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宋五:“俺平常看戏听书都挺容易的,只要跟小姐私会的书生都能中状元当大官,回来接了小姐去享荣华富贵,子孙满堂,头儿这么一说,难道戏文里都是骗人的。”
潘清:“戏文说书为了让老百姓喜欢,自然是照着老百姓的喜好来,若演的是书生对小姐始乱终弃,最后小姐无脸苟活上吊了事,你还会看吗。”
宋五:“这也太惨了,这样的戏谁看。”
潘清摊摊手:“所以说吗,为了满足大众的喜好自然就阖家团圆子孙满堂了,而且,这人穷不怕得有志气,怕就怕人穷志短,便读再多圣贤书也没用,读的书越多反而越坏。”
宋五:“头是说这书生是个坏人。”
潘清:“既读圣贤书当知圣人礼,若果真心慕佳人,应正儿八经的请了媒人上门提亲,这般暗里勾搭,撺掇私奔,能是什么好人不成,况,此事姚府并未宣扬,就是顾及小姐清誉,如今却闹得人尽皆知,能是何人所为。”
宋五:“头儿的意思是那书生自己宣扬的,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宣扬出来对他有什么好处。”
潘清:“宋大哥,刚你不还说他们是一对苦命鸳鸯,怪姚老爷不成全他们吗,由此可见这件事宣扬出来,即便名声不大好听,对于那书生来说却并无害处,反而收获了不少同情,更何况,那书生已穷的三餐不继,需靠着在寺庙里抄经果腹,肚子都吃不饱了,还在乎什么名声,而姚府就不一样了,姚老爷是冀州首富,有头有脸的人物,最丢不起的就是体面,如今姚府小姐与人私奔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清白的名声没了,除了嫁给这书生还能如何,那书生打的正是这个主意,先头我还想虽是这书生有意而为,至少对姚小姐有些情意,如今看来,此人心机阴沉,手段卑鄙,实打实的猥琐小人。”
宋五:“便知不是好人,如今姚府也只能认了这个女婿。”
潘清摇摇头:“这可不一定,姚老爷多年经商极为精明,岂会看不出这书生的心机,为了女儿也断不会要这样的女婿。”
宋五:“不能吧,这闹得都知道了,姚小姐还能嫁什么人家?”
潘清:“以姚家的家产,便姚小姐守了寡再嫁也不难,更何况不过是私奔未遂,总比守寡强的多,更何况,这书生如此境地都如此猥琐,若将来得意了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姚小姐若嫁给这样的人,以后的下场不用想也知道。”
宋五挠挠头:“这倒是。”
潘清:“总归是人家的事儿,与你我无干,时辰不早,快睡吧。”
说着侧过身朝窗子躺了,虽入了夏,却有丝丝缕缕的夜风透进来,倒不觉得热,不知那些被老道抓进庙里当药引子的女孩子,被关在何处,十四五正是花季少女,本来身体发育成长从青涩到成熟,是个值得期待的过程,不想却成了她们的噩梦,即便救出来,这一段经历也会成为她们这一辈子的阴影。搁以前潘清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人的心竟能如此残忍丑恶,这已经超出了潘清的认知底线,这些老道根本不是人,是人渣死不足惜。想着想着不觉睡了过去。而真武庙里,一见鸭子进来,瘸子忙迎了上来:“怎么样?可扫听出底细了?”
鸭子推开他去那边儿缸里舀了半瓢凉水灌了下去才道:“这半天在日头底下跑的老子嗓子眼儿都冒烟了,倒是没白受罪,瘸子你这回眼力不差,还真是个贵人。”
瘸子着急的道:“你他娘要急死老子啊,快说明白,到底是什么人?”
鸭子嘿嘿一乐:“那位瞧着挺正经谁知却是个色鬼,从咱们这儿出去,弯都没拐直奔着藏春楼寻乐子去了,不过没待住,过了晌午就从藏春楼出来,去了府衙。”
府衙?鸭子话音一落,应真老道走了过来:“你是说他们住在府衙。”
鸭子点点头:“是府衙,小的一直守到天黑都没见出来,寻了衙差扫听,说那位是靖远侯府的小侯爷,听说跟新任的知府大人有些交情,便在府衙住了。”
应真法师眼睛一亮:“靖远侯府?”
瘸子道:“这靖远侯府小的可人说过,可比那位阁老大人官还大呢,银子肯定少不了,要是能把靖远侯府拉进来,咱这买卖可就做的更大了。”
应真法师:“无量天尊,咱们这是用道法仙术助人长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跟做买卖有什么干系。”
两人忙道:“是,是,应真法师说的是。”
应真:“不过这位冀州府新任的知府大人倒是什么来历,实在叫人摸不清底细。”
瘸子:“侍郎大人管的不就是这些官员升迁吗,以侍郎大人跟真人的交情,还能扫听不出来?”
应真:“这正是奇怪之处,只来冀州府上任的,人未进冀州城呢,侍郎大人的书信已到了,莫说底细,祖宗八代都清清楚楚,可这次竟连点儿消息都没得,如今看来跟靖远侯府有干系,就怨不得了,你们说小侯爷旁边那个穿着青绸袍的会不会就是咱们这位新任的知府大人。”
瘸子:“若是的话,就更好了,正好一锅烩,只要他们吃了真人炼的长生丹,就成了咱们这边儿的人,只要衙门不出头,往后再弄药引子可就容易了。”