好,行,聊呗,你们想聊什么?"程先生在看到整个房间的布局之后果断放弃逃跑的方法。"你今年究竟多大?又是怎么看出来我从别的地方来?"白景川问。"我活了几百岁了,什么人没见过。你们拿走了我最喜欢的东西,当然要把你们都调查清楚。"他回答道。几百岁确实算得上是长生不老了。现在看来创立长生派也不是单纯为了噱头。"你和潭镜有着什么关联?"白景川接着问道。要说程先生与潭镜的关联,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潭镜仅仅是在他们父辈之间交流的一个名词,甚至程先生对潭镜的定义也很模糊。自己本来就是到了年纪到人间历练的小仙,谁知道自的东西被抢了,只能沦落到当凡人。没有银环,没有了保护他的东西,甚至他都回不去自己的家。对于人类的仇恨就此埋下种子。他起初还天真的认为人类并不都是这样的,毕竟自己从在书中读到的是人间是一个很美好的地方,处处充满烟火气,人来人往热闹至极。可是也就仅仅活了几百年的时间,他经历的看到的太多太多。从对人间美好向往,到渐渐失望,再到人们口中无恶不作。要分谁真的做错了,其实根本分不清。他现在做的也只不过是人类最开始对他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