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姐没说错,是她错了。孟禹东再次沉默,验证了她的猜想。他内心犹豫过很多次,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鹿婉,可终究还是走到今天这般地步。他无法离开欧念,欧念是他心中的白月光。离开欧念,他会死,他真的没办法。孟禹东眼里带着厌烦:“鹿婉,其实这场婚姻,我对你没有任何亏待,我把最好的都给了你。”
包括他没给欧念的一切,都给了她……“是啊,在此之前你的确是一个好老公,好丈夫。”
鹿婉笑容嘲弄,掐紧手心:“可这一切都建立在我的眉眼有几分像她吧?难怪一个月前你开始变得不像你了!”
婚姻五年时光,孟禹东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爱,疼宠,让全天下的人都以为她是最幸福的人,到头来却是一场笑话。孟禹东心脏狠狠一震,忽然胸前席卷一抹强烈的刺痛。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房间的床头柜,从中取出一份文件。他递给她,嗓音带着凉薄:“这是离婚协议,我名下的七套房产、商铺、车库,全部给你,只要你同意离婚。”
鹿婉擦干眼泪,接过,翻看着离婚协议书的每一页……呵,他准备的真周到。“条件是,儿子,归我。”
男人的声线带着极度地绝情。鹿婉脸色一沉,将离婚协议书毫不犹豫地塞回他怀里!“离婚可以,儿子归你,我不同意。儿子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的抚养权怎么都该是我的……”孟禹东用力掐着她的下巴,一寸一寸冷冷地道:“鹿婉,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我将财产划分给你一部分,就是用它来换儿子,你好好考虑,不用着急给我答复!”
“……”鹿婉涌上热泪,用力咬在他手指,眼里带着倔强:“你说我像她,欧念会这么咬你吗?”
她不像,她是鹿婉,她谁也不像!“嘶!”
孟禹东发出一声闷哼,深眸夹杂着燥郁,干脆直接将她打横抱起,重重地压在床上——鹿婉不断挣扎,捶打着他的胸膛:“滚开,孟禹东,你碰了她,就不要再碰我一根手指头,我嫌恶心!”
孟禹东怒不可遏地睥睨着她:“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想碰你,随时都能碰。就当最后一次。”
话音刚落下,男人的薄唇便覆盖下来,牙齿狠狠咬在了她绵软无骨的肩头处,倾身一沉——鹿婉望着天花板,眼角不自禁滑下一道清泪,空气中明明充满了旖旎的味道,却无比让她厌恶,痛不欲生。事后,孟禹东在洗澡。洗完出来,孟禹东打电话找佣人给这个房间换了新的床单、枕头、被罩。鹿婉嘲讽不已:“你就不怕我告诉欧念?”
“鹿婉,你要是想要房产和钱,就什么都别说。”
孟禹东用浴巾擦着头发,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眼神潮湿:“我没和她睡过,她太单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鹿婉怎么会听不懂孟禹东的言外之意,他的意思是,他这不叫出轨。“真可惜,欧念小姐刚刚已经知道星星是我儿子了,她对你没有滤镜了。”
“你帮我一起瞒着她,就说星星是你的干儿子,她会信的。”
孟禹东丢下这句话后,迈出卧房,留下一道冷漠的背影。鹿婉沉默到了极致。*翌日,厉家客厅。云七七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醒的很早,简单洗漱了下就下楼。早上起来打扫客厅的女佣也有些诧异:"云小姐,您不再多睡一会儿吗?现在才早上六点。"“不了。”
云七七拒绝,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出现,睡不着。果真,云七七在刚吃完早餐过后,就接到了一通电话,是鹿婉打来的。她立马接听,那头响起带着绝望的女音:“云小姐,我在你的算卦铺门口,我可以见你一面吗?拜托你了!”
云七七出声关怀:“出什么事情了?”
“你是对的。”
鹿婉深深吸气:“昨天,是我唐突了。”
云七七赫然一怔,皱起秀眉,看来鹿婉已经知道答案了,这么快……“好,那你等我半小时。”
书房内,厉云霈一身宽松的休闲服走出来,他规划了整整一夜,已经和江白确定了去非洲北部的路线。他们缩小了几个地图范围,这样寻找起来就少点麻烦了。不止如此,厉云霈还黑进了非洲那边的户口库,正在一个个筛选十八年前从国外进非洲的华人。他派江白查了国内外的户头注销名单,云七七父母没有在去世名单中,这是个好消息。接下来还要准备护照、签证、黄皮书、健康证明,各种应急药品。“厉总,非洲北部条件艰苦,你准备这次带多少个人去?”
江白问道。厉云霈勾了勾唇,开玩笑地道:“拨五百个人过去,要是那边发展真好,你就留下来在非洲挖煤。”
江白:……厉云霈摘下蓝牙耳麦,语气慵懒地回应:“不和你说了,我要叫我媳妇起床了。一会儿我们还要一起吃早餐,你体会不到我现在的快乐。”
“厉总,你要不要这么肉麻?”
厉云霈精干利落的墨发邪肆迷人,他挺拔的身形来到房门前:“叩叩叩,宝宝,我进来了?”
他幻想好了,要是她醒了,他一会儿要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早安吻,然后抱她起床,亲自抱着她到浴室刷牙、洗脸。把她伺候成小宝宝!要是她没醒,他就陪她一起再躺一会儿,享受一下早安的幸福时光。里面的人儿没有任何回音。厉云霈眸色幽暗,挑起一抹邪妄的弧度:“小懒猪。”
他推门而入,来到床前,看见空荡荡的一片,逐渐皱起了俊眉,脸庞黑沉。他媳妇儿呢?厉云霈带有怨气,反复地将床上的被子折腾了几下,薄唇紧绷,又再次跑到浴室寻找云七七的身影,发现还是人不在。路过的女佣惊讶:“厉少,您在干什么,是在找云小姐吗?”
怎么他们大少爷把她们刚收拾好的房间弄得乱糟糟的,还像只泰迪一样乱跑?厉云霈恢复一贯的冷硬气息,大掌探在墨发后,佯装没有刻意寻找云七七:“嗯,她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