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以陈阁老的声望,想攀附上陈府的不知多少,绞尽脑汁的寻门路还怕来不及呢,这位张太医若医治好陈阁老的病症,与他只有好处,照常理该尽心尽力诊治,怎会下毒?可有证据?”
娃娃脸:“正是没有证据,这案子才难断啊,若人证物证俱全,哪还会如此作难?”
潘清挑眉:“既无证据岂不是凭空诬告,陈阁老曾官至一品,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少杰:“陈阁老哪会不知这些,只是他要递状子到通叛衙门,玉堂兄也不能不接着。”
潘清暗道,这位陈阁老明知张文清曾医治好娃娃脸亲爹的症候,却还偏把状子递到了娃娃脸这儿,分明就是不安好心,若娃娃脸敢偏袒张文清,陈阁老一个折子奏上去,一个贪赃枉法的罪名扣在头上,想来不止娃娃脸,就连他背后的家族都会受牵连。这位陈阁老还真是只老狐狸啊,知道这案子递到谁手里也没有递到通叛府对陈府有利,潘清估摸这里还牵扯大臣派系,朝堂争斗,虽说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都希望自己手下大臣不群不党,可哪朝没有派系,只要有人就有争斗,有争斗便有派系,尤其政治斗争,最是残酷复杂,官场就是一个最大的染缸,好人进去都清白不了,毕竟人都有贪欲,有贪欲之人一旦权力在手,怎可能清白。当然,这些不是潘清该管的,她也管不了,冀州府一桩旧案,自己东安县捕头的差事都丢了,更别说这里是京城,莫说一个小小的捕头,就是冀州知府在这里也是芝麻绿豆的小官,这京城别的没有就是当官的多,脑袋一个比一个大,谁都不能得罪。这案子虽不大却牵扯一位阁老,想必娃娃脸并不是顾及张文清治好他父亲的情分,而是不敢开罪这位陈阁老,却又不想昧着良心判张文清之罪,所以才左右为难。潘清却没他这么多顾虑,她只关心案子,便道:“既无凭据,何以陈府便认定是张太医下毒?”
娃娃脸:“这事儿还得从阁老大人的头风病说起,陈阁老致休之后,不知怎么得了头风病,起初隔几日发作一次,后来愈发严重,每日都会发作,太医院,民间,寻得郎中不知有多少,却始终不见好,后听了张文清之名,请进陈府,先时听说好了许多,后不知怎么又坏了,陈阁老大怒,便说是张文清居心不良,下毒害人,一纸诉状告到了通叛府。”
潘清摇头:“这简直荒唐,无凭无据怎就认定是张文清下毒?”
娃娃脸:“正是如此,无凭无据本官也不能只凭阁老大人的一纸诉状便拘捕张文清,那边儿阁老府却不依不饶催着让我拿人,这两日,我真是寝食难安,无奈之下才来寻少杰兄帮忙,正巧小师弟这样的能人在,可是在下的造化了,以小师弟看这案子是怎么回事儿?”
潘清笑了:“玉堂兄真瞧得起潘清,潘清不过当过几天捕快,便查过几个案子也都是仔细勘察寻找线索之后方才有了头绪,如今只玉堂兄这般一提,既不知起因,也无线索可,怎会知案情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